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結局
“解石，外面那老劉頭還算好手，我讓他幫你看看。”
琛哥說著便出門了。
眾人急忙跟上。
很快，消息就傳遍整個潛石坊。
宜城可不比南雲、緬甸，三百萬的原石，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幾次。
大手筆啊！
解石台。
里裡外外圍了幾圈，上百號人，一個個伸長着脖子朝里看。並且，還在呼朋喚友，人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正中心，老劉捧着人頭大的原石，心頭也是微微激動。
儘管混跡賭石一行多年，也算積了不少身家，可賭這麼大的，還真心是第一次。
三百萬的原石，運氣好，兩刀下去，過億都不是夢！
“劉老，可以開始了么？”黃文緊張的站在老劉頭身後。
“你急什麼，琛哥給你找的人，你還不放心么？”林思撇撇嘴，不屑道。當然，說歸說，她也不由有些緊張。
呼！
老劉頭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拿起砂輪。
唰唰唰！
切石用的砂輪劇烈摩擦着，石粉一點點跌落，很快外層石皮便被解開。
“嘖嘖，不愧是老牛壓箱底的寶貝，那綠縫看着就帶勁！這一刀下去，絕壁得漲啊！”
“質地也非常不錯，不出意外，咱們宜城今年的石王估計就出來了。”
“外面那條紋看着也非常順，裏面應該沒小縫！是整石！只要不出蘚，絕對虧不了！說真的，這也就是我沒錢，不然，咬牙都要買下搏它一搏！”
“是啊！可惜可惜了，我還沒下手，就被那小子搶先了。”
“那小子也是走運了，聽說琛哥都破例出手，幫他選了三塊原石。然後他三選一！嘖嘖……人比人氣死人啊！”
“誰讓你小子不爭氣，長成這副模樣，要是稍微給力泡上琛哥妹子，不啥都有了！”
“這能怪我么？都是我爸媽不爭氣好么！”
“當然怪你了，誰讓你不努力攢錢去棒子國的！”
眾人一邊閑聊着，一邊緊盯老劉頭。
閑聊聲很大，林思自然也聽到了。
“聽聽，都在羨慕你小子呢！大家的眼光才是雪亮！”
林思很是得意：“我可跟你說，你家的事搞定后，可別忘了琛哥的好處。”
“放心吧，少不了的！”
黃文聽到眾人這般說，懸着的心也漸漸放回肚子裏。
琛哥果然是靠譜的。
但轉而，眼角餘光便落在東方易、周安上，心頭不由騰起一股悶氣。
幸好自個堅持原則，有識人之明，沒聽這兩貨的鬼話，不然，可真要慘了。
“耗子，你說這石頭它……”
周安舔了舔嘴唇，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他希望石頭能漲，這樣，黃文家的困難也就解決了；另一方面，他又暗搓搓的希望石頭廢了才好。畢竟之前自個可是一番好心，卻被人當初驢肝肺！
“等着吧。”
東方易不置可否地回道。
十五分鐘后。
啪嘰。
石頭被切成兩塊。
露出綠瑩瑩的石面！
整塊石頭都是綠的，甚至有些地方都綠的發黑。
“綠了，綠了！”
黃文高興的跳腳大叫。
通過閑聊了解，他知道這石頭那是越綠價格越高，綠成這模樣，少說也該值一個億啊！
嘖嘖！
一下就三十多倍！
真的是一刀天堂啊！
“瘦子，我的LV包包你可不能再找借口拖了！”林思亦是興奮的叫道。
“回去就給你買十個！”
黃文豪氣干雲的回道。
“這是漲了？”
周安心頭空落落的。
圍觀眾人卻是一片沉默。
好半天。
老劉頭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廢了！”
眾人恍如回神，激烈的議論起來。
“出蘚了，竟然真出蘚了！這石頭……唉。”
“果然賭石有風險。一刀天，一刀地！”
“幸好我當時沒腦子一熱啊！”
“幸好我沒攢夠錢，不然，真特么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小子也真夠不走運的，三選一都選錯了！”
“嘖嘖，這就是命啊！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惋惜地看着黃文。
“廢……廢了？”
黃文雙目瞪大，不敢置信的叫道。
怎麼回事？
不是說出綠就大漲么？
這，這怎麼就廢了呢！
“老頭，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廢了？它怎麼就廢了？你給我說清楚啊！”
林思一把抓住老劉頭，激動的問道。
這事關繫着她十個包包呢！
老劉頭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並未生氣，很平靜的解釋道：“這位小姐，玉石以晶瑩色正為首，純色最佳，若裏面有雜質，比如這種密密麻麻的黑點，那就徹底混色了，根本賣不出去！”
“怎麼會這樣？”
林思喃喃自語着，還是不敢信。
“廢了，廢了。”
黃文膝蓋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玉石廢了，沒了禮物，僅有的資金也搭進去了，黃家真的徹底沒指望了。
“真廢了啊。”
周安舒了口氣，但看到失魂落魄的黃文，心頭暢快的同時，又挺不是滋味的。
想了想，周安走上前：“蚊子，別泄氣，石頭廢了，咱們還可以再想其他辦法，沒事的，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活人？呵呵。”
黃文凄慘一笑：“馬上就活不了了。”
“啊？”
周安瞪大眼，滿是不解。
“也許之前琛哥說的對，我這點錢，就該留着買棺材買墓地的，現在……”
黃文空洞洞地看着前方。
整個人都瀰漫著一股死意。
早死晚死都得死，與其被那幫人抓住，受盡折磨侮辱，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痛快些。
“蚊子，你沒發燒吧！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琛哥、琛哥的！”
周安有些無語：“耗子都說了，他們有問題！你怎麼就看不透呢！”
“有問題？有個屁問題！”
林思猛地回頭，惡狠狠盯着周安：“這都怪你們，你們倆這烏鴉嘴！一定是你們在暗裏詛咒瘦子，這才切廢了的！”
“怪我們？你，你這女人當真不可理喻！沒腦子！這明明就是那琛哥在搞鬼！”
周安也炸了。
靠，真當哥哥沒脾氣的么？
“那小胖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琛哥，不是你這毛頭小子能詆毀的！”
“就是，死胖子！琛哥本來就是好心幫忙，是你這兄弟自個運氣不好，怪得了誰！”
“三選一都選錯了，輸不起就別玩！”
“賭石本就盈虧自負，賭輸了怪人，真不帶這樣玩的。”
圍觀眾人紛紛指責起周安。
“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
周安被圍攻，獨力難支。
“唉……胖子，算了吧。”
黃文嘆息着起身，拍了拍周安肩膀，慘笑道：“這都是我黃家的命！我爸經常說，出來混，得認！這命，我認了！反正也就是一死！”
“不是啊，蚊子，你們家到底發生啥事了？你別藏着掖着啊，說出來，我和耗子會給你想辦法的。對吧，耗子。”
周安見這模樣，不由急了。
“恩。”
東方易淡淡點頭。
雖然今天鬧得有點不高興，可也不至於坐看黃文出事。
“沒辦法，沒辦法的……”
黃文又癱了，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
周安正要繼續勸黃文想開點。
啪！
耳光響亮。
周安被一巴掌抽翻在地。
琛哥惡狠狠道：“小胖子，我忍你很久了。我趙琛出來混，靠的就是這名聲！之前在小店裏，人不多，也就算了。現在，當著大傢伙的面，你還敢潑污水，真當我是吃素的么！”
說著，琛哥又一腳踹向周安。
砰！
只見人影一閃，琛哥便重重摔倒在地。
“誰！誰幹的！”
琛哥抬頭。
“我。”
柳萱冷冷回道。
“葉小姐！”
琛哥捂着肚子：“您當真想替這小子出頭？”
柳萱出手大方，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得罪。
柳萱冷哼一聲，懶得回話。
若依着她以前的脾氣，琛哥根本沒命繼續瞎比比。
“好，好！看來我還真是被人當成軟柿子了！你們給我等着。”
琛哥掙扎着爬起，便要離去。
砰！
又是一腿。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
琛哥再次跌倒，嘴巴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鮮血直流。
“你們想幹嘛！”
林思衝到琛哥身前，像護小雞崽子似的將琛哥護住身後。
“蚊子，你看！你那女友！！”周安連忙大叫，想讓黃文看清楚對方真面目。
可惜，黃文就跟傻了似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耗子！”周安無奈，只得求助東方易。
“唉……”
東方易輕嘆一聲，眸底湧出一縷無奈。
這情況，但凡黃文給力點，事情都不會遭到這程度。出手，幫一把，把錢拿回來；問題不大，可之後呢，還有一堆的事……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從根本性解決了這次的事，日後黃文還是會遇到各種解決不了的麻煩。
到時，還得再出手么？
一場朋友罷了！
對方也沒多把這友誼當回事，好言相勸幾句已經是足夠了；再多……又不是他爹媽，還得教他做人做事！
東方易閉上眼，面色逐漸變得淡漠。
不管，在旁人看來或許是不夠朋友；可管，這事管的又憋悶，就好似上趕着幫人忙一樣，而且還是在對方明確拒絕的情況下再出手，說句不好聽的，簡直是練了一手下劍！
“世事煩雜，管不過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他的身形漸漸消散。
“耗子！耗子！！”周安大叫着。
“大師！”
葉萱也大叫着。
可惜，東方易的身形卻是越發的淡了，直至消散不見。
……
轟隆隆！
火山噴發，無盡熔岩騰空而起。島嶼被侵蝕，地表在崩裂！
原本立着石碑的大島嶼幾乎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一襲青衣立於海面，猶如一扁舟在狂暴的海浪中翻滾，但他的眼神卻是極為平靜，靜靜的望着威震大明的俠客島被海水吞沒。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無己，無功，無名！”
“臻聖境，與道合！
“天道無用！”
“任滄海桑田，王朝興衰，道自長存！”
“因無情，無我，無私，無用，故，長存！”
卷卷經文自心底湧出，青衣人體內內勁飛速變化着，最後演化成淡青色法力。
薄霧輕繞，青衣騰空，向西而去。
……
大明！
自俠客島大船離去后，普通人或許愚鈍，未感覺出什麼大的變化，但一流武者卻是能隱隱察覺天地間的變化，似乎周身靈氣多了一抹說不出的靈動。
這還只是普通散修武者！
那些有千年傳承的大勢力，則是欣喜若狂！
末法之地終於是解封了！
散落在外的大派武者紛紛回返山門，閉關以求突破。
三個月後！
武當天虛真人破關而出，踏足絕頂之上！
凌虛馭風，揮袖摧山！
……
鎮江，長樂幫總舵！
曾經煊赫一時的長樂幫終究是不再了！
一片白地！
按說這地方，在城內，不說寸土寸金，地皮至少也是值個幾千兩銀子，不該這般浪費，但很神奇的是，這真就是一直空着，殘壁斷垣，雅雀橫飛。
對面酒樓。
青衣人慢慢品着清茗。
啪！
隨着說書人驚堂木落下。
一曲舊事被娓娓道來。
“諸位可知那長樂幫？”老劉頭比二十年前更老了，輕易不上場，說書的本事也全教給了灰衣小廝。
不過今日，那是有大主顧，出了重金！
賺錢么！
不寒磣，雖然到了他這年紀，有錢也沒地方花，但多賺點，至少後事能辦的風風光光，棲身的棺材也能厚上三寸。
“嘶！長樂幫？老劉頭，你不要命了么？這事你都敢說！”有老顧客倒抽了一口涼氣。
當年八大派為了俠客島一事臣服長樂幫！
這事！
雖事出有因，但畢竟怎麼光彩！
事後，隨着諸大派武者突破，長樂幫也在一夜之間，被燒成白地！
之後，江湖中人都對此名諱莫如深！
八大派那邊雖沒明令禁止，可混江湖的，多是人精！
隨着幾家滅門慘案發生后，能活下來的，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諸位的消息還是過時了！”
老劉頭磕巴磕巴煙斗：“這長樂幫消失二十年！十年前，借老頭一豹子膽也是不敢說的，可近些年卻是不同……大家可知那黑木崖上的日月神教的教主是誰？”
“這誰不知道，自然是天下第一高手東方不敗！”
“那你們可知她還有一個身份？”
“哦？”
“東方不敗，原名東方白，乃長樂幫幫主東方易的妹妹！二十年前，東方易出海前，將神功傳授給東方白。苦修十年後，東方白神功大成，橫空出世，連敗八大派高手，並召集長樂幫殘部組建了這天下第一大教——日月神教！”
老劉頭將自身所知，事無巨細的娓娓道來，一個關子都沒賣！
讓樓下聽客好生吃了一大頓瓜！
“個人自有緣法，這世間萬物亦自有規律，唯道長存。”
縹緲聲音過後，青衣人再次消散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