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蛇

第二章 打蛇

那滿臉黑氣的人叫周標,他算是懷化的名人,做房地產發的家。

可上個月老娘死後,家裏就老是出現一條大灰蛇,打死扔后,第二天又來了,這都快把他和家裏的嬌妻給逼瘋了,第三次打死後就將蛇澆上汽油燒得渣都不剩。

接下來就出事了,先是院子裏種的名貴花草一夜之間全部枯死,周妻養的波斯貓七竅流着黑血死在了院子裏。

接着就是周妻瘋了一般在家裏喃喃自語,說什麼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氣不過什麼什麼的。

而最先幫着打蛇的那幾個員工同一晚上,全部口吐黑水,沒能挺到天亮就去了。

然後最近同時在開發的兩個樓盤,同一天裏就挖出了好幾個蛇窩,據說每個蛇窩都至少有上百條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蛇,這事連懷化電視台都驚動了,周標自己花了不少錢託了人才把這事壓下來。

這下周標就知道壞了,他是做房地產的,也認識不少關於風水方面的,前後找了兩個看風水的先生去看了。

開始看了都說沒問題,但礙於收了人家的錢,於是給符的給符,重新安排擺件的安排擺件。

可兩個先生回去之後,一個是昏迷不睡全身長鱗片,還有一個更是如同蛇一般流着哈喇子在家裏爬行。

周標自己也是不得安眠,最後沒了辦法,輾轉幾次才從別人嘴裏打聽到,只有我師父才是解決這事。

我如同聽鬼故事一般聽着周標含哭帶淚的說著這一大串的來來往往,眼裏全是渴望的看着師父。

從那百年藏屍地回來之後,師父就告訴了我一些東西,可一直呆在家裏也沒機會去見識一下,這次聽說一個這麼怪異的事情,我自然是樂得師父去的。

可師父聽完后想都沒想,就叫我打電話給那個不準上門無良師叔,說這活師叔去就成了。

周標卻對着師父嘿嘿一笑,隨即門口那輛桑塔拉的後門打開,我那無良師叔正穿着正裝一臉痞氣一手拿着一個大型的玩具槍,一手提着一大袋零食大搖大擺的進來朝師父打着招呼。

聽到師叔來了,師父的臉頓時一黑,摸着手將那裝滿錢的密碼箱一關,沉聲道:“這活有人接了,周老闆就沒必要找二主了!”

可師父將東西往我身邊一放,只朝師父說了一句話,就讓師父答應了這件事。

原來周標就是幾年前那個百年藏屍地的後人兼開發商,師父似乎對這件事還有顧忌,臉色黑得可以滴得出水來的答應了。

想到當年空地上的那些事,我回來后着實做了幾天惡夢,見到師父之外的人都感覺后怕,總以為人家是鬼。

直到後來師父和我告訴我,以我之眼,看人頭頂和肩上的三盞火炎燈,一眼就可看出是人是鬼。

到了周標別墅時,我的雙眼可以看到一些特有的東西,前面已經說過了,可我轉了幾圈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現。

周老闆卻說讓師父先去工地上看看,那些蛇一挖出來,捉也捉不過來,打死的都堆成堆了。

師父理都沒有理他,直接說要去見那兩個風水先生。

到了地區醫院,我們先去看了重症病房的那個昏迷不醒的風水先生。

我牽着師父上樓,一進病房就一股怪味傳來,我看着躺在床上的風水先生,整個人都被一股黑氣纏繞着。

拉開床上的被子,一股更重的腥味就從被子裏面傳了出來,我被沖了個正着,兩眼都有刺痛感,更不用說鼻子的感受了,那酸爽,至今不敢回味。

憋着一口氣,我苦臉咧嘴小心的用食指和拇指將他蓋到手的有點濕潤的衣袖稍稍拉開一點點。

那手上已經沒有了指甲了,一片片米粒大小灰白交加的鱗片覆在手指上,再往上走到手背鱗片稍稍大一點,而鱗片下面,如同結水珠一般的滲出點點的黑水,那股腥味就是從那黑色的鱗片上傳來的。

我一時氣憋之不過,慌忙將手扔了,回頭看着師父,想問他怎麼說。

可師父重重咳嗽了一聲,讓我仔細看,而且語氣頗為沉重。

我回頭求助的看着安然帶着口罩的師叔,心裏暗罵他不講義氣,有口罩也不分我一個,只得苦着臉復又小心將那隻手拉起來。

看得我雙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努力的眨眼看着師父,不知道他這是幾個意思。

“心裏默念清心咒!”師父聽着我鼻子裏發出的嗤嗤的喘氣聲,復又說道。

我頓時將一張臉皺成苦瓜了,任誰對着一隻長滿了蛇鱗而且還散發有如生化武器一般的味道的手,也不能平心靜心吧。

暗暗的將清心咒念了一遍又一遍,我都被薰得天旋地轉了,至到念到十遍以上我眼前一花,似乎可以看到鱗片之下有什麼在慢慢的移動,細如蠶絲連接着一片又一片的蛇鱗。

我樂得將那隻臭手一扔,滿臉歡喜的將這事告訴師父。

“原來陽妹仔還有這作用啊!”師叔受不了我那臭臉師父的冷臉,也湊上來打哈哈。

我不理會師叔,偏着頭想了想,忙將風水先生的台給抬起來,只見那人大椎穴處,一隻大如乒乓求的蛇眼赫然栩栩如生的立在上面。

我看得滲得慌,忙將看到的告訴師父。

師父也是大吃一驚,問什我是么樣的。

用心去看,以那蛇黑細長的黑眸為中心,有着無數的細小的黑線朝四周散去,而且那些黑線如有生命般在鱗片下面不住的扭動着。

“哪裏有?在哪裏?我怎麼看不到?”無良師叔復又湊了上來,讓我指給他看。

可我幾乎將手指都戳到了那隻眼睛上,師叔還是沒有看到,只得放棄。

另一個在地上扭動的風水先生就在隔壁,只是這個已經瘦得不成樣了,房間裏那股腥味也比那個病房的重。

他沒有安然躺着那麼好的待遇,全身從上到下被綳都結結實實的,而那身病號服已經完全被黑水滲透了。

我依法上前去看,雖說沒有長鱗片,可大椎穴處同樣有着一隻蛇眼,那些黑絲並不是連接着鱗片而是在那風水先生的皮膚下面歡快遊走,比之長鱗片看着更讓我害怕。

師叔將兩人的情況給周老闆說了,結果那周老闆一拍手道,他那婆娘身上也開始滴出黑水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這麼嚴重。

當下直稱師父是大師,讓師父幫他解決。可師父卻只是搖了搖頭,說是要去看他老娘。

這下周標傻了眼了,吱吱唔唔的說什麼葬到老家了,路途比較遠啊,又說什麼還是將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再去看也不遲啊。

連我這個小孩子都能看出這周標肯定有所隱瞞,更別說我那瞎眼了的師父了。

師父提出去看周標他老娘,卻被周標以些不入流的借口想阻開,當下一臉不樂,拉着我就想走。

周標立馬就急了,拉着師父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一定讓師父救救他,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師父只是堅持要見他老娘,一切都是見過之後才說,而且這事原因就是出在他那老娘身上。

我聽着都發愣了,周標那老娘不是上個月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師父老是說要見人家老娘,還說得這麼義正詞嚴,好像人家不讓見就對不住他一樣。

周標見師父堅持,再想想最近的事情,這才一咬牙答應帶師父去看他老娘。

等我到那裏時,我心裏頓時有無數草泥馬在奔騰。

他媽的又是這片地,自從上次事情之後這裏又重新開發,建了一個低中檔的小區。可入住率卻低的可憐,據說有好幾家業主出過事,後來鬧得不行,房價一跌再跌,還是賣不出去。

原來這地方就是周標的盤啊,我看周標的眼神就不對了,當年就是他請了師叔去驅靈,結果我還被騙來當了一回引子,嚇得我這個女孩子家家的每到月圓之時,就要喝一大碗雄雞血。

一到小區里,我就發現這裏的陰氣比上次有來時更奇怪了,我慌忙隨着靈識朝小區裏面走去,最後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槐樹奪出現在我面前。

我用神一看,只見這棵槐樹裏面黑氣騰騰,隱隱有破樹而出的架式,而那樹卻長式奇好,且樹葉北方最盛。

雖說我沒上過學,但這些基本的順風看水望氣的師父還是教過我的,正常樹葉南盛於北,這是光照的原因。

可如若樹葉北盛,那就只有一種原因,這樹喜陰而不喜陽,必定是樹下有什麼陰氣過重的東西滋養着樹且與樹同生。

這次陰氣重得連無良師叔都看出來了,咂着嘴重重的給了周標一拳道:“老子還以為是本事小呢,原來是丫的沒說實話。”

周標呵呵的笑了兩聲,直說丁師傅這不是剛從外地回來嗎?還沒來得及說,沒來得及說。

師叔重重的呸了周標一臉口水,拉着我的手呵呵地說他也不知道這事這麼嚴重,所以才讓他找師父的。

“找人挖開這裏吧!”我的對師父奶聲奶氣地道。

師父點了點頭,將我的手從師叔手裏拉回來,沉沉地道:“你再這樣胡鬧下去,結果只怕就不會像我一樣只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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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棺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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