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拔結束

“熟悉的...冰冷...”，

怪物的視線天旋地轉，他看見了自己的背後，意識正在模糊，想起了那個夜晚，下着大雪，他剛剛捕食了一家人，轉頭就遇見了鱗瀧左近次，別說是當時，哪怕是現在，它都覺得自己不可能打過作為水柱的鱗瀧左近次，

雙方的力量差距簡直如同成人與幼兒，它輕鬆就被抓了回來，因為那時鱗瀧左近次沒有用日輪刀，所以它得以活了下來，

“可惡可惡！身體...在崩解！要...死了嗎？”，怪物的頭落在地上，

它看到了善逸的臉，害怕、自卑、如釋重負和...悲哀...就像...那時的它一樣，

怪物的意識更加模糊了，時間彷彿變慢，眼前開始在從前和現在切換，它又回到了剛變成鬼的時候，蹲在角落無助的哭泣，閃過各種畫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好可怕...只有我一個人在黑夜中，哥哥...你在哪裏？快握住我的手啊...就像往常那樣...”，

“為什麼...為什麼我咬死了哥哥...”，

“咦？哥哥...是誰來着...”，

“悲傷的氣味...”，碳治郎走上前，看着怪物逐漸消失的身體，感不到一絲擊敗強敵的喜悅，他握住了怪物最後還沒消失的手，

“神啊...請保佑他，讓他再次轉世為人時，不要再變成鬼了...”，

怪物不知為何，突然...流淚了，

最後的最後，角落裏的...他，找到了，

“哥哥，哥哥握住我的手嘛”，

“真拿你沒辦法，你總是這麼膽小”，彷彿回到了多年前，陌生而熟悉的聲音，那個夜晚，他找到了哥哥，沒有變成它，

手心傳來溫暖的觸感，怪物...消散了，

碳治郎似有所覺，看向起霧的樹叢中，隱約見到了，之前被怪物殺掉的13個同門，還有鍛煉了自己半年的錆兔和真菰，

“錆兔、真菰還有其他被殺掉的孩子們，我們贏了，你們可以放心了...我一定會遵守諾言回去的，就算只剩靈魂，我也會回到狹霧山，回到...我最敬重的師傅...鱗瀧師傅身旁”，

13個戴着狐狸面具的孩子似乎聽到了，他們走向了身後的濃霧中，直至徹底不見，

“易師兄！你還好嗎？！”，善逸跑過去扶住古易，他剛才看見古易似乎傷的不輕，

“哎呀！”，剛過去古易就狠狠彈了善逸一個腦瓜崩，

“嗚嗚，師兄為什麼要打我...”，

“你還敢說啊，是不是我不叫你你就打算看着我們死了？”，古易甩了甩手沒好氣地說，

“也沒有...其實我已經打算去打它了”，善逸臉上委委屈屈，

“不過，這次，也多虧了你，我和碳治郎欠你一條命”，古易的語氣突然溫和下來，

“師兄...”，善逸聞言很是感動，但是下一秒太陽穴就被古易用雙拳抵住了，

“所以下次記得和我們一起站出來聽到沒有”，古易轉動雙拳突然惡狠狠地說，

“疼疼疼！師兄！我知道錯了！求放過！”，

“那個...你是叫易是嗎？真的很抱歉，因為我的失誤，讓你負傷了”，碳治郎送別玩同門的靈魂，來和古易鄭重道歉，

又馬上捶捶自己的胸膛，“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直到通過這次試煉為止！”，

“這倒沒事，說起來，這個怪物應該是這裏最強的了，它沒了，其他剩餘的鬼應該和那個綠袍小子說的一樣，只吃過兩三個人，我們三個不出意外的話會很輕鬆”，

“我可一點都不輕鬆...”，善逸小聲嘀咕，

“嗯？”，

“不不不沒什麼沒什麼！”，

“放心吧，哪怕不用呼吸法這些鬼對我也只是雜魚，我們接着前進就好”，古易表示這種弱雞鬼自己殺的多了，

“那...好吧”，碳治郎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在自身可以保證通過的情況下，他也想儘可能的去幫助其他人，所以同意了古易的說法，

三人組朝着東方前進，但是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

“奇怪...其他人呢？”，碳治郎走在最前面警惕，

“都死了吧”，古易倒是很淡定，

“蛤？！”，碳治郎一臉震驚的轉過身，

“你不知道嗎？最終選拔的死亡率可是很高的，現在看來有那個怪物的一份功勞，不過那怪物被我們解決了其他人還沒通過只能說他們太小看鬼了”，

“難怪...”，

“那個...師兄我們換下位置好不好”，善逸走在最後面一臉的害怕，

“不行”，

一路上他們殺了不少的鬼，終於來到了終點，中途甚至還看到了些屍骨，而且古易好像看到了一件帶血的綠色羽織，想必之前他們救那傢伙也沒能通過，

再次站在鳥居前，

“只有五個人！？”，碳治郎四處看了看，再一次震驚了，

原本二十多個人的場地，現在只剩下了古易，碳治郎和善逸三人，還有一個紫色羽織，鼻子上有傷痕，黑色短髮一臉兇悍的人，以及另外一個粉色羽織，頭上有蝴蝶頭飾的秀麗女孩，她最與眾不同的一點就是，在場四個人身上都沾滿了灰塵，只有她的身上不見一絲污垢，

“那個人也不在...”，碳治郎沒看見那個綠色羽織的傢伙，

“歡迎回來，恭喜各位”，黑髮與白髮的人偶從鳥居後走出，依然是紫色和服毫無生氣的模樣，她們嘴角的笑容看多了有點瘮得慌，她們身後多了一個方形的桌子，上面蓋着塊布，

“各位沒事就好”，

“然後呢？我要做什麼？刀呢？”，紫色羽織的存活者先開口，聲音一股匪氣，透露着不耐煩，

人偶似乎沒管他，一左一右的開口，

“首先發放隊服，測量各位的尺碼，然後刻上階級”，

“一共有十個階級”，

“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各位現在處於最低的階級，癸級”，

“今天回請各位選擇用於鍛刀的球鋼，但鍛刀需要十至十五日的時間”，

“在此之前”，

“啪——啪”，人偶拍拍手，

頭上傳來烏鴉的叫聲，五隻烏鴉分別停在五人肩頭，

“從今天開始會有鎹鴉跟隨各位”，

“鎹鴉主要用於通訊”，

“烏鴉？你跟我說這是烏鴉？”，善逸一臉愕然的指着停在自己手背上的小鳥，“這不是麻雀嗎！？”，

“開什麼玩笑！？”，紫色羽織的傢伙一臉暴躁的甩開鎹鴉，走上前去，按住白髮人偶的腦袋，

“烏鴉什麼的我沒興趣，刀，我要刀！鬼殺隊的刀，會變色的刀，立刻把刀給我，會變色的刀”，說著就要提起人偶的腦袋，

“放開她”，古易懶得跟他bb，直接拔刀架在他按着人偶的手臂上，雖然不知道這個會說話的人偶是不是人偶，他就是對這個紫色羽織的傢伙行為很不爽，所以他拔刀了，僅此而已，

“啊？”，轉頭看着古易一臉的挑釁，

“我數三秒，三秒不放你這隻手就別要了”，

“三”，

古易刀刃往下壓，

“你什麼意思？”，還是一臉挑釁加不服氣，

“二”，

“你試試看啊”，很顯然他並不相信，

“一”，

古易刀刃直接往下切，

“你！”，紫羽織慌了，急忙抽出手，還是帶起一道血花，他驚疑不定的看着傷口處，他是真的沒感覺到古易要停的意思，再慢半秒他這隻手就真沒了，

“算你狠！”，紫羽織看着站在人偶身前的古易，捂着手臂悻悻的往後退，

黑色的人偶表情從頭到尾表情沒變過，“你們說完了嗎？”，說著拉開了身後桌子上的布，露出了幾塊金褐色的，形狀大小不一的礦石，

“接下來，請挑選一塊球鋼”，

“滅殺惡鬼，保護自己的刀，鍛刀的鋼由各位親自挑選”，

“雖然叫我選...我也不知道怎麼選啊...我是第一次見到球鋼，從外表根本沒辦法判斷啊”，碳治郎看着礦石一臉懵，突然他嗅了嗅，毅然走上前去直接拿了一塊，

“emmmm”，選那塊呢，古易摸着下巴，“算了，隨便選一塊吧”，古易覺得按自己預想的戰鬥強度，無論什麼刀恐怕都用不了多久，

善逸也愁眉苦臉的拿起一塊，“我還是想退出啊...”，

選完球鋼下山已經是傍晚了，

“你要回去你師傅那嗎？碳治郎”，三人站在路口，這句話是古易問的，

“嗯，去師傅那報個平安”，

“說起來我們也該回去一趟了，善逸”，古易還是挺想念師傅他老人家的，

“是啊，我也想爺爺了”，善逸也是許久不見桑島慈悟郎了，

“那麼再見，我們應該就會再度相聚的”，古易揮揮手，和善逸向著夕陽走去，

“再見”，碳治郎迫切的想見到自己的師傅鱗瀧左近次和自己的妹妹禰豆子，看看他們是否一切安好。

古易和善逸很快回到了桃山，以善逸的性子，一見到桑島慈悟郎眼眶就濕潤了，就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腳，

“爺爺我好想你的！我還以為我回不來了嗚嗚嗚”，

桑島慈悟郎這次當然沒有把善逸一腳提回去，只是摸摸他的頭，

“辛苦你了，回來就好，有沒有給你師兄添麻煩？”，

“我...”，善逸有點不好意思剛要狡辯，

“不，這次善逸做的很好”，古易走上前來，嘴角掛着微笑，“這幾年間他成長了很多”，

桑島慈悟郎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善逸提起來，然後一起摟住了古易和善逸，口中喃喃，眼中有淚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你們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