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立誓習功
路天遙苦笑道：“前輩，昨夜之苦縱是在夢中亦覺親歷。enxuemＩ。netbsp;灰袍老者打斷路天遙話斥責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汝有此機遇，萬千人所求而不能遇也，豈可半途而退，自今日起，汝隨我修鍊三年，每日卯時來，酉時歸，務必光大衡山。”
聲聲言語振聾聵，如當頭棒喝在路天遙心頭，昨日歸家于衡山山門前之暗誓竟一夜之間忘於腦外，想起前輩之衰老，不惜耗費二十年功力挽救於己，今碰到一點皮肉之苦，竟打退堂鼓，真妄為衡山弟子，於是大禮叩拜在灰袍老者身前道：“謹尊前輩教誨，晚輩應諾。”
灰袍老者仍是一臉嚴肅，顯得有些怒氣未消，厲聲道：“爾有此機遇，實是衡山數百年之造化，汝定要用心，否則衡山無汝這等逆徒。”話語之中仿若衡山長輩。
路天遙不禁心中震動，連叩三拜，咚咚作響，額頭見血，伸出右掌道：“晚輩在此立誓，定當加倍用功，以光大衡山為志向，否則寧願廢功出戶!!!”
灰袍老者微微頷，緩聲道：“記住今日之誓，從今日起隨吾先學習控制真氣之法。”說完便將調息運息之法，真氣運行路線一一講授，說完道：“這是第一層，名為春雨化溪，汝需習練至全身真氣仿若春雨浸入溪水般柔和，每日修鍊不可過三個時辰，切忌切忌!”
又問道：“汝劍法如何？”
路天遙垂道：“剛習入門七十二路，南麓劍法四十九式。”
灰袍老者沉吟片刻道:”試練一遍七十二路入門劍法。”
路天遙應諾，抽出背負三尺長劍，拔劍出鞘，是一把上好的青鋼劍，劍身在朝陽下隱隱出青色光芒，路天遙向灰袍老者一禮，劍尖向上，右手執劍，左手伸出食中二指，先做出一個起手式。忽的人走蛇形，劍走八方，端的劍影重重，自第一式”南嶽迎客”始，猶如翩翩起舞，行雲流水般走了七十二式。
路天遙自七歲始練劍，光在入門劍法上就浸入五年時光，但其偏重輕功，劍法上的精進在三代弟子居於中流，一般弟子喜歡鑽研劍法，入門劍法三年時間便已純熟，路天遙每日大半時間花在修鍊輕功上，衡山入門劍法本以鑄煉基本，強調一招一式必須到位，以修鍊身體協調能力，路天遙輕功高強，修鍊入門劍法時浸入自己的輕功所得，反而將一板一眼的入門劍法練得飄逸出塵，實違背了入門劍法之本意。其父路沖游亦是如此，使得一手美奐絕倫的劍法，但真正對敵則不如衡山前四劍多矣。
半個時辰下來，路天遙已收劍而立，臉不紅氣不揣，一身勁裝黑衣上都不見幾點灰塵，可見飄逸至極。灰袍老者默默沉思一陣，道:”汝劍法過於注重身法，既未做到身形合一，又體現不出劍勁之威力，實屬下乘。”
路天遙面上一紅，爭道:”劍法飄逸可制人於意外之中，兵法雲出奇制勝。”
灰袍老者臉色一正，言道:”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吾輩練武，鍛煉身心修為是正道，出奇制勝不過能偶爾為之，入門劍法即是鍛煉身體而用，對敵之際盡可用南麓劍法。”
路天遙心中一震，拜道:”前輩教誨的是，晚輩再練入門劍法。”
灰袍老者嘆道:”衡山以劍為尊，汝數年練劍，形已小成，如不下大功夫，恐怕在劍術上止步於二流，縱使其餘成就絕頂，也墮了衡山之威風。”面色一嚴，又厲聲道:”自今日始，汝每日練一路三個時辰，七十二日一個循環，直至鍛煉至身形合一，劍出如山為止。”
路天遙心中亦是一嘆，暗道:”苦矣，光練一路劍法三個時辰，豈不悶死我也。”路天遙本不喜練劍，平常修鍊輕功縱是五六個時辰下來也是精神奕奕，但是練劍基本沒支持過一個時辰。
灰袍老者見其面色，猜知心中所想，正色道:”汝身形已近小成，若不回頭是岸，必是’仲永’一個。”路天遙心中一個激靈，立誓光大衡山的聲音猶如在耳，豪氣一升，大聲道:”晚輩必不負前輩厚望!!!”
灰袍老者贊道：“好，汝拳法，掌法修練又如何？”
路天遙道：“現正習練南麓拳和南麓掌。”
衡山以劍法聞名於世，數百年來，歷代祖師創出劍法不少，但拳法，掌法除開派祖師所創南麓拳，南麓掌外，余者寥寥。
灰袍老者沉思一陣道：“自今日始，汝每日修鍊內功三個時辰，劍法三個時辰，其餘拳法，掌法等兩個時辰，定要在三年之內達到小成之境，才不負吾及衡山之厚望。”
時已近正午，恰母獼猴大雪送了些果餌乾糧過來，兩人用了午餐，歇息片刻，路天遙便開始習練入門劍法第一路‘南嶽迎客’，南嶽迎客只有一個架勢，右腳前跨半步，左腳微屈，長劍朝天，雙拳合什，仿若迎客一般，其實是衡山入門的馬步，剛入門弟子習練第一式往往就需三個月，以鍛煉耐力，路天遙現內功精湛，幾近其父，站馬步自是輕鬆，不過時當正午，三個時辰下來，汗也浸濕黑衣，在日頭下又晒乾，到後來，全身黑衣上凝結了一層白色鹽分，在紅日下閃閃光。
到得馬步結束，稍事休息，路天遙又開始習練拳法，灰袍老者見母獼猴大雪躍躍欲試，便對路天遙道：“大白大雪隨我已近兩年，平時見吾習武，也學了一二成，汝可與之對練拳法。”
原來一月前母獼猴大雪產子，公獼猴在灰袍老者處照料，才致獼猴桃無人看守，任路天遙服食半月，前日公母獼猴回山頂一見獼猴桃少了不少，而山頂除獼猴可勉力攀登外，連一般野猴也難以登頂，因此懷疑有高手偷桃，很是氣憤，準備給予顏色，以致遇見路天遙爭鬥起來。此中緣由路天遙自是不知，後來路天遙救下公獼猴父子，獼猴一家自是感激路天遙，但獼猴生性好鬥，見恩人又是習練，便躍躍欲試與之比試，今日公獼猴受傷未愈沒來，母獼猴便想與路天遙試手，以補前日公獼猴未與路天遙分出勝負之憾，而灰袍老者在旁守護，安全自是不用擔心。
一人一猴站定，路天遙前日與公獼猴比斗，已知獼猴雖未有章法，但攻勢犀利，出其不意，甚是難纏，便待以靜制動，眼望母獼猴，看其動向，母獼猴見其不動，便想先下手為強，右爪探出，抓向路天遙右胸，路天遙左手揮出，格向母獼猴右爪，右手五指抱拳，使出五成勁力攻向母獼猴小腹，母獼猴左爪揮出，身形右移，拳爪相交，悶的一想，竟是不相上下，路天遙暗思：五成勁力已是自己以前十餘年修為，母獼猴仍不落下風，可見獼猴天生異種，又常服食獼猴桃，勁力非同小可。
見招拆招，你來我往，一人一猴對鬥了八十餘招，路天遙怕傷着母獼猴，一直只使了五成勁力，竟致不相上下，激斗之下，激了母獼猴的凶性，雙爪纏住路天遙雙手，猴頭一擺，猴齒一下竟咬在路天遙喉嚨上，路天遙猝不及防，只好布足十成真氣在喉嚨上，“喀”地一聲脆響，母獼猴牙齒仿若咬在精鐵之上，雙爪一松，路天遙趁機退開，抱拳道：“我輸了。”獼猴本是動物，撕咬是其本能，路天遙招式上未曾防住，已是敗北。母獼猴不好意思的搔了搔猴偷，退在一邊。
灰袍老者這時過來道：“以正合，以奇勝，大雪以奇在招式上勝出，天遙以內功未敗，正是符合戰者之論，汝在基礎功法上定要以正合，觸類旁通之奇異拳法亦是重要。”
路天遙抱拳道：“晚輩受教!”
灰袍老者看了看天色，已近夕陽，便道：“天色已晚，汝回去吧。”
路天遙拜道：“晚輩告辭!”正待轉身離開，忽見山崖邊獼猴樹，便道：“大雪，吾可摘幾顆獼猴桃回去獻於父母？”說完指了指獼猴桃。
母獼猴受了路天遙大恩，怎會不允，連忙點頭，路天遙連忙採摘了幾顆獼猴桃放入懷中，向灰袍老者，母獼猴告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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