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要辭職
莫雨一覺睡到快十點鐘。起來急忙跑到訓練場。
本隊的訓練場卻空無一人。莫雨不知為何。她急忙向操場跑去。
眼前一幕讓她有些忐忑。
只見本隊武生和欣苒隊的武生都齊刷刷地馬步站立。
欣苒蹲在最前頭。
教練手持細細地教鞭一臉烏雲地來回走動。
莫雨雖然忐忑但她不會退縮，她隱隱感到欣苒估計沒有抵擋住教練的較真。
“報告、一隊莫雨請求歸隊。”莫雨跑到隊伍前方大聲叫喊。
欣苒滿臉汗水直衝莫雨眨着眼睛。
莫雨筆直地站在隊伍前列注視着行走的教練。
兩隊武生目光各異地盯着莫雨。
教練慢悠悠地繼續在隊伍里走着沒有理睬莫雨。
“報告、一隊莫雨請求歸隊。”莫雨的聲音更大。
“閉住你的嘴，操場50圈快速奔跑。”教練聲震雲天。
“是。”莫雨回應，轉身跑入跑道開始快速奔跑。
瘋一樣在跑道奔跑的莫雨在跑到第30圈的時候，明顯體力急速下降。在第31圈的時候竟然摔在了跑道上，爬起來又繼續奔跑。
“報告，二隊欣苒請求跑操。”欣苒大聲請求。
教練上前抽了欣苒一鞭子：“給我做二百個掌上壓。”
欣苒迅速撲地開始做掌上壓。
“報告，一隊全體武生請求跑操。”請求的聲音蕩氣迴腸。
教練迅速地皺巴了下眼睛沒有回答。
只見一隊武生整齊劃一的奔向了跑道。
“報告、二隊武生請求做掌上壓。”請求的聲音震天動地。
教練在空氣中揮舞着教鞭依然閉口不語。
二隊武生整齊前撲和欣苒一起做起了掌上壓。
莫雨在跑到第四十圈的時候幾乎完全喪失了體力，這可不是慢跑，而是快跑。就在她快要摔倒在地的時候，被本隊的兩名武生挽着了胳膊。她幾乎是被學生左右扶着奔跑。
“我命令離我遠點。”莫雨的嘴裏還吐出石頭一樣硬的話。
懲戒結束后、莫雨趴在訓練場旁邊教室課里的桌子上。桌子上擺着的紙上寫着軟綿綿的四個字“我的檢查”。這是她到武校第三次寫檢查。
第一次是剛剛來武校的時候。也是夏天，教練實在沒有防備莫雨會弄出什麼亂子來。但結果大家一致把眼光集中在莫雨的身上。
武校在城市的邊緣。有一條名曰甜河的支流就從武校不遠處流淌而過。
有一日中午，莫雨竟然帶了三個男同學去河裏游泳。
夏季暴雨過後水勢浩大，流速迅猛。幸好被人發現及時反映到武校。那次寫檢查的不僅是四個學生，同時還有現在的教練。
教練當時聽后、英雄氣概再大、也委實出了一身冷汗，飛一般地跑到河邊。
“是誰的主意？”教練站在岸邊問。
莫雨穿着一身紅色的短衣短褲，三個男生光着膀子。
“說。”教練的聲音巨響帶着殺傷力。
莫雨直愣愣地看着教練。
三個男生卻在殺傷力的聲音下不約而同地看着莫雨。
第二次寫檢查是十七歲的時候。
寫檢查的原因很簡單，一個叫“小小”的武生在背後說她不是人。
她聽別人告訴她后竟然大聲地笑了起來。
大家以為她並沒有當真。
不曾想一天中午餐廳她坐在小小身上大聲說：“我知道我不是人，但你算老幾說我不是人。”
餐廳的桌椅狼藉一片。
“你就不是人我就說。”被摁在地上的小小四肢極力反抗口裏大聲叫喊。
莫雨“啪”的又給了小小一巴掌。
“你不是人，有本事起來我們從新較量。”小小也很頑強。
莫雨果真從小小的身上起來：“有點男人的骨氣，就是名字太懦弱。個頭太不給面子。”
小小站起來心裏知道動手實在不行，就來了鬼主意：“如果你敢讓我在你肚子上打三拳你若抵擋得住，從此你說啥我聽啥。”
莫雨鄙視着小小，立刻馬上站立將正面向小小敞開。
小小就上去使出全身的勁打莫雨的肚子。打了兩拳莫雨毫無反應，身體紋絲不動。小小的壞心眼就上來了，他抱拳說：“我服了，服了，不打了。”
莫雨沒有心眼就放鬆了身體收起馬步。而就在這時，小小突然黑虎掏心直擊莫雨的胸脯。莫雨沒有料到小小的險惡用心。急忙向後仰去，雖然躲過了小小力度最大的正面拳鋒，卻也被小小的拳頭掃了一下胸脯。
小小見此招失利，直感大禍臨頭，撒腿就朝教練室跑。
莫雨怎能放過，就在教練室門口一個騰空飛踹，直接把小小踹到教練的身上。胳膊肘錯位。
“刺啦”此刻、莫雨突然將寫着我的檢查的紙撕掉。迅速地在紙上寫着：
我要辭職。
這四個字彷彿一下子就打開了她所有的思路，消散了她所有的疲憊和疼痛。
二十分鐘左右，一份辭職報告洋洋洒洒地寫好了。
“阿！”莫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嘴裏發出舒暢的聲音。
“該換個環境了，這個世界不單單隻有刀光劍戟，還有春風明月鳥語花香。”那個聲音在說。
“你說得對，說得對。”莫雨大聲地回應着。
“十歲來武校，如今已經十三年了。”那個聲音在算賬。
“是的，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歲月匆匆，歲月匆匆阿，聽說世界很大，怎能被圈在這個小小的院落里了此一生呢。”莫雨直挺挺地躺在大桌子上像在作詩。
那水真的是清澈無比，一股獨有的芳香從水裏升起，鑽進鼻子裏實在令人陶醉。那是水的底部開放的五顏六色的花的香氣。水的上方飛舞多彩的蝴蝶，金絲鳥柔柔的低鳴。一金光四射的茅草屋坐着一群花季少女，手扶絲琴，柔和飄渺的音符在空中畫出了一幅巧奪天工的山水圖美妙絕倫。
莫雨按捺不住一份激動，一份衝動，一份感動。她脫去飄逸的長裙，像一條魚一樣在池中徜徉，時而扎進水底，在鮮花叢中嬉戲；時而躍出水面，融進那山水圖裡。最後像一片靜止的閃着光芒的寶石在水面上自由地飄着。
忽然景色全失，莫雨就感覺在急速地墜落，心堵在了嗓子眼上。
一陣咳嗽聲讓莫雨從桌子上坐了起來。就看見教練手裏拿着她寫的辭職報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