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百年不許變
三位美人會想出什麼法子,將她踩在腳底,暫且不知。
南鳳儀這幾日,卻是安靜乖順了許多。
每日裏晨起,便跑去校場看顧慕遠練劍。
倒也不是看他,只是覺得,若是會點功夫,說不定日後想跑的時候,會便利些。
更何況,誰的心裏沒有個女俠夢?
仗劍天涯,逍遙自在,想想都覺得開心。
磕着瓜子,一邊目不轉睛看着那少年。
晨曦暮靄里,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說不出的俊雅仙逸。
南鳳儀以為,自己的眼裏看的只是劍。
卻不知,用劍的人,早已落進心底。
“想學嗎?”
顧慕遠收了劍,拿起桌上的軟帛,拭了拭汗。
見她巴巴地瞧着自己手裏的長劍,伸手將她拽起。
“這樣握,肩膀放鬆些,別太緊張。”
站在她身後,手把手帶着走了幾招。
南鳳儀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他的手掌寬厚溫熱,搭在腰間,帶着她往前或往後。
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灼熱。
顧慕遠未察覺她的異樣,仍舊認真指點。
“出劍的時候,要這樣揮。”
跺了跺腳,南鳳儀不悅道:“哪裏是這樣的?”
“你練的時候,明明每招都非常快,而且好看。”
“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側臉睨着顧慕遠帥氣逼人的臉,南鳳儀嬌嗔道。
兩人身子貼着身子,這樣的距離,近的有些曖昧。
突然意識到這點的南鳳儀,連忙錯了個身,往旁一步。
“你只看動作,不會心法,初初上手,自然不能像本王一樣。”
顧慕遠收回手,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
“等練的時日久了,自然也能如我一般。”
正說話間,一個身影急匆匆過來。
管家元福看到他二人,連忙上前行禮。
“王爺,宮裏下帖子了。”
將長劍收回劍鞘,顧慕遠疑惑道:“什麼帖子?”
“是……給王妃的。”
偷看了眼他的神色,元福如實稟告道。
“給我?”南鳳儀奇怪:“宮裏我又不認識誰。”
元福訕訕笑了聲:“是皇後娘娘。”
“三日後,宮裏要舉行百花宴,特邀王妃前去同樂。”
“有意思嗎?”南鳳儀好奇道。
“說是今年御花園的花,開的特別好。”
元管家笑道:“還有些大啟這邊,女子們玩的小玩意兒吧。”
“老奴沒有參加過,知道的不確切。”
顧慕遠沉吟了一下:“自大婚,父皇母后還未曾見過你,想來是想藉機見見兒媳。”
“誰是王妃,誰是兒媳?我才不是。”
“不去,你愛找誰找誰去。”
“被人看來看去的,尷尬死了。”
元福站在一旁,一顆心都嚇得差點不動彈。
小王妃還真是敢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
還不肯認自己的身份!
不過,王爺待她的態度,也確實不一般。
換以前。
若是有人,敢違拗他的心思。
估計,早被砍了百八十遍腦袋了。
而且,這話若是傳出去,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見顧慕遠揮了揮手,元福如蒙大赦,連忙退了下去。
上前兩步,顧慕遠凝望着她的眼眸:“見不見的,也確實沒什麼大不了。”
“不過……”
話音一轉,顧慕遠接着道:“你若是,能在他們跟前表現的乖順些。”
“本王覺得,劍法心經,我倒是可以教你。”
見她面容有所動搖。
顧慕遠繼續道:“父皇母后瞧着你高興,多加賞賜也說不定。”
“我記得之前文王成婚,似乎賞賜了千兩黃金……”
南鳳儀眨巴眨巴眼睛。
千兩黃金?
大魔頭還教自己劍法心經?
這不就是說,自己只要進趟宮,哄了兩個老魔頭高興。
便既能學了功夫,又可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只是見一面,裝的乖順些而已。
南鳳儀心裏樂開了花,這有什麼難的?
當即伸出手指,仰臉看他。
“說話算數,你父皇母后,若是不給我千兩黃金,你得補上。”
“還有劍法心經,你得教我。”
瞧着她一臉認真的樣子。
顧慕遠恍惚覺得,她其實,是只又傻又可愛的小白兔。
捏一捏臉蛋兒,還會沖你笑的那種。
手指不覺間已被她勾住,認真來了句:“一百年不許變。”
不等顧慕遠再說話,抬腳就走。
一邊向靈心道:“給本王妃選兩身好看的衣服,要淡雅些的,別太招搖。”
她走路帶風,喜滋滋道:“看我怎麼去收了那倆老魔頭。”
靈心撫額,追上去小聲道:“王爺還在呢,王妃小聲些。”
下意識回頭瞥了眼顧慕遠,後者正神色莫測地瞧着自己。
生怕他會翻臉。
南鳳儀拽着靈心,撒腿就往含嬌殿方向跑了回去。
“一百年不許變……”
顧慕遠看着自己的小指。
剛才被她勾過的柔滑,彷彿還在。
嘆口氣,面色微有些失落。
拿了劍,便也轉身回了長清殿。
轉眼過了三日。
大啟皇宮裏,因為春日宴的緣由,十分熱鬧。
南鳳儀乖巧的坐在皇后江雪燕下手的綉墩上,正笑眯眯的聽她說話。
“你看這孩子,長得可真是好看,水靈靈的,透着股機靈勁兒。”
“咱們大啟,可是養不出這樣嬌滴滴的美人來啊。”
皇帝顧明衡對南鳳儀也十分滿意。
原本聽說,她相貌無顏,性子懦弱,怕兒子看不上。
如今一見,不止一副樣貌傾城絕世。
這溫婉可人的性子,也着實是討人喜。
“母后說笑了。”
“若不是您與父皇眼光獨到,鳳儀也沒有福分嫁過來呢。”
江雪燕聽着她這話,心裏着實熨帖。
拉着她的手更加親昵。
“哎喲喲,快瞧瞧這張小嘴。”
“這麼會說話,真是比那蜜糖,都要甜上幾分吶。”
仔細打量了下她的氣色,關心道:“聽聞你在來的路上受了傷。”
“如今怎麼樣,可將養好了?”
“勞母后掛懷,鳳儀大婚後,因着傷情,都沒有來給父皇母后請安,心裏着實難安。”
“一家人,不拘那些俗禮。”
“等養好了身子,將來為我大啟開枝散葉,延綿子嗣,才是最要緊的。”
望了眼站在一旁,半晌無語的顧慕遠。
江雪燕話頭一轉,突然道:“寧王,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