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子不是玻璃
“總算把這兩位白骨精送走了，這這樣下去，我都快領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真諦了，長長的出了口氣，葉浩自言自語發著牢騷。
這間客房正處東廂，也算是府上的貴客居所。天色雖然幾近晚去，但葉浩卻對此渾然沒有在意，此時的他也是在解決了這點小麻煩后，倒頭便睡，白天吼了半天，也是讓他有些累了。
但是有人顯然沒有打算讓這傢伙空閑下來，客房門外，趙先生已經過來找他了，顯然是受了平原君的指示。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請問公子，可曾歇息了嗎？”
沒有人回答……
“請問公子可曾在屋內？”
依舊沒人回答……
“請問……”
“我靠！”屋內傳來一陣細瑣，顯然是葉浩的聲音。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俊朗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出來：“你妹的，本公子不就是不要女人服侍嗎！?但也不代表咱有這種斷背嗜好？你們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正是葉浩，帶着一臉憤懣的表情。
他來到趙國也算是有些時日，也是從蕭繆那裏聽說過一些見聞，如今的趙國因為長平之戰，都在流行一些假鳳虛凰，龍陽之好的事情，所以他自然就往那方面想了，根本就沒有再思考過別的問題，一味的聯想到這方面。他聽見門外的敲門聲，起先還沒打算回應，沒想到外面的傢伙卻鐵了心不願離去，登時一頭火就冒了出來。
拜託！老子不是玻璃！
葉浩的聲音很委屈，剛才已經將服侍自己的兩名美女好說歹說打發走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中的邪火，想不到現在又來了這麼一次！葉公子滿心鬱悶，快要爆炸了：難道咱裝回正人君子就這麼難？看來老子不發發威還真當我是HelloKitty了！
葉大公子將趙先生的來訪當成了古代男同的特殊服務……
“在下趙穗，聽聞葉公子今天的曲子，心生佩服，所以這才特來一敘，打擾之處，實在是不好意思。”趙先生怔了怔，屋檐下的燈籠高高懸挂，映照在那張滿是愕然的臉上，倒是顯得有些滑稽。幸好他心境也夠沉穩，才沒有表現出窘態。
“呃……趙穗？我還以為是什麼龍陽之好，跑我這探討人生大事的呢。”葉浩一句話又讓趙穗幾乎一口氣憋暈了過去。
不遠處，幾個警戒的侍衛雙肩聳動，每個人的臉都憋得通紅，個個喘着粗氣。有好幾個偷眼斜窺看着平日裏備受推崇的趙先生，擠眉弄眼的互相做眼色，眼中神情極度曖昧，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
“葉公子說笑了，老夫亦是仰慕葉公子，特來拜訪。”趙穗一張老臉勉強抖了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呃？”葉浩有些臉紅，轉眼就反應過來，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抬頭道：“趙先生，這是哪裏的話，小子不才也只是僥倖罷了，讓您仰慕在下，這不是折殺小子嗎。”
他愈來愈感覺這些名流雅士對自己的親熱，雖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歷史上有名的人物，心中也是不免得意起來，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子這裏先行謝過趙先生謬讚，剛剛實在是在下唐突了，先生還請進屋。”
“嗯？”趙穗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隨即側身進了屋內。
二人進了房間，隔着一張櫚木大案，席地而坐，桌上擺着些許器皿，另外別無他物。
雖然葉浩得意自己白天的表現，但是比起真正的大家，他亦知道自己只是勉強憑藉那點前衛的東西再次投機取巧，所以收拾情懷，恭敬道：“趙穗先生來訪，不知道先生與小子有何指教？”
“談不上指教，只是聽聞葉公子白天的神作，甚為唏噓，特地過來見一面。”
趙穗沉默了一陣，他的眼睛虛眯着，眼珠黑而幽深，讓人聯想到無盡的黑夜。
“聽聞葉公子與那蕭繆關係匪淺，也不知道葉公子是哪裏人，在這邯鄲城中，在下以前可是從未聽說過?”
“在下與蕭大哥一見如故，至於小子來自哪裏，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不過，我來自山野地區，家鄉離邯鄲極為遙遠，算是不屬於中原之地吧。”
“原來如此。”趙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聽說葉公子對於詩文一道也極為了得，在博雅詩會上更是一鳴驚人？”
“了得稱不上，只是略有涉獵，略有涉獵罷了。”
“嗯……”趙大先生嘴角一抽，差點沒吹鬍子瞪眼。他實在是有些氣結，這小子在博雅詩會上可是出盡風頭，若不是因此，也吸引不了平原君的興趣！自己也算是讀了半輩子的老學究，不說得償百家之長，對於詩詞歌賦這些手段也是極為了得，但要葉浩這般轉首成詩的風範，也是沒可能做到。這小子胸有錦繡，在邯鄲城經此一事也是小有才名；但是今天君府上那一曲激昂熱血可算是將他再次推上了焦點……
就這麼一個年方弱冠卻堪稱奇才的傢伙，偏偏還當著你的面告訴你，我其實只是會一點點罷了，自己學了半世難道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心中無力的嘆了口氣，趙打先生忍不住想起，若是趙國還如往昔一般強盛，如果長平之戰未曾失敗的話……想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未敗的話，還能容葉浩這樣得意？當年得到戰敗的消息，自己悲痛欲絕，自詡乃是文韜武略之輩，只後悔沒有機會上陣殺敵，再之後，馬服子趙括自殺，其父馬服君趙奢也因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機會為國盡忠，但心中還有一絲慶幸、一絲僥倖，自己的國家能夠挺過這個難關，延續輝煌站起來……可是，如今看來，趙國人才凋零，可恨那惡秦卻是越來越強大了！
“葉公子，真是謙虛。”趙穗扯了扯嘴角，瞅見葉浩那懶散隨意的樣子氣又不打一處來了。“葉公子！既然對詩詞一道極為……略有涉獵，在下也就不多請教了，只是敢問一句，葉公子可曾對當下的諸國局勢有無看法？”
“看法？還能有什麼看法，當然是你們所有人都死翹翹了，秦國統一了天下！葉浩極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謂的‘諸國局勢’根本就是扯淡，您這趙國早晚也得塵歸塵，土歸土。
“看法倒是談不上，小子對於這些倒是不怎麼關心。”
噢?
“在下也只是隨口提及罷了，只是現如今強秦獨大，各國情況令人堪憂，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秦國？”面前的趙穗突然扯到秦國，葉浩立刻來了興緻，互相摩挲的雙手也停頓了一下。
“不錯，如今的秦國與諸國而言最為強盛，我趙國亦是遠遠不如。秦國的勢力現在已經深入黃河腹部，威懾韓、魏，挾制東周，東逼齊、魯，北鄰燕、趙，南窺荊楚，西略巴、蜀。如今秦國已經把中原諸國置於掌中了。”
葉浩點點頭，附和道：“趙先生，對於秦國可是十分了解，不過諸國難道任由其發展壯大嗎？”
趙穗嗤之以鼻，冷哼道：“察覺又能怎樣？諸國上位掌權者不是尸位素餐，就是貪圖權位，只要不危及到自身的利益，誰會管秦國強不強大呢！即便是我趙國有心誅之，憑一己之力業是力不從心。”說道此處，趙穗的眼神跟着暗淡了幾分。
葉浩自然明白秦國以後的未來，所以尤為淡定地微笑道：“諸國不是在聯合抗秦嗎？又怎麼會這般不管不顧？”
趙穗不屑道：“哼！即使聯合又能怎樣？也不過是貌合神離，哪裏會有真心相對呢？”
的確，為了拓展疆土，各國還在相互進行着兼并戰呢！眼下各**隊其實和土匪強盜沒有什麼兩樣，一攻到別國便割掉莊稼，砍伐樹木，破壞城郭，平毀溝池，焚燒房屋，搶劫牛羊，屠殺平民，或者乾脆搶劫百姓回去作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