第五十一章 銅棺為床
季無常屏氣凝神,靠在銅棺中的一角,手中捏着法指,嚴陣以待,若有異常,他便能迅速做出反應,先發制人。
“咔……嚓……!”
這是骨節扭動的聲音,這銅棺中的東西徹底活了過來,他甚至聽到銅棺中有東西在挪動,發出一點點淅淅索索的聲音。
聲音雖小,卻寒在心頭。
“公……子,你怎會在此?”
黑暗中傳出這麼一道聲音,讓季無常感覺非常的熟悉。
季無常愣了一下,指尖馬上亮起一縷火焰,照亮着整個銅棺內,面前是一張嬌羞可人的俏臉。
“玉輕言,是你!”季無常滿臉的陰霾之色,原以為這銅棺之中躺着的是什麼絕世大凶,沒想到卻是這丫頭,搞得他一驚一乍的,渾身不自在。
咬牙切齒的憤憤問道:“你就睡在這裏?”
“對啊,我一直都是睡這裏啊!”玉輕言一臉天真的回道,她開始對着季無常解釋道,聲稱他從小到大都一直睡在這。
季無常看着臉上有點不自然了,好好的一個人,卻從小到大一直睡在這銅棺中?驚奇之餘又有一點毛骨悚然。
“誰讓你在這睡的?是你爹?還是那群惡鬼?”季無常皺眉道,好好的一個妙人怎麼就讓一群惡鬼這教壞了,用紙錢,睡銅棺,這還是一個活人該乾的嗎……
“是青衣大哥啊!”玉輕言道。
“青衣大哥?伯青衣?他讓你睡這?”季無常指了指着銅棺之內,一臉疑惑。
“是的呀!”玉輕言歪着頭回道,俏臉上滿是不解之色,似乎認為睡銅棺沒什麼不好的。
“嗯……”
季無常點了點頭,煥然大悟,原以為伯青衣留下法術是為了鎮住這銅棺之中的髒東西,沒想好卻是為了幫助玉輕言這丫頭。
季無常瞥了一眼玉輕言的肩頭,那一直纏身的惡鬼此刻居然沉眠了。
再打量了幾眼銅棺內壁,上面刻滿了符文,他明白過來了,之所以讓玉輕言長期睡在這口銅棺之中,是為了鎮住玉輕言肩頭的那隻惡鬼。
否則以這惡鬼纏身,一直吸收生人的陽氣,這玉輕言早就魂歸西去了,也就是這一口銅棺能鎮住這玉輕言身上的惡鬼。
若只是普通的惡鬼纏身,一劍滅之即可。
但這玉輕言肩頭的惡鬼卻有點不一樣,彷彿是纏入骨髓一般,與玉輕言徹底糾纏在一起了,導致她像個死人,有點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而是若是將這惡鬼斬滅,必會傷到這玉輕言的真身,所以尋常辦法無法將這惡鬼斬滅,只能想辦法將其短暫鎮住。
“公子~你咋到我床上來了!”玉輕言俏臉嫣紅,低着頭輕聲細語的問道。
“我……”季無常被這一句話問的噎住了,難道他要說自己是被人趕進來了嗎?
還有這是棺材啊,這是床嗎……
他正想反駁着,卻察覺到有一些有一些濃郁的陰冷屍氣順着那些縫隙朝着銅棺之內涌了進來。
季無常臉色一變,那是取出幾張黃符封住口鼻,至於玉輕言雖然是個活死人,但還是封住口鼻的好,莫要被屍氣侵蝕了身子,導致身體情況更差了。
這外面的人是要趕盡殺絕啊!
季無常心中一震,當即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耳朵貼在銅棺內壁上,仔細聽去。
有些許陰冷的聲音自銅棺之外傳出,是那個將他推進銅棺的中的人,非常陰冷,但卻又一股熟悉感。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假扮小五,又為什麼要害他。
看着逐漸蔓延進來的屍氣,季無常心中焦急,這銅棺之中本就空間狹小,他一個活人又沒有修行過什麼龜息之法,根本無法在這銅棺中存活。
“你有沒有辦法推開這銅棺蓋!”季無常看向玉輕言,由於口鼻被封,他用手指寫下幾個字。
玉輕言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的棺材蓋,也寫下幾個字回道:“原本倒是可以出去,可這上面被人下了咒術,我撼動不了!”
隨着他們交談的這點時間,已有不少的屍氣灌進銅棺中。
季無常額頭已有汗水滴落;玉輕言亦如此,汗水滴落,衣裳半遮半掩,雙手捂着酥胸,春光外泄,一臉的羞紅。
可惜季無常無心顧忌這些。
“你且讓開!”
季無常讓玉輕言後退,他可不會坐以待斃,開始施展各種法術,要嘗試破出銅棺。
凝聚力道,肌肉虯結,肉身之上有略微的金屬光澤閃過,匯聚力量,猛然發力,一掌一拳轟擊着這口銅棺,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當,當,當……”
一聲高過一聲,足有千斤力道砸下,在這銅棺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掌印。
一掌一拳皆是最簡單的攻伐,整個銅棺被他砸的劇烈顫動。
他左手持掌印,有手捏拳印,二者齊出,似乎暗合至強攻伐之理,有驚人的戰意激出,颯如一尊戰神,以掌拳出招,震耳欲聾的交擊聲響起。
玉輕言在一側,她忍不住顫抖,這樣的攻伐之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強大的戰意籠罩而下,讓她感受到了發自骨子的戰慄,不願攖其鋒。
“這是什麼戰法,怎會如此霸道!”玉輕言輕咬嘴唇,臉色大色,她雖體質特殊,但也生在咸陽,見識過不少天才,也曾修鍊過不少妙法,但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攻伐之招。
這種攻殺之勢,強橫而霸道,有一往無前的戰意,讓人心驚膽顫,而且皆以肉身相搏,掌、指、拳、腳,招式變化莫測,有一化萬千的感覺。
季無常施展一念眾化大法,一念生則萬法現,一瞬間轟出無數招,轟擊在這口銅棺上。
可惜他不並沒有習得過什麼攻伐神通,對於一些攻伐神通無法理解,尚不能演化出強大的神通,這就是欠缺經驗了。
“轟!咚,咚……”
銅棺劇烈顫動,這外界顯然有無形的咒術在加持,彷彿有一座大山壓在銅棺上,又像是有無數條鎖鏈將銅棺牢牢困鎖,要將他們徹底困死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