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不如雞
鎮外，
臨時搭的檯子上。
烈日掛的老高，汗珠落下的勤快。
馬匪雙手被綁在身後，跪在檯子上，像極了看猴戲。
鎮裏的警察不多，加上牢房裏沒了人，張文和劉二也來了現場。
任老爺和鎮長等人，各自講話，稱讚阿威有功。
鎮上的百姓看着張文等警察時，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平時阿威等人雖然常不幹人事，但他們做的和馬匪一比，就是天使，現在能抓一個馬匪，以後鬧馬匪的時候，就能再抓一個。
能抓耗子，誰管你是貓是狗。
等鎮長說完了話，阿威點頭：“行刑！”
行刑，就是殺人。
像昨晚劉二說的，有點本事的誰來幹警察啊，看起來有一桿槍很是威風，實際上黑白顛倒，每天做狗腿子，賺的也少，還神厭鬼憎的。
都是莊稼漢子，空槍放過，也打過鳥，人就沒殺過了，而且馬匪不是一個人就能幹的買賣，誰知道殺了馬匪，等以後其同伴來了，會不會報仇。
自上任以來阿威也是第一次抓到馬匪，況且他也不懂程序，都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見沒人上前，臉上掛不住，正要說話的時候，張文一步往前。
“隊長，我來吧。”
“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阿威很高興，手底下總算有人站出來了，否則鄉里鄉親還不認為他帶的隊伍就是一群慫包，丟臉丟大發了。
張文走到馬匪身後，拉槍栓上彈的手稍微有些哆嗦，他故作鎮定的與馬匪聊天：“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他是第一次殺人，還好這槍怎麼用他觀察過，也學了一些。
馬匪抬起頭，眯着眼瞅天上的太陽，好像在感受最後的時刻，卻唯獨不對死恐懼，看起來很平靜。
“大當家的被軍隊追殺，但是她重情重義，風頭過了以後一定會回來幫我報仇，我喝了你一碗水，送你一句話，趕快逃命吧。”
張文一皺眉頭：“威脅的話就別算了。”
槍械已經準備好。
“開槍！”
瞄準！
張文起初是閉着左眼，用右眼瞄準，但汗珠從額頭滑下來，他抖了抖眼皮，把左眼也睜開。
烏泱泱吵鬧的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開槍殺人，絕大多數的普通老百姓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砰！”
槍響，
馬匪的屍體歪倒。
血汩汩的淌出來，聚成血泊。
檯子底下能聽見吸涼氣的聲音，還有娃娃哭喊聲，但更多人揮舞着拳頭，大聲叫好。
馬匪死了，他們才有好日子。
張文強忍着咚咚咚急促的心跳，咬緊牙，免得心臟從嘴裏鑽出來。
殺人後，張文精神有些恍惚，他晃悠悠的回到隊伍，別人同他說些什麼他也聽不清楚，只是有些耳鳴，然後胡亂的答應着。
一直到回了衙門，張文才勉強恢復，這時候他才有時間去看看自己的收穫。
他瞅了一眼自己的經驗值，漲了2點。
一個人，和兩隻雞差不多。
槍法的熟練度也增長了1點。
殺100隻雞隻能說略有困難，但是殺50個人，那就危險了。
前者叫屠夫，後者是殺人狂。
人不如雞啊。
放工回家休息時，劉二湊了過來：“阿文，一起去吃飯不？”
劉二嘗到了甜頭，想再蹭一頓飯，這年代雖然沒親眼見過槍斃殺人，但死人還是經常見的，所以劉二的適應性比張文強。
張文一個來自21世紀的普通青年，死人都沒見過。
沒有心思吃飯，擺擺手和劉二告別。
回到家裏后，張文倒頭大睡，他再醒過來時是正中午。
等換上衣服，提着槍趕到了牢房才知道，他的工作現在換了，專為隊長阿威做跟班狗腿子，屬於是阿威的親兵，也能算二三把手了。
不出意外，阿威這時候肯定就在任府圍着任婷婷打轉。
張文轉頭去了任府。
任府，
高牆大院，好似個小型城堡，進門還能瞅見小花園。
張文進去時，正看見隊長阿威纏着任婷婷轉圈。
“阿文，你來了。”見張文過來，阿威招招手。
既然是小跟班，張文的主要任務就是跟着阿威和任婷婷二人。
任婷婷碰見個狗皮膏藥，正是頭疼。
任家雖然富甲一方，但人丁稀少，只有一個女兒任婷婷，得任婷婷者得萬貫家財，整個任家鎮沒人不知道，但大家都畏懼阿威，也讓阿威沒了競爭對手。
後來隨便出現個文才，都能把任婷婷拐走，也說明任婷婷身邊是真的沒男人敢追。
“表妹，你等着，我去給你削蘋果~”
阿威屁顛屁顛的走了，張文站在一旁，看了任婷婷一眼，洋裝又換了款式，基本保持着一天一換的頻率，擱後世這絕對是個名媛。
胸脯的肉也露了大片，煞是引人注目。
與九叔的新手村村長名號比起來，不愧為新手村“女菩薩”之稱。
任婷婷察覺到了張文的目光，十分反感的瞪了張文一眼，張文也不氣惱，別過頭去繼續自己站崗的任務。
好一陣子后，阿威回來了，二人上演舔狗捧女神的戲，張文受不了自己仰頭看天，強迫不聽兩人聊天。
瞅見阿威謙卑的模樣，張文都快心酸的掉眼淚了，男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麼賤。
“婷婷，明天準備準備，去給你爺爺遷墳。”
任老爺從門外邁着步子走進來，他正眼也沒瞧張文一眼，彷彿站那兒的就是棵樹：“明天別穿這麼花哨，素一點，知不知道？”
“知道啦，爹。”
“明天任家要遷墳？”
張文有些站不住了。
整個《殭屍先生》的故事，都是由遷墳開始的。
正好，阿威看見了任老爺，便讓張文回去，他們一家人去喝下午茶。
“不能坐以待斃，誰知道那隻殭屍除了任老爺，還會不會咬其他人。”
張文在鎮上轉了一圈，想提前做準備。
有錢好辦事。
“硃砂，墨斗線，桃木劍都有了，不過沒開光，這些東西功效得畫個問號。”
看着手裏提着的一提提大包。
張文心中琢磨：“還差什麼？”
殭屍怕什麼？
道士！
任家鎮的道士只有九叔，而且九叔還不待見自己。
還有就是法器符咒等，以及…
“對了，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