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玄妙之門
莫雨實在不能參加拜師宴的飯局。
極度地恐懼重重地包裹着她。
自從看見的了夢裏的店小二后，眼前發生的事情彷彿都離她很遠。
她的思想高速地穿梭在現實和夢的世界裏。
她是怎麼離開的她好像都不知道。
回到屋裏。
她就躺在了床上。
欣苒一直坐在莫雨的身邊。
欣苒起初不知道莫雨瞬間的改變是為什麼？
但在某一個時候，欣苒忽然好像明白了點啥。
夢。
莫雨情緒的迅速轉變一定和夢有關。
會不會因夢產生的幻覺。
欣苒知道莫雨的性格。
莫雨肯定不會被這個世界上任何的事情嚇倒的。
梁棟給她帶來的只是愛的痛苦。
而當那個叫杏聰的人出現后，莫雨從那時到現在幾乎是一種恐懼。
這種恐懼不是來自現實里的。
“姐、今天是不是又看見了夢裏的人？”
欣苒輕輕問莫雨。
這句話就像一個驚雷，把神遊的莫雨炸醒。
“你說什麼？”
莫雨筆直地坐了起來，驚恐地問欣苒。
欣苒摸着莫雨的手。
問：“姐、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又看見了你夢裏的人。”
“啊——啊！”
莫雨忽地大聲地哭了起來。使勁地抱着欣苒。
欣苒輕輕地拍着莫雨的背。
“姐、我理解你。
只是我想問，你看到的這個人，是和夢裏的人想像，還是就是一個人？”
莫雨滿臉淚水地抬起頭看着欣苒。
說：“一樣的，一樣的。”
欣苒拉着莫雨的雙手。
繼續問：“你夢裏是什麼朝代的人？”
“不知道。”
莫雨回答。
“那男人們都穿什麼衣服，頭髮是什麼樣子的？”
欣苒再問。
“長發，綰髻。長衫，筒靴。”
莫雨回答。
“哦、那你今天看到的人可有長發綰髻呢？”
欣苒追問。
莫雨聽后凝神皺眉。
“姐、我問你這些不是別的意思。
只是怕你因夢的關係，把相像的人看成一個人了。”
欣苒握着莫雨的手輕柔地說。
莫雨聽了欣苒的話，就急速地在腦海里去看杏聰的樣子。
不知是什麼原因，怎麼也看不清楚了。
莫雨就去揉眼睛。
欣苒笑笑。就拽住莫雨的手。
說：“姐、我感覺。
現在先把你還確定不了的這個人放在一邊。
等一段時間我們親自再去看看這個人，看和今天看得一樣不。”
莫雨還想極力的去對照，越對照越模糊了。
回過頭就想欣苒說得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
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緊張。
世界上長得相近的人大有人在。
名字相同的也不計其數。
欣苒看出莫雨內在有所變化。
急忙說：“姐、今天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的地方。
你的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莫雨被欣苒的話帶動了起來。
欣苒帶莫雨爬上對面的山坡。
莫雨登上山坡之巔，看着花海波浪翻滾，內心真的有了一份莫大釋然。
芬芳的氣息一股股滲透進她心房，她的呼吸都有了獨特的香甜。
山坡兩邊的峽谷，奇峰異石，仔細去看就像被雕刻的動物的形象。
她使勁地大聲喊叫，迴音在山谷里久久蕩漾。
她你大聲地笑，山谷中就傳來她笑得聲響。
她大聲地去怪叫，山谷就飄來你怪叫的聲音。
“我是天後護衛。”
莫雨竟然像忘記所有的恐懼，雙手在嘴邊合成喇叭狀大喊。
因為莫雨此刻內心好像真的覺得，今天一些行為是自己神經質過分。
“我是天後護衛的妹妹。”
欣苒也狂叫着。
欣苒領着莫雨下到峽谷之中，景色更為別緻，枯藤蔥蘢，黑石犬牙交錯，溫潤的涼氣酥癢着皮膚，身心都寧靜得有點致遠。
欣苒忽然沒了影子。
莫雨就朝前方四處尋找，就看見欣苒在一個石洞口蹲着馬步，滿臉莊重，好似一尊艷麗的石雕。
莫雨繞過欣苒進到洞中，幾縷光線從洞孔打在洞中，溫馨的光芒照亮了洞室。四周洞壁平整，除了幾個有點凹凸的洞孔，就像人修整過一樣。
“哈、哈、哈、”莫雨武興生氣，嘴裏配合著動作發出聲音。
欣苒看着莫雨高興的樣子，心裏也很愉悅。
問：“姐、這個地方感覺如何？”
莫雨收起手腳.
答道：“真是個好地方。你說花仙子練功的地方就是這吧？”
“是啊，你看，”欣苒發現一側的洞壁上有刻過的痕迹，仔細看是幾個字：花仙洞
莫雨看完字大笑了起來.
說：“這個小傢伙還想佔山為王啊！”
“你這個徒兒將來估計比你還讓人捉摸不透。”
欣苒說著就拿起一塊尖石在花仙洞下面磕着字。
莫雨踢着腿問：“你準備刻什麼字呢？”
欣苒答道：“上世今生。”
莫雨急忙站穩看着欣苒.
激動地說：“你真是越來越懂我的心了。”
“姐、你看我的字體如何？”
欣苒扔掉石頭拍着手問。
“非常好，對了，如果峽谷中的路，可以通行車輛就好了。”
莫雨已經站在洞口來回的看，大聲說。
欣苒明白莫雨想表達啥.
說：“姐、我估計這裏肯定有適合你夢中的那條路。
明天周末問問你心愛的小徒兒一定可以實現。”
莫雨和欣苒離開洞室，繼續朝前走去。
狹窄的小道越來越陡。
峽谷中的兩塊石頭天然地搭成了一道挺長的拱門。
拱門下石頭竟然還往下滴着山水。
腳下的路就濕漉漉的。
走出拱門，分出了兩條山道，一條由此而下，一條破壁而上。
莫雨回頭看看欣苒。
說：“我肯定這條上去的小道，一定能夠有通向我們來時的山坡處。”
“嘻嘻、我就知道你想爬山，爬吧，只當訓練。”
欣苒迎合著莫雨。
上山的小道十分的坎坷，沒有什麼台階，純屬細碎的山石和石漿混合而成，若沒有兩旁茂密的枝條可以時不時地去抓握一下，稍不留神就會滑落跌倒。
“妹妹，你走前面。”
莫雨抓住一根細藤對欣苒說。
欣苒沒有和莫雨犟嘴，犟也犟不過。
武功者，眼好腳穩，莫雨和欣苒雖有腳下打滑的時候，但並無驚險。
兩人足足爬了有幾里狹窄坎坷的小道，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塊山石的平台。
站在平台之上，就可以看到山谷下青翠的風光。
往來時的方向去看，果真能夠看到山窪處星星點點的紅色的山莊。
“啊、太美了。”
欣苒大聲地叫喊着。
莫雨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雙手叉着腰俯視着重疊連綿的美景。
稍微地休息了片刻，莫雨就抬頭向上張望。
在不遠處的上面竟然有一座茅草屋。
“妹妹，你看，茅草屋。”
欣苒順着莫雨的指向去看。
高興地問：“姐、裏面會不會住着神仙？”
莫雨沖欣苒笑笑。
搖搖頭：“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上去的路比剛才的小道要好走得多，稍寬不說，腳下的石頭好像被鑿過，像台階。
沒有二十分鐘莫雨和欣苒就來到了茅草屋前。
茅草屋為三間，一字形而立。門緊閉但沒有上鎖。
院子就如剛才的石頭平台，平台乾淨光滑。中間是一個石頭的圓桌，四個石凳子。石凳子有一米多長。
“哈哈、”
欣苒笑着躺在了石凳上，兩腳在地上來回地晃着。
莫雨也坐在石凳上想，在這深山之處，住在這茅草屋中，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有怎樣心境的人可以遠離塵世，在此與山相融，賞破曉日出，讀抬手捧月。
“此處風景如何？”
忽然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
莫雨回頭看。
欣苒坐起瞧。
只見一白髮白鬍白衣的老者微笑而立。
莫雨急忙站起來。欣苒走近莫雨。
“風景很好，很好，我們賞景到此，打擾了。”
莫雨開口說話。
老者仙氣飄飄，面色紅潤，眼光爍爍。
道：“景雖好、路難行、兩位小女子能夠來此，怎是打擾，一切都是必然。
請坐。”
莫雨拉着欣苒從新坐下。
老者也對面而坐，捋鬍鬚。
道：“深谷也不寧，塵世有凈土。
看兩位小女子面容俱佳，氣揚端正，神采剛毅，難得。”
“老人家獨自住在這裏嗎？”
欣苒小心翼翼地問。
“看似一人，其實不是。
山中鳥鳴，林中走禽。
四季風雨，白日夜月，呵呵、都可為伴。”
老者語氣悠然，毫無做作。
“老人家的境界非晚輩可以領受，但看得出，老人家你心存高遠，大智藏身。”
莫雨恭敬而語。
老者站了起來，走到平台的盡處，指着藹藹白雲。
道：“雲從水來，水從道來，道從天地之力量而來。
人可有人，人從何來？
哈哈、人從天道而來、此者超然，可名為天。
天有多高，無人知曉，只明天道為善。
老朽無智、智在玄妙、人理不恆、幸是匆匆。”
莫雨和欣苒似乎聽懂了老者的話，又似乎迷中昏沉。
“請問老人家你對夢有何高見？”
欣苒興奮地相問。
老者回步而笑。
捋須道：“夢者自知，何而生夢。”
“不知為何夢起。”
莫雨急忙解釋。
老者再次打量着莫雨。
說：“不知夢何起、自知不知己。
贖老朽無智、智在玄妙。
如老子云：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莫雨和欣苒彼此看看。
“既然玄之存在，必不虛空，此玄妙、為我命運之門。”
莫雨皺着眉毛言語。
老者注視着莫雨。
問：“若能細說？看能否通過。”
莫雨看看欣苒。
欣苒揚揚頭。
於是莫雨就將自己的夢和口頭常掛在嘴邊言語，統統地告訴了老者。
老者聽后無語，凝神屏氣片刻。
道：“玄妙之所以玄妙，在乎不平。
天下都曉知，無玄無妙。
小女子所說，老朽信。
天道輪迴。大事發生，必有玄機，機在天道。
天道為善。違者必責。
看我們腳踏的球體，掛在空中，日月相距，絲毫不差，宇宙的大平衡，才會有生機。
此為大善。
人命生在宇宙，必要在平衡中前行，可為命運。
命出自天，運同樣來自天，命和運如何修為，在於天。
偶時、運也可出人意，但也無法逃離平衡。
老朽實在如此感知，也不能再深入細說。
小女或許命高運深，今後會深刻領悟。”
莫雨和欣苒，全神貫注地聽着老者的闡述，似乎聽懂了老者的意思。
兩人都莊重的點着頭。
老者又走到平台的盡頭，並擺手召喚着莫雨和欣苒。
莫雨和欣苒起身站在老者的身邊。
老者指着平台之下的溝壑峻岭，淡淡氣霧。
問：“眼下可有路？”
莫雨和欣苒看着前方和萬丈之淵都搖搖頭。
老者大笑。
說：“浩瀚眾命在此遊動運行，只是形不同。
怎會無路呢！？”
莫雨和欣苒才明白老者要告訴她們的是，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很多。
道路千萬條，只怕你看不到。
“謝謝老人家指點迷津，有時間我和我妹妹還會來看你。”
莫雨感激地看着老者說著。
老者微笑着點着頭。
當三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卻被一幕實在地震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