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打他20大板
次日，葉凝欣帶着趙之平來到縣衙告狀。
遞狀紙、陳述案情及驗傷等一系列程序下來之後，就等着捕快上門把葉大城抓捕歸案。
等了半天，捕快帶回來的卻是葉大城的老婆，葉凝欣的娘——李氏。
穿越過來，葉凝欣是第一次見到原身的母親。
婦人肥胖的身體佝僂着，戰戰兢兢的跪在縣衙的大堂上，面對縣官的問話，回答的小心翼翼。
家裏的男人犯下了案子，如今不知道躲在了何處，她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婦人家，卻要來應付這樣的場面。
葉凝欣感到悲從中來。
對於她來說，這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情。
前世，她是孤兒，即便後來被人收養，但是養父醉心醫術，一輩子沒有成家，她自然也沒有機會感受來自母親的愛。
如今這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緒，應該是原主遺留在身體裏的一絲情愫。
小的時候，母親偶爾也會對原主好，後來因為父親只偏心小女兒，一向對丈夫言聽計從的母親，也就對她越來越冷漠了。
可以感受的到，相比於父親，原身對於母親還是有感情的。
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才會既覺得爽快，卻又覺得難過。
看到葉凝欣也在公堂之上，李氏突然有了底氣。
“丫頭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葉凝欣：“爹爹他攔路搶劫，用刀傷了人。”
對於原主的母親，她還是做不到冷眼相待。
“這……這怎麼可能！”李氏迷茫的眼神又慌亂了起來。
“你爹他雖然好喝點酒，賭賭錢，你是知道的，他怎麼可能有那個膽子去搶劫啊！”
“丫頭，你給縣老爺說說，你爹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說完，這個被生活壓迫的幾近麻木的婦人，開始嚎啕大哭。
“肅靜！”衙役的一句話，便直接掐斷了噪音。
葉凝欣：“娘，事情經過是我親眼所見。”
“這……這怎麼會……”王氏徹底癱倒。
對於這一家人，劉知縣是知道的。就因為葉凝欣是王爺買的夫人，他還特地派人去打探過，據說這位夫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和眼前的這個有點對不上。
按理來說，像他這種小縣官，難得碰到王爺這樣級別的人物，既然遇到了，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
可是上面不清不楚的命令，隱晦的表示讓王爺在這裏自生自滅，那就是說，京里有人不想讓他回去了。
這樣一來，上面的人如果知道他對王爺諂媚逢迎，別說烏紗帽，可能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既然巴結也不是，打壓又不敢，乾脆就不聞不問，兩邊都不得罪。希望王爺一直這麼安安生生的，直到他任期結束。
如今，這麼大的一個王妃突然跑來告狀，對於劉知縣來說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接又接不住，扔又扔不得。
好在王妃所求簡單，她們自己家裏的事情，縣令倒是樂得送個人情。
他向著堂下的李氏開口道：“這件事情，往大了說，葉大城是光天化日，攔路搶劫，既然他有這麼大的膽子，說不定，是已經加入了西山的匪幫，那些亡命之徒各個都是朝廷要犯，真要定了罪，全家都要流放南疆。”
看了看葉凝欣的表情，縣令接著說道：“但要是往小了說，這持刀傷人，但是沒有危及性命，只要施以杖刑，賠點銀兩，得到傷者的諒解，此事便可結案。”
兩個方案，葉凝欣都沒有給反饋，看來都不滿意，縣令一時摸不到門路。
好在這個時候葉凝欣開了口：“大人，杖刑要打多少呢？”
縣令：“依律當打20大板！……要不5……50亦可……依我看，此人平時品行不端，應該重罰，100大板！”
劉知縣抬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青天大老爺，100大板可是要人命的呀！”李氏聽了縣令的話，哇的一下子又哭了起來。
看着原主老娘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葉凝欣有點於心不忍，況且她也並不想要葉大城的命。於是問縣令：“100大板是不是太重了些？”
縣令心想：我這還不是看你的臉色，20，50你都沒有反應，難道不是想多打點嗎？
不過，他雖然一肚子委屈，面上還是保持謙和的笑容：“其實，20大板已經足夠作為懲戒了。”
既已達成共識，縣令正色問趙之平：“本官就判這葉大城給你賠償5兩銀子，並且打他20大板作為懲戒，你可有異議？”
趙之平看了看葉凝欣，葉凝欣微微點頭。
於是他連忙給縣老爺磕頭：“多謝青天老爺給小的做主！”
對於這樣的結果，三方都還算滿意。
趙之平就不用說了，雖然受了傷，前前後後一共得到15兩紋銀，這傷受的是真值！
葉凝欣本意就是要嚇唬住葉大城，如今那李氏也應該看的出來，到了縣衙，王爺的名頭還是很有用處的，這樣一來，目的就達到了。
至於葉大城，雖然要賠錢又要挨打，但是相較而言，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還是葉凝欣給他求了情的結果，相信李氏回去也能曉以利害。
如此，便結案了。
縣令通知李氏回去將銀子準備好，並讓葉大城主動來縣衙領罰，否則三日後刑罰加倍。
……
走出縣衙，李氏看着女兒，總覺她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人似乎瘦了些，最主要是眼神變得明亮，同時也堅定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傻呼呼，膽小怕事的樣子了。
到底是嫁了王爺的人，這身份不同，人大抵是要變的！
以前他們家還總覺得這落魄的王爺沒錢沒勢，只剩個虛名，早晚是要死在這裏的。可如今看來，卻是他們鄉下人見識太短了。
“娘，你回去告訴我爹，當初你們把我賣給王爺，那我就是王爺的人了，女兒之前往家裏拿的財物，也足夠償還你們這些年花費在我身上的銀子。王爺雖然看不見，心裏卻清楚的很，真要發作起來，你們一家都可能性命不保，以後見面就繞着點走吧。”
“是是是！”李氏連連稱是，這些話葉凝欣不說，她自己也想明白了。
老頭子再敢找女兒的麻煩，那就是在作死！
就是不知道以後女兒若是女憑夫貴了，他們一家人能不能跟着借點光？看來以後還得多巴結巴結這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