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終退強敵

冷沖浩等大驚，沈沖瀚離得最近，連忙上前一把扶住，薛緣劍卻將其手推開，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服下，然後緩緩輕聲道：“冷掌門，現在我倆二人都是重傷，不如就此較量十招如何？”

冷沖浩連忙道：“薛大俠以一敵六，戰而勝之，沖浩遠遠不及，這比試衡山派認輸了！”冷沖浩話音剛落，突然從旁邊傳來一聲音：“掌門怎可輕易服輸，叫我衡山派今後如何在武林中立足！”眾人扭頭一看，原來是傳功長老雲成霧療傷完畢，剛剛站起，便聽到冷沖浩認輸之言，心中頗為不服，故有此言。

冷沖浩見是傳功長老，心中不悅，但也不好當場發作，於是勸道：“長老剛才療傷，不知剛才情形，薛大俠以一敵六，我輩遠不及矣！”

傳功長老雲成霧不顧其勸，繼續言道：“我輩是有不如，但若師兄在此，何必需借外人退此宵小之輩！”

冷沖浩心知師父岳成楠為替師弟陸沖漢療傷，全身真氣幾乎全失，別說逼退眾蒙面高手，就是下山現在也有所困難，當此衡山派最微弱之時，在乎名聲，實為不智，因此以掌門之尊替衡山派向薛緣劍認輸，如此委曲求全，就是為衡山派尋得一絲緩衝時間。而師父岳成楠真氣全失之狀況，只有自己師兄弟幾人知曉，連傳功長老都不曾得知，現在遭傳功長老逼問，竟有些接不上話來！

在旁之沈沖瀚見師兄語塞，連忙接道：“師父閉關修鍊二十餘年，早已不問世事，此等宵小之輩自有我們弟子服其勞，何累師父出關，豈不令天下人恥笑！”顯然是想將岳成楠真氣殆盡之事隱瞞到底。

未等雲成霧答話，在旁的薛緣劍搶問道：“莫非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之南嶽卧隱岳前輩？在下此行正是想請岳前輩指點一二！”

沈沖瀚聽薛緣劍此語，急中生智道：“師父久不見外客，還請薛大俠見諒！”

薛緣劍自二十餘歲劍藝初成，便四處拜山挑戰，為的便是見識各派劍法武學，取長補短，使其劍法能夠精益求精，終致大成。華山、泰山、恆山、嵩山中原四大劍派中不乏超一流高手，但其借寶劍之力與四派比武，未曾一敗，而受益良多，因此每次挑戰完畢后都有一兩年工夫不見蹤影，便是閉關消化所得去了。而衡山相距中原甚遠，其不遠千里而來，就是風聞衡山劍法尚在中原四大劍派之上，幾與峨嵋、崑崙、崆峒並稱武林四大劍派。其武林名聲和江湖地位都在中原四大劍派之上，而峨嵋遠在川西，崑崙、崆峒都在西域，據中原之遠尚在衡山之上，因此離開中原挑戰之第一站便選定衡山。剛上山時，見衡山一大派竟然被些許不到超一流之人物殺得慘不忍睹，不禁心中失望，從而把氣全撒在眾蒙面人身上，甚至不顧危險以一挑六，現在聞聽好像岳成楠不知何事，無法出關，才致些許匪徒橫行，不禁心中又亮起希望。岳成楠之能連師父也稱讚一二，可見其劍法修為應該是當世領先，足可為自己劍法領悟指路。如今見衡山弟子不欲自己拜見領教，心中一怒，手中寶劍又是金光大盛：“既然岳大俠不見外客，那就讓在下領教下衡山五劍之劍威吧！”說完，竟然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人也漸漸軟了下去。原來剛才薛緣劍便已是內傷，雖吃丹藥，但未及運功療傷，剛才強行運氣，導致經脈閉塞，因而如此高手竟然因內傷導致暈厥。

沈沖瀚就在一旁，連忙將其扶住，冷沖浩見恩人有事，示意沈沖瀚將其扶入衡山山門內，又讓柳沖霄指揮弟子收拾戰場。而傳功長老雲成霧見此情景，也不再言語，與其弟子唐沖城一起進山門去矣。冷沖浩見此只是瞧了一眼，派中事務萬千，大戰之後更是非比尋常，有許多重要事務需要自己親自處理。現下雖是退了強敵，師傅那邊雖有天絕照顧，但也不是很放心，尚需立即去瞧一眼，順便將此次大戰詳情予以報知。三師弟、五師弟都已轉移到師傅處，也需查看傷情是否反覆。雖然自己有傷在身，但暫無時間療傷，於是腳下不停，往山上岳成楠所在石洞處而去。不料後面吳月婷跟了上來問道：“師兄，可有天遙消息？”

冷沖浩邊走邊說道：“沒有，天遙去四川至少需時一月，怎會這麼快便有消息？”心中卻暗痛，湘江九盜帶來之消息是路天遙與其七人為探敵窩而被發覺，與眾蒙面高手打鬥，最後一人斷後，生死不知。又從蒙面高手言語來看，路天遙多半凶多吉少。就是不知路天遙去四川，為何半路返回，與湘江九盜相遇而去的眾蒙面人聚集之地。這事千頭萬緒，為免吳月婷擔心，眾師兄弟就決定暫時不將此消息告知吳月婷，否則在路沖游中毒昏迷，路天遙生死未卜之打擊下，吳月婷恐怕也會一病不起。

吳月婷問了一句，便不再說話，兩人都心繫山頂石洞，於是默默無聲朝山頂石洞而去。行得半個時辰，終於到達山洞前。冷沖浩在外抱拳道：“師傅安好？徒兒沖浩拜見！”

話音剛落，只聽得石洞門響，冷天絕便走了出來，拜道：“父親，敵人打退了嗎？”原來大戰剛起時，為免陸沖漢、路沖游無人照顧，柳沖霄、吳月婷便先將二人送上山來，匆忙之間只是告知冷天絕有敵人來犯，並未告知詳情。

冷沖浩答道：“暫時退去了！”邊說邊走進了石洞中，只見岳成楠在最裏面之石床療傷，而陸沖漢、路沖游躺在外面石床上，尚未有清醒跡象。

岳成楠緩緩睜開眼睛，瞧了一眼冷沖浩，微驚道：“沖浩，連你都受傷呢？”冷天絕一聽此言，也驚道：“父親，你受傷呢？傷勢不要緊吧！”

冷沖浩擺擺手道：“不要緊！”待要再言語，便聽岳成楠訓道：“到這裏了，還撐什麼面子不成？快運功療傷，否則日後難有寸進矣！”

冷沖浩一聽此言，不再堅持，便尋了旁邊一石床，再從懷中掏出一瓷瓶，倒出兩顆丹藥，吞下，運功療傷起來。

岳成楠又問吳月婷道：“月婷，戰況如何？衡山弟子可有死傷？”

吳月婷便將自己到達山門之後戰況詳細說了一遍，講到劍嘯中原薛緣劍以一敵六戰退強敵時，岳成楠呲笑一聲道：“想不到衡山竟淪落至此，靠外人幫助才能勉強退敵。呵呵，我岳成楠愧對先祖啊！”

吳月婷、冷天絕一聽此言，連忙跪地道：“師傅/師祖，都是徒兒/徒孫等無能！”

冷沖浩這時在旁也睜開眼睛道：“師傅，都怪徒兒，這二十年非但未將衡山發揚光大，反而連些許毛賊都欺我衡山，是徒兒無能，請師傅責罰！”說著，也已跪在地上！

岳成楠虛抬雙手，讓幾人起來，又道：“天絕，你去山下，和你沖瀚師叔將那薛緣劍抬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救我衡山！”又對吳月婷道：“月婷，你也受了傷，和沖浩一起在此療傷吧！”說完，便閉目不再言語。

冷天絕便拜退而出，直往山下而去。冷沖浩、吳月婷二人則各自找了張石床運功療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