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琴宵
第二天,即使再累,也不得不起來,因為,門外那兩個婆子又來了,這次,遞給她另一套粗布黑衣便轉身離去。
捧着粗布黑衣,小七苦笑,這北王還真是愛上了粗布黑衣不成,昨天一套,今天又一套,明日想必也是一樣的吧。
唉,女僕生涯不是夢呀,小七強打精神,換好衣服,便準備出門,而出門時,她又遇到了林熙源,或者說,林熙源在她門口等她。
她一出門,林熙源便遞給她一個紙包的東西。“拿着,偷得閑,便吃一個,免得餓壞自己。”
經過昨夜,小七也不矯情,伸手就接了過來。兩個粗饅頭,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很經飽,正適合她吃。
“謝謝。”昨天的一切,還有今天的一切,謝謝,如果不是他,她今日怕是起不來了。
林熙源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便轉身離去了。
看着林熙源離去的背影,小七比剛剛多了一份朝氣,小七,看到沒,你不是一個人哦,在天上,有溫柔的娘,在這裏,有善良的熙源,無論前面有什麼,都不可以打敗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無論北君默如何羞辱,如何給她難堪,她都毫不在意的受着,不被打倒,亦不反駁,只如此殘喘的活着。
覺得委屈,覺得難堪時,就想一想,娘那溫柔的懷抱,和每晚給她送飯送菜的林熙源,因關他們,她覺得自己是無敵女超人,北君默打不倒她,亦沒法折損她的驕傲與尊嚴,因為那些,她都毫不在意,不在意,一點也不在意。
日子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過了三個月,其實除了最初一個月,後面北君默已沒那麼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只是天天讓她跟着,偶爾讓她難堪一下,其他的倒還好。
如果日子就這麼一直不咸不淡的過下去,小七倒覺得還好,如此下來,那個北君默早晚會對她失了興趣,這樣的話,她應該還有得到自由的可能,可這一切,都因為那個男子到來而打碎。
琴宵,琴庄莊主,北君默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那一天,如同以往,北君默小小的折辱了一小七一番后,便去書房批閱公文,而小七也如同以往一般,研着磨,當柱子一般的站着。
就在小七數着手指等着時間流逝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如同極地之光般閃入了小七的眼睛內,等她回神看來,只看見一個一身白衣,溫文爾雅,瀟洒倜儻的男子,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進書房。
那一刻小七看呆了,這世間,竟然,竟然有這般美麗的男子,那一身白衣,那一紙摺扇,那一抹笑容,真真是風華絕代,這男子,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竟是那樣的誘惑人。
小七不自覺得隨着他的走動的方向而移動着眼眸,這男子真真是天生的焦點,天生的女子殺手。
北君默本已是俊美無比,貴氣十足,讓女子傾心不已,但站在這男子身邊,卻有着幾分失色,這白衣男子的美,是那種如同天使般溫柔的,是如同春日般讓人歡喜的。
“小七,沒看到客人來了嗎,還不奉茶”琴宵的魅力他是知曉的,但對於小七看他看到失神還是讓他還不滿的,在他眼裏,小七是他的所有物,他是小七的主人,小七眼中應該只能有他一個。
“是”小七回神,收起眼光,一邊暗怪自己,太沒用了,居然被男色迷了雙眼。
對於北君默的怒意,白衣男子也就是琴宵,毫不在意,痞痞一笑,優雅入座。
“我說,君默,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就不能有點人氣嗎。”
“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語氣有些無辜,好似北君默說出不能,就是欺負人一般。
“哼”
小七奉上茶,然後退下,嘴角有絲笑意,因為她剛剛聽到這個風華滿天的男子孩子氣的話。
“咦,你什麼時候開始用侍女了”
“前不久……”
“哦,對了,嫂夫人呢?把你那天下第一美女的王妃介紹着給本公子認識一下如何,讓公子看看,是本公子美,還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美。”沒有一絲矯情,也沒有那種臭美的姿態,這叫琴宵的男子說的坦然。
“你故意的嗎?”琴庄莊主會連點消息都沒收到。
“不就逗你玩玩嗎,何必當真。”拿起一旁的茶喝了起來,不就是沒娶到嗎,有什麼關係,第一美女,有什麼了不起的呀,他還是東方王朝第一美男子呢。
“你這侍女不錯哦,泡的茶很好喝。”他知道的還很多呢,比如,這個代嫁過來的小姑娘,這個比男子更心狠更冷靜的小姑娘,不錯,眉眼的堅強讓人喜歡。
琴宵那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讓北君默有些不滿。“本王的腳有些疼,還不過來給本王捏捏。”
“是”又來了,才平靜幾天呀,小七走上前,半跪在北君默的面前,輕輕的給他的小腿捏了起來。
“君默,女子是用來疼的,不是像你這樣欺負的。”雖嘴上說著心疼,但那眼眸卻有着那種小孩子看到玩具時閃亮的光茫,而小七無意的一個抬頭,便捕捉到了這一閃而逝的亮光,心有那一刻的不舒服,原來,這如同天人一般的男子,也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想來也是的,能和北王交得上朋友的人能善良的到哪裏去呢,原來,她也會被人的外表給欺騙了。
“是呀,只可惜,她是本王的婢女,而不是琴莊主你的,本王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說完,伸出右腿,踢在小七的身上。
毫無防備的小七,因着北君默的力道而往後滾了幾圈,直到靠到門板,才停了下來,撫着有些泛疼的胸口,小七暗嘆,怕是內傷了,而且這傷恐怕不輕,好不容易,左手的傷好了,這下又有新傷,她還真是天生的傷員命,只可惜沒有養傷的命。
“王爺恕罪。”這就是做侍女的悲哀,此時,她能做的不是反擊也不是去療傷,而是求饒。至此,她已不敢說自己還有驕傲與尊嚴了,她現在有的只是隱藏在最深處的那一絲不服氣而已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