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渣男后我母儀天下了(5)
金鑾殿外,等候上朝的文武百官分成兩邊,按官職高低排成幾排。
站在最前頭的兩個大人,便是速來不對付的木首輔,和沈將軍了。
這兩個大佬今兒都板着一張臉,自從來了以後,便一句話也不說。
弄得後頭的官員也不敢出聲,一個個擠眉弄眼的,眼睛都疼了。
金鑾殿內傳來首領太監“上朝”的高呼。
兩邊官員慢步進入金鑾殿內,一同跪下請安,高呼萬歲。
讓朝臣意外的事,傳聞中被沈今夕打了的謝鶴溪,今日竟然也在朝堂上。
只是他坐着輪椅,表情陰鷙,渾然不見往常的溫和。
“平身。”皇帝渾身都疼,坐在龍椅上還不好亂扭,身上越疼就越煩躁,看某些人就越不順眼。
可這人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剛起身,就出了列,高呼:“皇上,微臣有本啟奏!”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說。”
“微臣要參定國公沈忠禮,教女無方,縱女行兇。不但打傷越王,還將小女吊上城牆,吩咐城門看守不許人上城牆救人,已致微臣女兒,至今還懸在那城牆之上,已經一整日水米不進,幾乎要斷氣了皇上!”
木首輔跪在地上,說到動情之時,老淚縱橫。
平日裏木首輔和越王一黨的官員,也都站了出來,七嘴八舌的數落起沈忠禮。
等這些人過夠了嘴癮,沈忠禮才閑庭信步的出列。
“皇上,臣也有本啟奏。”
皇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軍說吧。”
“請皇上宣小女進殿,講明事件緣由。”沈忠禮渾厚的聲音在大殿中更顯氣勢。
皇帝點了點頭,“宣吧。”
“宣定國公長女沈今夕進殿——”
謝鶴溪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別過頭看着金鑾殿正門的方向。
今夕提着裙擺款款從殿外進來,跪下見了禮。
因着昨夜“父皇”苦心顯靈教誨,皇帝如今看沈今夕,如同看自己親女兒似的。
聲音溫和的說道:“沈姑娘平身吧。你臉色不好,可是昨夜沒休息好的緣故啊?”
今夕垂着眼。
那倒是,昨夜打了你一晚上,勞累過度,如今肩膀是有點酸痛。
皇帝道:“沈姑娘大病初癒,想來無法久坐。來人,給沈姑娘賜座。”
滿朝堂的大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被沈今夕打斷了三根肋骨的越王可就坐在一邊呢,皇帝為了討好沈家,難道連親兒子受傷都不管了?!
謝鶴溪也氣的險些厥過去。
今夕不打算浪費時間,單槍直入:“皇上,方才木首輔所言,斷章取義。眾所周知,前日是臣女和越王成親之禮,可當夜他卻拋下臣女一夜未回,臣女一路跟隨,才知道他夜探香閨,去了木首輔庶女的房裏……”
朝堂上寂靜一片,朝臣眼觀鼻鼻觀心。
好傢夥,王爺可真會玩兒啊。
今夕並不理會自己語出驚人,繼續說:“昨日,我不計前嫌和他進宮請安。他在宮裏撞見木婉唐,便將她帶回王府,對我說木婉唐才是他唯一的王妃,他娶我不過是因為我爹,要我尊敬木婉唐,給她敬茶、執妾禮。”
今夕長睫耷拉着,“自古以來哪有正室給外室敬茶道理。我不願,他就讓下人抓我,要打我五十大板……”
“畜生啊……”
朝臣里不知是哪個沒忍住感嘆了出來。
謝鶴溪氣的頭暈眼花,“父皇!兒臣沒有!是她先動手打的兒臣,兒臣的人連她的身都沒近到!兒臣王府上下的人皆可作證!”
“都是你府上的人,自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皇帝冷眼瞥了過去。
謝鶴溪震驚不已。
母妃不是說一切搞定了嗎?!
皇帝氣呼呼的說:“朕太失望了!謝鶴溪,朕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沒良心的東西!”
“木逸文,你家的庶女勾引越王,明知他有未婚妻,還與他無媒苟合,實在可惡!你竟然還有臉在朕面前叫屈!”
“如此不正之風,不好好整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大金!”
“木逸文,你教女無方。連自家兒女都無法教導,如何掌管朕的內閣!即日起,你閉門思過,內閣事務不必再插手了!全權交給張愛卿!”
“越王,剛剛成親一日就寵妾滅妻,你也禁足王府,吏部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了。”
“皇上!”木首輔是萬萬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幅局面。
他毀的腸子都青了,因為一個會治些小打小鬧病症的庶女,竟然把他汲汲營營才得來的首輔之位丟了。
他撲跪在地,“皇上,臣是真的不知越王和小女私相授受的事啊!臣是無辜的!”
皇帝置之不理,擺擺手說:“木逸文御前失儀,拖出去!”
“皇上——”
謝鶴溪捏緊了拳頭。
皇帝如今的心情他無法揣測,倒不敢輕舉妄動了。
大殿內一下安靜了下來。
今夕突然說道:“皇上,臣女還有一事。”
“你說。”
“可否借皇上筆墨紙硯一用?”
皇帝示意太監給她送了下去。
今夕將紙鋪在太監捧着的朱漆托案上,提起了筆。
謝鶴溪盯着今夕的一舉一動,看她提筆行雲流水的架勢,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捧着托案的太監眼珠子瞪得老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今夕落下最後一筆,將紙張拿了起來。
“皇上,越王謝鶴溪不仁不義,實非良婿。臣女今日寫下休書,休了這不忠的男人,日後與他一刀兩斷,再無干係!”
今夕轉身將休書摔在了謝鶴溪的身上。
笑盈盈道:“王爺拿好啊!”
謝鶴溪渾身都在發抖,明明今早剛服了葯,斷了的肋骨如今又隱隱作痛了。
“你!你竟然!”
謝鶴溪撲騰着跪倒在地,使勁渾身力氣,指着今夕咆哮道:“父皇!天底下哪有女子給丈夫寫休書的道理!沈氏女如此折辱兒臣,便是折辱皇家,可見他沈家謀逆犯上之心!父皇難道還要姑息嗎!”
皇帝也被今夕這操作驚着了,猛地聽謝鶴溪一說,心裏倒真憋屈了一下。
今夕看着皇帝,慢條斯理的笑了笑,“皇上,先皇曾誇讚臣女,行事果決,英姿颯爽,絕不遜於男子。先帝也說了,即便是女子,也當自重自愛。如今臣女秉聽先帝教誨,休了對臣女不忠不義的男人,有何不對?”
她嘟囔道:“臣女倒覺得,越王故意曲解臣女,想要挑起皇上和忠臣之間的嫌隙,才真真是圖謀不軌呢。”
今夕一口一個先皇,頓時讓皇帝想起了昨夜的教訓,精神一振!
“來人!越親王言行無狀,構陷朝臣,貶為越郡王!”
謝鶴溪死盯着今夕,目眥欲裂。
“你、你夠、夠狠!”
說罷,氣血倒逆,噴出一口老血,倒在了金鑾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