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呼吸要訣
“呼吸要訣!”
東方易面向瞭然。
內息他從未接觸;可氣功還是懂點。除了姿勢標準,更重要的是不外傳的呼吸法,或者說呼吸節奏。
有道是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不點破這關竅,到死都只在門外徘徊;當然就算點破,也不見得有多厲害,藍星那些個氣功大師的表現實在是……一言難盡……所以當年他並未投入太多精力。
“趙師兄!”
“師兄好!”
此時,趙旭正趾高氣昂的四處巡遊顯威風。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任我行帶着他十幾位小弟將之團團圍住,馬屁不要錢似的往外甩。
那向大熊亦有些意動,想混個臉熟,但礙於臉面,又不好意思上前。他不動,他手下的少年自然也不好擅自行動。
“麻煩了。”東方易皺眉。
臉面,不是靠強撐維持,而是實力的體現,或者說附帶品。
這點,他早已看清,並不在乎;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日月神教的做派不似正道;天賦只是優秀一些還好,大概率會成為重點培養中的一員;可太過優秀……後果着實難料。
所以現在不便向趙旭諮詢呼吸要訣一事。
但這幫少年天賦不算高,想練熟套路,少說也得個把月。
黃花菜都涼了!
思慮片刻,東方易轉身進入廚房。
廚房就在食堂邊,足有三百平。
靠東處是五口大灶,十餘位雜役正忙碌的準備飯食。
西頭支着一口小灶,旁邊還堆放着幾十捆形狀不一的中藥。
小火,慢燉。
鍋內咕嚕嚕冒泡,散發怪甜氣味。
花白頭髮的老者緊盯翻滾藥液,時不時扔入兩把草藥。
這老者穿外事弟子衣服,獨眼,左臉一條指頭粗的刀疤,頗為駭人。
很明顯,這是一位經驗十足的老江湖!
“巴戟天,仙茅,杜仲,續斷,肉蓯蓉,淫羊藿……其它幾樣不太認得,但有股腥甜氣息,應該也是大補之物!一般中藥藥方講究陰陽調和,主君相配。烈葯做主,就得用陰屬性君葯調和一二,以免藥性過強傷身。”
“可這些都是大補藥,熬成一鍋……少年人本就火氣足,再吃……”
“哪怕只是一小坨,長久下來,也是得出事的。”
東方易眸光微微閃爍,十息后,抱拳討要麻繩。
“去!”
老者不耐揮手。
“打擾了。”
東方易一邊抱歉後退,一邊順勢摸了兩根麻繩揣懷裏。
沒明確拒絕便等於同意!
做人,得主動!!
……
溜出莊園,輕車熟路的進入林子。
用麻繩和樹枝做了個套圈,再撒下順來的糙米。
接着,又在另外幾個方向,挖了小坑,弄了尖銳樹枝,加上麻繩做好套圈。
搞定這些,已然臨近午間。
和昨日一般,任我行被一大幫少年擁簇着。
“嗯?”他環視一圈,很快發現不妥,皺眉問:“馬大根呢?”
馬大根面相老實,不像會耍心機偷懶的。
“沒看到。”
“好像早上就沒見着他。”
“昨晚折騰了大半夜,該不會掉茅坑還沒出來吧!”
少年們嘻嘻哈哈的回道,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模樣。
雖然同在任老大手下做事,但相互之間關係並不算好。肉是有限的,你多一口,我就少一口。現在少了個人分肉,到時自個還能多落點!
……
“鍋,肉肉。”東方白咬着食指,對着小碗流口水。
“喊也沒用,任老大可是發了話的。”
李胖子筷子一抄,肉汁都被抄光了。
東方白眼圈發紅,但這次,並未哭泣。
東方易掃了一眼,便沒過多理會。現在可不是在家,有無數人寵着捧着東方白。流浪在外,這點委屈挫折都受不了,那還不如……
此時,東方易的注意力全放李胖子身上。
這胖子是個狠人,馬大根只是按吩咐收一半肉沫。他直接加量,弄走大半,而且最後上交時,比馬大根交的還少些!
……
兩人正吃着,東方白忽然小聲道:“鍋,我有點想爹爹和娘親了。”
東方易恍若未聞繼續吃着。
東方白的聲音低了下去:“爹爹和娘親怎麼還不來找小白?是不是我們躲得太好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我不想玩捉迷藏了。”
她跟着鍋鍋已經躲了一、二、三……好多好多天了,兩隻小手都數不過來。
……
午休后。
趙旭新官上任,很早就到了校場,演練九天日月拳。
東方易細心觀察,倒也發現了些訣竅。
招式一般分起勢和收勢,起勢時,趙旭前期基本胸腔上鼓吸氣,當這一式抵達巔峰時,便開始吐氣。
為什麼是基本呢?
因為練到三十招后,趙旭的節奏開始就亂了,不按之前的規律呼吸!
東方易猜測,大概率是趙旭還不熟悉招式,所以沒辦法協調;但這只是猜測,也可能三十式后就得換呼吸頻率。
畢竟觀察一下就能被窺破的秘密,是沒資格被稱作秘訣!
……
夜!
最裏面的通鋪房。
李胖子揉着肚子躺回被窩。
他去茅房去的次數馬大根還勤,已然被折騰了十幾回,拉得腳都發軟了。再拉下去,他真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着走出茅房。
“李胖子,能不能安生點?!”
“昨天馬大根,今天又你!你們倆成心不想讓老大好好休息吧!”
“你丫乾脆和馬大根一樣別回來了!”
少年們紛紛抱怨。
李胖子靠油嘴滑舌討好任老大,苦活就往後躲,好事就沖前面,和大夥關係鬧得非常僵。
“少說兩句。”任我行開口了。
做老大,手下是需要李胖子這樣的唱黑臉。另外,昨晚馬大根拉完肚子不見人;現在李胖子也無緣無故拉肚子,這其中怕是……不那麼妥當。
“老大。”胖子頗為感動。
“去廚房燒些熱水,應該有點用。”
“好,我這就去。”
李胖子捂着肚子踉蹌出門,但沒幾步,肚子便劇烈翻滾。
不得已調轉方向,沖向茅房。
砰!
褲子都沒脫,就後腦一痛,失去意識。
東方易緩緩閉上眼。
獻祭氣運,頭腦變得更加清醒,又有新發現。
前三十式時,趙旭看似是在以一樣的節奏呼吸,但其實是有細微差別的,基本每十次裏面,就有一次胸腔鼓得幅度偏大。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深呼吸!
九淺一深!
但是這個深,到底有多深!
是深到小腹呢?還是得更深一些……就真沒辦法通過觀察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