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各方態度
當哈利和克拉克他們打完招呼,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羅恩不見了。
“他剛剛還在這兒的!”哈利說。
克拉克像是看出了什麼,笑道,“看來我這位小表弟,是對我有意見了。”
“有意見,為什麼?”哈利十分疑惑。
“唉,哈利,這難道還不明白嗎?”赫敏在一旁說道,“他是嫉妒呢!”
“嫉妒?”哈利不敢相信地問,“嫉妒什麼?就因為克拉克當上了霍格沃茨的勇士?”
“想一想吧,”赫敏耐心地說,“要知道,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永遠是你和克拉克,他一直都是你們身邊的小透明。”
“又不是我們……”
赫敏看到哈利氣憤地張開嘴巴,便趕緊找補道,“我知道你和克拉克並沒有追求這個……可是——怎麼說呢——。”
“因為他從小在家裏就要跟很多哥哥競爭較量了。”克拉克接着她的話說道。
“作為最晚出生的男孩子,他上有幾個哥哥,下面還有唯一的一個妹妹。
可以說,莫麗姑媽和亞瑟姑父對他的關心是幾個孩子中最少的。
而到了霍格沃茨上學以後,雖然你成為了他最好的朋友,但每次別人一看見你,他就被冷落到一邊。
對此他都默默地忍受了,從來不提一個字。
如今看來,我成為霍格沃茨勇士的這件事情,倒是恰好使他忍無可忍,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哈利無言以對,甚至覺得有點可笑。
“很好,真是太好了。替我轉告他,只要他願意,我隨時可以跟他換……不管我走到哪裏,人們都傻乎乎地盯着我的額頭……”
克拉克不得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他這也是小孩子鬧脾氣,等過段時間,他就會想通了。”
幾人來到禮堂中,就看到羅恩一個人坐在桌子邊吃飯,克拉克幾人走了過去,然而這傢伙卻是迅速地將盤子裏的食物掃乾淨,然後十分傲嬌地走掉了。
“這個傢伙!”克拉克也只能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羅恩的這種表現,也不是孤例。
一個人承受了多大的讚美,往往也會承受多大的詆毀。
克拉克以為憑自己的實力和過去幾年積累的聲望,可以讓大家更容易習慣他是一個勇士。
然而第二天,他就發現,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雖然他確實是收穫了一大票低年級的迷弟迷妹,但其他幾個學院中,還是有一些人對他不服氣的。
而這其中對他敵視最嚴重的,竟然是一向和格蘭芬多關係最好的赫奇帕奇。
關於這一點,一次草藥課就足以證明了。
很顯然,這些赫奇帕奇們是覺得克拉克盜取了屬於他們勇士的光榮。
由於赫奇帕奇學院很少獲得什麼光榮——所以當塞德里克有可能成為霍格沃茨的勇士時,他們是最激動的。
這些人當然不知道,原著中,塞德里克在成為勇士后,為此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他們只是固執地認為,克拉克成為霍格沃茨勇士的方法並不光彩。
畢竟他的身上,還有着霍格沃茨校董的身份存在,這趟選拔很有可能是暗箱操作。
因為這個原因,草藥課的課堂上,氣氛詭異極了,讓人十分壓抑。
而除了這一點小小的不愉快以外,其他的情況倒還挺不錯。
在海格的保護神奇動物課上,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並沒有怎麼排斥克拉克。
當然了,他們之前就和格蘭芬多的關係並不好,這情況也沒法繼續差下去了。
而且他們對於布魯斯這個美國轉校生也不怎麼待見。
“啊,看啊,夥計們,這就是那什麼伊法魔尼的勇士。”
當克拉克幾人來到海格的小木屋邊上時,恰好就聽見,馬爾福正在笑嘻嘻地對着克拉布和高爾說。
“你們有他簽名的書嗎?最好趕緊叫他簽名,我懷疑他在這兒待不長了……三強爭霸賽的勇士有一半都死了……”
對於馬爾福的譏諷,布魯斯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對方說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馬爾福此時也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到來,他原本也想連帶着譏諷一番,但在克拉克危險的目光注視下,還是果斷選擇了從心。
相比於這兩個學院,拉文克勞的同學對他的態度倒是很不錯。
雖然不像格蘭芬多的學生那樣追捧他,但只要是在路上遇到了,拉文克勞的學生就會笑着和克拉克打招呼,並且為他加油。
在教授飛來咒的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更是對他大加讚賞,克拉克被他誇得幾乎都要不好意思了。
——剛才在課上,他利用心靈念力,把教室里的東西都弄得嗖嗖朝他飛來,就好像他是一塊磁鐵,專門吸引黑板擦、字紙簍和月宮圖什麼的。
不過不是所有的老師都對他這麼好。
當天下午,兩節連在一起的魔葯課讓所有的格蘭芬多小巫師都感到不寒而慄。
整整一個半小時被關在地下教室里,跟斯內普和斯萊特林們一起,這簡直就是
一種痛苦的折磨。
克拉克自然也在上課的學生中,只不過他感覺還好。
畢竟斯內普要教的內容他已經提前記得滾瓜爛熟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困難的。
斯內普好像也明白這一點。
“夢之隊應該解散了!”
他陰測測的說著,然後把克拉克他們三人拆開了。
“普威特先生,你和韋斯萊一組。
哈利·波特,我想隆巴頓更需要你的幫助。
至於你,萬事通小姐,或許你可以和潘西坐在一起。”
三人只能無奈地收拾好東西,換了個座位。
“解藥!”
感到滿意的斯內普站在講台上,一邊說,一邊環顧着全班同學,那雙冷冰冰的黑眼睛裏閃爍着令人不快的光芒。
“你們現在應該準備好自己的配方了。我要求你們仔細地熬,然後,我們就選一個人來試一試……”
斯內普在教室里掃視了一圈,每個人都下意識的地避開了他那危險的目光。
最終,只有克拉克與他的目光相遇了,並且毫不畏懼地對視着。
這種情況自然也被斯內普認為是一種挑釁,只是還不待他繼續盤算着該如何整治一下克拉克,地下教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斯內普揮了揮手,教室門打開,是科林·克里維。
他側着身子閃進教室,朝克拉克綻開笑容,然後向教室前面斯內普的講台走去。
“什麼事?”斯內普不耐煩地問。
“對不起,先生,我要帶克拉克·普威特到樓上去。”
斯內普的目光從鷹鉤鼻子垂下來望着科林,笑容在科林熱切的臉上變得僵硬了。
“普威特還要上一小時的魔葯課。”斯內普冷冷地說,“下了課他再上樓。”
科林遲疑了一下。
“先生——先生,巴格曼先生要他去的,”他盡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靜,“所有的勇士都要去的……”
“很好,很好,”斯內普厲聲說,“普威特,把你的東西留在這裏,我要你待會兒再回來,試驗一下你的解藥。”
“對不起,先生——他必須帶着他的東西,”克拉克敢肯定,科林這一句一定是假話,“所有的勇士——”
“很好!”斯內普說,“普威特——帶着你的書包,快從我眼前消失!”
克拉克笑着把書包甩到肩膀上,站起身來,和科林一起走出了魔葯課地下教室的大門。
“真是了不起啊,是不是,克拉克?”他們剛走出教室,關上門,科林就迫不及待地說,“是不是?你成了勇士!我一直就認為整個霍格沃茨只有你配當勇士。”
“那倒不至於,”克拉克笑着擺了擺手,“只要有勇氣,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勇士。”
兩人一起朝通向門廳的台階走去,“他們為什麼要照相,科林?”
“大概是登在《預言家日報》上吧!對了,金妮說,校雜誌社也準備安排對各位勇士的採訪,做個專題報道。”
“太棒了,”克拉克誇讚道,“看來她已經適應副主編的工作了。”
“是啊,對了,祝你好運!”科林說,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個房間外。
克拉克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較小的教室,大多數課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後面,留出中間的一大塊空地。
不過有三張課桌互相對接着,擺在黑板前面,上面蓋着一塊長長的天鵝絨。
在天鵝絨覆蓋的課桌後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盧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個穿着一件洋紅色長袍的女巫交談。
威克多爾·克魯姆跟往常一樣陰沉着臉,站在一個角落裏,不跟任何人說話。
布魯斯則一反常態的正在和芙蓉交談,芙蓉看起來很開心,正不時地甩一甩腦袋,撩一撩頭髮,使一頭銀色的長發閃動着奪目的光澤。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手裏舉着一架微微冒煙的黑色大照相機,正用眼角注視着芙蓉。
巴格曼突然看見了克拉克,迅速站起來,身子往前一跳。
“啊,他來了!第三位勇士!進來吧,克拉克,進來吧……沒什麼可擔心的,就是檢測魔杖的儀式,其他裁判員很快就到——”
“檢測魔杖?”克拉克問道。
“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魔杖是否功能齊全,性能完好,因為在以後的比賽項目中,魔杖是你們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解釋道。
“專家在樓上,和鄧布利多在一起。檢查完之後是照幾張相片,這位是麗塔·斯基特,”他說著,指了指那位穿洋紅色長袍的女巫,“她正在為……”
巴格曼的話還未說完,麗塔·斯基特就主動站起身來,走到克拉克的面前,謙卑中帶着一絲絲諂媚地說道。
“普威特先生,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您。
啊,瞧我這記性,他們說您是三強爭霸賽的勇士,我想,整個霍格沃茨,也就只有您配得上這個榮譽了。”
克拉克看着眼前的這個紅袍女巫,她戴着一副鑲着珠寶的粗框大眼鏡,頭髮被弄成了精緻、僵硬,且怪裏怪氣的波浪捲兒,和她那張大下巴的臉配在一起,看上去格外彆扭。
“沒想到,今天竟然是您這位大記者來採訪,看來我也可以登上一次頭版頭條了。”
克拉克笑着伸出右手,麗塔·斯基特連忙鬆開她手上抓着的鱷魚皮手袋,主動握了上去。
“哪裏哪裏,普威特先生您要是想上頭版頭條,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她的手指又粗又肥,指甲有兩寸來長,塗得紅通通的。
但這並不耽誤,她將克拉克的手握得緊緊的,就好像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她一定要抓住。
巴格曼被眼前的場景弄得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麗塔·斯基特這個女人用這種態度對待一個人。
要知道,作為魔法部體育司的司長,他可沒少和麗塔·斯基特這個媒體從業者打交道。
在他的映象中,這位《預言家日報》的頭牌記者一向是很“麻煩”的。
對,就是很麻煩。
這個老女人仗着自己的筆杆子,態度十分的傲慢,稍有不順心的地方,就拿出她那隻破羽毛筆一通亂寫。
偏偏這傢伙還有許多的讀者粉絲,那些巫師大媽就喜歡看她寫的那些那些內容。
“在我們開始前,我能不能跟普威特先生談幾句話?”似乎是覺得巴格曼在一旁有些礙眼,麗塔·斯基特突然說道,“年紀最小的勇士,你知道……為了給文章增加點兒色彩。”
“沒問題!”巴格曼似乎也不怎麼想和這個老女人多待,連忙大聲回應,“就是——不知道克拉克是否反對?”
麗塔·斯基特連忙又將目光轉移到克拉克的臉上,“普威特先生……”
“我想,我還是能抽出幾分鐘來的。”克拉克矜持地說道。
“太好了。”麗塔·斯基特高興地說著,臉上泛起了興奮的紅暈。
她低頭彎腰,伸手虛引,將克拉克帶到一旁的桌子邊。
“我其實早就想採訪你了,普威特先生,”麗塔·斯基特一屁股坐在一隻舊椅子上,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都會摔下來,“我可以稱呼你為克拉克嗎?”
說著,還不待克拉克答應,她就打開了自己的鱷魚皮手袋,從裏面拿出了自己的羽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