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試牛刀
題面一出,數十位才子已經迅速開動起來,一屋子大老爺們都跟着拚命苦思冥想。古有曹植為其兄曹丕七步成詩美名,相比較而言,人家可是三國時期的人物,按照輩分講這些邯鄲才子可都是祖宗般的人物,但這好歹也是滿滿一屋子的人。卻一時間就沒一個接的上來,可是把葉浩看的傻眼了。
還談什麼雅士才子,一首詩都想半天。將一切收於眼底,葉浩望而興嘆,心中失望更甚了些許。
“有了,有了,”一名長的頗為高大的青年第一個高聲叫道。其他才子聽得心急,紛紛側目站於一旁。在平原君面前,這等表現的機會怎願意便宜了別人,他們也是暗自着急。
“芳樹吐花紅過雨,入簾飛絮白驚風。黃添曉色青舒柳,粉落晴香雪覆松。”這青年滿面欣喜,急急念道。
“好詩好詩!”青年回方才念完,已經有人拍掌笑起來。
青年笑着的朝着四周拱了拱手,這首詩完全是情急之下勉強而做,但是比起眾人這乾等的份上,可是高下立判了。
蕭繆點點頭,看向葉浩,同時點頭道:“不錯,不錯,蕭某雖然只是略懂詩詞,但是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得一首,委實難得!”
葉浩此時心中興緻減半,在他的印象中這些所謂的才子應該和電視中表現的那般出口成章,轉首成詩。所以不免有些索然,只是應承道:“蕭大哥,說的對,的確難得。”
平原君微笑着點點頭,再次向四周望了一眼,喊道:“這位公子,可是好才情。不知還有何人能夠做出?”
有!我有!我有!
上!在下也有一首詩,還請君上一品。
上,先聽我的。
話音剛落,便聽到樓閣之中先後響起幾道興奮的聲音,幾名人群中的士子已經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朗讀起來。他們見到平原君的讚許具是熱誠非常。
“不錯,你們一位一位來吧。”平原君頷首笑道。
"林花掃更落,徑草踏還生……”
"有時三點兩點雨,到處十枝五枝花……”
有了先前那位才子開頭,這些人也是不甘示弱,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
“好,很好!”平原君滿臉笑意,聽諸位才子吟詩作對,不時發出感嘆:“不錯,有幾分才氣。”
應和者有之,奉承者有之,感嘆者亦有之,整個博雅詩會也是瞬時間熱鬧了起來,但是這種情況卻是未持續多久,隨着那幾位才子吟完,剩下的人陸續沒了動靜。
“嗯?沒有人做詩了嗎?”感受到場上巨大的變化,平原君滿含笑意的眼神也是顯現出一抹失望,偌大的詩會,剩餘諸人面帶難色,竟再無人敢於開口,實在是想不及只有先前那幾位才子做出了幾首。
“真的沒有了嗎?”平原君看地連連搖頭,往屆博雅詩會,這才子佳人也算的上是一方美談,這等詩句更是信手拈來。邯鄲城內真可謂是人才濟濟。若不是長平一戰,趙國大傷元氣,男丁也是驟減,如今人才這般凋零。想到此處,竟有些傷心:“想不到簡單的春夏詞面,一閣才子,寥寥幾人之後,竟是無人再能做得,實在是——”
“等一下,等一下,既然無人做出了。小生不才,想做一首,還請各位兄台指正。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葉浩不急不緩的笑道,雖然心中不樂意參與,但是蕭繆花了大力氣才將自己弄到了這裏,怎麼說吃別人嘴軟,拿別人手短,他也只好在這自己的衣食父母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好詩,好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山寨達人葉浩,一出手便是不凡之作。在場的人大聲叫了起來,這一首絕句比之先前幾人做的詩,可是都要出色。
蕭繆滿面紅光,對着葉浩比劃着:“葉賢弟,好詩!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
平原君也是臉色一變,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葉浩,這一頭短髮,和那風輕雲淡的模樣,眼神中頗有幾分異彩……
“妙!妙啊!”一名才子大聲叫道。
"他……怎麼會是他!居然是這小子作出的詩句……”
林騫朝人群中望去,赫然瞧見這一幕,心下可謂是大吃一驚。再瞧得平原君亦是一臉笑意,他當下忙上前笑道:“蕭大老爺,你這兄弟可是了不得啊,今日這一首詩詞,若是得趙大人青眼,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哪裏,哪裏。”蕭繆點頭,對於林騫見風使舵的本事,只是淡淡笑了笑。
這些詩詞歌賦本就是腦子中古今才子們的存貨,聞言,葉浩可是渾然不在意:“做些詩詞便可飛黃騰達?這倒有趣得很。”在場的才子聽他語帶不屑,皆惱怒地看他一眼,但見他那另類的模樣,而平原君亦沒有開口,所以也不願與他計較。
平原君道:“敢問閣下怎麼稱呼,二月春風似剪刀,剪刀?這描述當真是妙啊!”
“小子名叫葉浩,剛剛那只是僥倖,僥倖罷了,哈哈。”
葉浩得意之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憑藉著頭腦中的詩文,實在是佔了莫大的便宜。
“呵,閣下說笑了,若說是僥倖,這種僥倖又有幾人可以做的出。”
望着平原君居然親自與葉浩交談,蕭繆在一旁興奮的滿面紅光,當日,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葉浩當真有幾分不凡。
葉浩哈哈笑道:“在下葉浩,小子對於詩詞一道略有涉及,這隻不過是在下隨意而做罷了。”裝逼,**裸的裝逼啊!隨意而做?在場的一幹才子看的咬牙切齒,頗有幾分衝上去拚命的架勢。可是葉浩根本懶得理會,鐵了心一裝到底。他抱拳道:“今天得見平原君風采,小子心中甚感幸運,這一首詩句,也是因着君上的緣由才能夠想到。”
其他人見葉浩甩手便是一記馬屁,自是再度眼紅冒火,早知如此,甭管什麼濫詩,也不怕丟醜,先念出來再說,一時猶豫,總比讓別人捷足先登的好。
平原君沒有答話,只是細細的打量着葉浩,縱橫官場多年如他,自然是識人無數,閱歷頗深,但是眼前的葉浩卻給他一種極為新奇的感受,不論是對方的裝扮還是舉止神態,都覺着與常人有所不同,心中倒是起了幾分奇異的念頭。
心中有了打算,平原君有意試探道:“閣下實在是個妙人,不過既然是隨意為之,不知葉兄可否再做幾首與諸位聽聽,為這博雅詩會平添幾分雅興。”
“對啊!你倒是在做一首試試!”
“就是!你倒是再來一首啊!”
“靠!剛剛那一首指不定還是抄誰的呢。”
這些才子士人相比葉浩這等腦子裏灌滿各種雜學的傢伙自是不如,但涉獵筆墨紙硯,琴棋書畫一途,這些人可謂是多少樣樣精通一些,若非這一次平原君親至,心思緊張,想法頗多。也不至於如此不堪。此言一出,在場的才子們應聲高喝,雖然是想看葉浩笑話,倒的確有些文士聚集的氣氛。
“呃……一定要和春夏有關嗎?”葉浩撓撓頭道。
平原君好爽一笑:“葉兄弟不必為難,出口成章本就是憑着各人本性而做,如何能夠加以束縛,剛剛本君只是起了個頭罷了,葉兄弟不必擔心。”
“這個……”葉浩面露難色:“既然如此容在下想想。”
是的,葉浩再一次詮釋了裝逼的內涵,玩的就是欲擒故縱!倘若“裝逼”的行為是一種罪的話,那麼葉浩一定會被判一萬年。隨便他怎麼上訴,都不會減刑。
眼見葉浩一臉為難的神色,眾人都是暗自幸災樂禍起來,一個個眉開眼笑只等着看他的笑話。好嘛!讓你丫裝!你倒是繼續裝啊!有本事在裝個大尾巴狼出來!丫挺的!倒時候看老子說不死你!
平原君微微一笑,覺着面前葉浩怕也只是一時運氣罷了,當下便想要開口安慰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