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桑海的黑美人 (14)
渡河之後,伯爵手下精兵跟正十字兵團,由伯爵長子多北,騎士杜凱等人領軍,前去尋找食物跟勝機。
隨軍斥候騎手來回奔動,確定前方皆無米蘭人動靜后,多北用充滿信心的話語,鼓勵眾人。
他們穿過兩處橋樑跟一處十字路口,靠近中意的諾瑪丘陵。
幾年前,這裏還是林木繁茂的地區,千株松木座落山坡。
盧約二世時期,有一位被封聖樞機主教與此離世,教廷還在此間種植了十六種花草跟一座墓園。
這些林木花草給野外生物提供食物跟遮陽,還有聯通山中水源,形成十分美好的生態區。
夏季來此,可以聞到蘭香,冬季拜訪,還可以見到肉白色的薰衣草,蒲公英等。
也有不少騎士把這裏當成幽會貴女的據點,但隨着漢薩同盟在附近建立商業據點,破壞此處的寧靜,把此劇作為間諜機構后,這地方被染上塵世的俗氣,再也沒有那麼幽靜美好。
多北帶隊來此時,本想依靠早先父親在這片丘陵地修建地一條小路,快速通行,出現產糧去的敵人附近。
可當他朝里深入,才發現這條路早被米蘭人發現,大量的斷樹擋住去路,還有沒焚燒完的草木灰,到處都是。
米蘭人竟然朝這裏放了一把大火,要不是前日下雨,只怕座落於丘陵附近的那座小聖墓,也要被列火吞滅。
多北跳下戰馬,望此片狼藉,取來地下一朵黃色香草,咬牙切齒道,“此路不通,我們往回。”
“閣下,我反對,路雖然難走,還是能走的,我們現在大隊遠離城堡進入這裏,敵人說不定有所察覺,我們貿然地退出,萬一敵人已經在外部處包圍我們,我們還不是要重新退回森林中?
即便沒有包圍我們,我們難道還要再花時間找路?
我們的口糧只有一日,來回奔波,都還沒碰見敵人就把力氣耗光了,丘陵的植物,能給我們提供遮蔽,敵人看不見我們退出,也不敢貿然入內的,我們帶的許多騎士跟士兵都是本地人,沒有人比他們更熟,知道這丘陵山地的水源跟動植物分佈,這裏很安全。”
多北被說服了,於是他讓健壯的士兵,拿起銳利的武器,找尋藤曼植物,修補丘陵內被損壞的橋樑處,將斷裂的木頭跟其他松木合綁於一處,想辦法重新通行。
這些士兵害怕死於此處,個個鼓足心神干。
杜凱甚至把多餘的木頭削尖,直接架設於松林中,形成陷阱。
這一夜,伯爵的手下沒停,天微微亮時全部穿過森林。
他們突破之後,將會面對昂布的主力。
此時收到消息,守在丘陵外數里的德斯利軍,一直等不到伯爵軍行動,所以也不敢貿然出頭。
希爾德也跟在這一支隊伍中。
西蒙跟昂布穿的是同一條褲子,所以德斯利的軍帳,是希爾德最好的出路。
一人為伯爵,一人是副伯爵,出身都不是正統貴族嫡系,兩人的相處很平和,沒有誰擺架子。
希爾德對德斯利道,“前幾天破壞內部時,我也參與其中,正常來說,應難以通行此間,我甚至還讓人架設陷阱,可這幫人一夜沒出來,那隻能有一個可能,他們強勢穿過這裏。”
負責破壞此地的還有昂布的人,這幫手下專學他的缺點,負責毀損通行點時,因聽聞布蘭打下這裏后,會封給昂布代管,就自作自主地認為,以後這地方昂布會分給自己這些親信,他們破壞時,竟草草了事。
所以伯爵軍可以用半夜時間,把路給清出來,繼續朝目標而進。
“那我們怎麼辦?”德斯利試探希爾德。
“派人通知殿下,得到命令前先按兵不動。”
這話耐人尋味,德斯利一想就明白,伯爵帶的人馬,即便真的突破森林,但他們用這種方式,怎麼比得上穀倉附近,吃飽呼足的米蘭守軍,還有帶着援軍前往支援的昂布。
昂布只要不犯傻,就是跟對方實打實地硬碰,那也有六分勝算。
如果自己見機行事,改動方向去支援昂布,真打勝了,成就昂布機會很大,打輸了,自己要背負風險,最好就是昂布吃了大虧,接着殿下帶人前來,跟自己合流兵勢,把對方全殲於野戰中。
伯爵的人馬吃虧在於國土陷落的太快,大量的村莊跟要道都被米蘭人控制住,他們只能速戰速戰,一旦被拖住了,米蘭人就能從四面八方來支援。
而昂布手中有七千人,加上當地守軍,人數過萬。
這就是德斯利跟希爾德不怕這樣做會引發此戰大敗的原因。
當多北等人穿過松林后,士氣大振,多北鼓勵士氣,說打贏此戰,就會收復村莊,同時父親已經派人到羅馬求助了,不用多久,米蘭人就會灰溜溜地滾回去。
吃完最後一口食物時,伯爵士兵們握緊武器。
他們穿過河岸,丘陵,用了一天多的時間,連過幾處關卡。
時近中午,稍微乾燥,但汗已經把多北全身都給浸濕。
他們成功踏入諾瑪丘陵前面的平原腹地。
當他們出現時,原屬伯爵的一座村莊人口,在多北帶人反擊下,很快就戈於他們。
此時正是伯爵守軍士氣最悍時,他們化身怪物,長槍有如荊棘。
割破米蘭人看受這座村莊的一支看糧隊。
這支部隊來自艾倫之妻,貝莉伯爵的麾下。
當地三百名米蘭人折損過三成后,士氣崩潰,朝北面逃去,貝莉伯爵也於逃往列中。
多北是見過貝莉本人的,心想要是能拿下女伯爵,不就增加籌碼了嗎?
他讓人帶着二十弓騎去追,這些弓騎手一直追到地面邊際后,過了一會,緩緩回來。
“殿下,被那女人逃了。”
“算他走運,敵人肯定很快回擊,我們往後退到安雅鎮,重新結隊。”
這裏是遼闊的平原地帶,自己都是穿越丘陵之後,僅剩下少量騎手,如果對方有騎兵,這樣打形同把人頭送上去,等對方來割。
過午之後,氣后稍微便涼,大約在午後三點多時,昂布軍勢突然出現。
女伯爵貝莉全身是傷,騎馬跌落途中,幸虧最後被昂布的斥后隊發現,否則不堪設想。
但戰場不對女人有太多憐憫,貝莉身穿重甲頭盔,從快速移動的地面摔落後,臉上血肉難分。
“啊!”
當士兵取下她的戰盔,女伯爵眼角下的骨頭整個凹進去,那怕治好,也是毀容......
艾倫跟在昂布這一隊列中,是他親自把妻子送到醫師手中。
艾倫已經已成人父,見到最重要的親人發生禍害,氣地拔出劍來亂砍。
靠着其姐羅拉之故,艾倫被西蒙即昂布認為可以收為同一派系之人。
昂布拍着他的肩膀,告訴這小子,“把敵人的扒下來,讓他們也體會到巨大痛苦吧。”
這一夜,昂布的騎手一直在找這支冒險的伯爵部隊。
隔日清晨,兩派人終於相碰。
艾倫見到伯爵的手下,還有那面正十字旗時,憤恨說出褻瀆之語,“老子要把這旗砍成逆十字。
交戰據點,位於一處森林旁。
白龍衛跟條頓的騎手,接近二百騎,光是走路都能踏出強悍的戰足聲。
“騎兵推進!”
這是昂布首次作為兵員過三千的主帥的指揮戰。
此時他身邊有六千軍士,昂布身邊的扈從騎士高舉軍旗。
“勇士們,給我衝垮他們。”
多北卻也不怕,挺在前方把陣型聚攏起來,挺槍立盾,讓重步兵隊上去擋。
這一戰伯爵方都是精銳,但昂布這一邊,還有一些農夫組成的後勤兵種。
兩千精兵對六千混和軍。。
昂布並不把後勤農夫們當人,當雙方衝殺開始,他下令一股由裝備較為落後的輕步兵團,直接撞擊伯爵軍的正十字兵團側翼。
哪怕三個換一個,昂布自信都能把對手換死。
率領這支輕步兵部隊的軍官中,另有四十位黑膚之人,他們用的武器怪異。
動起手來,看似毫無章法,卻又暗藏殺機。
他們屬於機動隊之一。
甚至有一黑勇士跟敵人纏鬥時還用嘴咬敵人,當場把這位士兵的耳朵咬下。
這些人是來自桑海王國的勇士,率領他們的是米蘭大比武展露頭角的達拉崩巴。
此代的桑海王也是一位雄主,熱衷於跟光明世界君主建立關係,並派學者到羅馬跟開羅兩地,抄寫翻譯大量的知識書本回國。
達拉崩巴如今職位是桑海駐米蘭的使臣。
神眷者柴蘇崩落後,北非的阿非利加爆發多起動亂,那些原本臣服王國的游牧部落,有六部拒絕交稅。
桑海人聞到拓土的味道,第一時間便跟布蘭合作,雙方互派軍事人員。
除了這些,桑海王還把自己一個異母妹妹送到米蘭,給布蘭當情人。
來自西非的美人,桑海王很大方的送了十位過來,所以布蘭也回送十位女子過去(多為小貴族家的次女,三女)
光明世界的女人,皮膚白皙,面容高瘦,又精通音律跟繪畫。
這禮物桑海人很滿意,但是桑海女子,膚色跟五官,布蘭手下的貴族都不喜愛。
於是布蘭逼着手下們,每收一人,便呈一人交差。
這是違反光明教義的,一夫多女。
但在米蘭,跟查曼律法抵觸者,只能有一個聲音,便是查曼的聲音。
昂布被逼着收了一位桑海女人,派了一位親族女子去桑海。
這桑海女人讓昂布倒足胃口,所以只碰其一次,沒想到一次就有了......
......
這群直接在戰場上咬食敵人的桑海人,讓伯爵軍士氣害怕。
但隨着杜凱上前砍下一顆黑首級,當球踢出后,這幫桑海人的壓迫馬上消失。
雙方交戰,伯爵士兵沒出現逃亡者,因為這裏就是他們的家,無處可逃。
但是昂布手下,一些經驗不足的士兵,被正十字兵團的凶態跟盾陣鎮住,發生好幾起丟棄武器轉頭要逃的場面。
昂布直接拔箭射殺,對敵人他狠,對自己人一樣不例外。
他連出三箭,作為督戰主官,射死三名農兵。
自己手下戰死的人越來越多,昂布的眼神卻一直觀察對方陣型跟人數,只要敵人人數有持續減少變行。
白龍騎手跟條頓騎士,四次衝殺,竟然完全破不開對手的盾陣。
作為指揮官之一的艾倫,此刻再昏頭也知道戰局並不有利,甚至隱隱倒向敗退的天平。
昂布讓後勤隊上去當炮灰,被敵人打的七散八洛的做法,嚴重影響到己方軍隊的士氣。
且這一支正十字兵團,此刻遇強更強,把抗擊巨人的本領,完全激發出來。
可以大勝,小勝,慘勝,甚至打和都行,但萬一這戰輸了......
“誰敢退,我把他的皮扒了,甚至他的親人也是!”
昂布讓身邊的掌旗騎士下達命令。,可依然止不住部隊潰散的舉止。
若說米蘭軍有什麼沒做好的,那就是小瞧這支已經有數十年歷史,經驗豐富的重步兵武裝。
甚至不知道,尼赫多蒙早些時候,便從西西里島取來大量的西西里石,全部融入這些勇士的長劍跟盔甲中,打造出三百五十具的冰盾鋼劍。
正是這些武器,擋住米蘭人的衝殺。
根據以往經驗,杜凱判斷出敵人快撐不住了,可無奈雙方人數差了三倍。
眼下正十字兵團的人,剩下不到一半。
就算打贏,那後面呢?
布蘭隨時都可以再拉出過萬士兵來,這才是令人絕望的。
雙方都賭上最後一搏!
昂布的雙眼都紅了,他身邊的掌旗旗士勸道,“閣下,要不我們退吧,跟殿下會和后,殺這些人,不就跟踩死蟲子一樣嗎。“
“殿下這麼信任我,幾千勇士讓我驅使,如果三倍的兵力我都勝不了,我寧願戰死,也不會回去丟人,讓殿下看到我夾着尾,逃亡的醜態,更不會讓那個外邦佬(德斯利)恥笑我。”
昂布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段告訴掌旗騎士的話,表達他足夠的忠誠度后。
讓事後布蘭論定此戰功過,聽到掌旗之人回報,便給昂布從其他地方刷了點功勛回來,免除他部份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