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能性（2）
這一路上，立川真弓都是帶着里貝跑着移動的。
不過有了魔力的加持，就讓立川真弓顯得身體素質很好，一路疾跑都沒有任何疲態。
但立川真弓看起來自己就是經常運動的類型。
至於里貝，那就更是沒有問題。
七拐八拐之後，兩人拐進了一個小巷裏。
小巷裏並沒有什麼東西，但立川真弓的目標似乎就在這裏。
在黑漆漆的小巷走了一會兒后，立川真弓就停了下來。
她鬆開抓着里貝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柄同樣黑漆漆的鑰匙。
黑漆漆小巷裏的黑漆漆鑰匙……
如果不是上面的類似寶石一樣的東西反射出微弱的月光，里貝都要看不見它的形狀了。
接着，彷彿是將鑰匙插入了門裏一般，很自然地伸手，旋轉。
里貝清晰地感覺到，空中的能量開始遊動起來。
只花了幾秒的時間，就從緩慢流動變成了劇烈流動。
但是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只是一陣風在流動。
不過很快，風的流動也開始變快。
漸漸地，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地上，竟然漸漸顯現出一扇門的模樣。
這扇門從模糊的虛影，漸漸地化為了實體。
最後，一扇完整的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扇門的裝飾滿是骨頭，整體色調也偏向黑色，看起來像是通往地獄一樣。
“這是什麼？”
里貝稍微歪了歪頭，朝立川真弓詢問。
“通往地獄的門喲~”
彷彿是知道里貝心裏想的什麼，立川真弓說了這樣的話。
“開玩笑的，這是一處【虛無空間】。”
立川真弓擺出有點壞的笑容，還是告訴了里貝。
“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裏，到處都有看不見的東西。這些東西在其他事物的影響下，就會變成我們能夠【認知】到的存在。”
“而虛無空間就是這麼一種事物。虛無空間本身和現實沒有任何聯繫，但用特殊的方法就可以建立一個和虛無空間連接的門，這樣，就可以到達另一邊了。”
將鑰匙抽出來，立川真弓很小心地將它收回口袋裏。
好神奇的東西。
里貝一臉好奇地看着的門。
就在里貝觀察門的時候，骷髏門在沒有人推動的情況下自己打開了。
“吱嘎”的聲響在空寂的小巷裏，顯得比較刺耳。
在門打開的途中，里貝就能感受到門裏面傳來了很強的能量波動。
等門開的差不多了，能量更是一股腦地從裏面湧出，甚至掀起大風把兩人的頭髮不斷吹起。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立川真弓跑到里貝的身後，雙手收回，然後用力一推。
里貝整個人直接就被推了進去了。
門的裏面像是帶有顏色的湖面，看不到另一邊的情況。
里貝被推進去后，就像是落入水面一樣，沒有“噗通”一聲就不見了。
立川真弓緊跟着就跳了進去。
在兩人進入之後，門又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自己合了上去。
隨後，漸漸模糊，消失。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風也停了。
……
在經歷不知道怎麼形容的過程之後，里貝來到了門的另一邊。
一落地，就感覺周圍的景色依然很暗。
仔細看，這裏就像是什麼山嶽地帶，周圍儘是些岩石還是些什麼的。
往上方看去，這次就真的是黑漆漆一片了，什麼都看不到。
連月光都沒有。
接着，立川真弓也從門裏面出來了。
但里貝感覺，立川真弓更像是被門“吐出來”的。
在立川真弓出來后，門就自動關閉，消失。
“這裏是哪裏？”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們要去救的人在哪。”
說完，立川真弓雙手插入口袋裏，直接閉上了眼睛。
里貝沒有打擾她，而是左看右看。
“這邊！”
立川真弓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然後自己跑了起來。
這應該是立川真弓的能力吧。
里貝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就很自然地跟上立川真弓。
……
兩人奔跑的地面，估計不是常識理解中的地面。
這個地面，彷彿從一開始就是漂浮在空中，而且是呈銀色的質地。
明明沒有光線，為什麼地面還能呈現出銀色呢？
看來這就是虛無空間和外界不同的地方。
而且，地面並不是無限延伸的。
在移動的時候，地面經常會出現直接消失不見的情況。
就這麼直接在中間留下一個大坑洞。
或者跑着跑着，道路就出現了分岔，還有變寬變窄之類的。
雖然很好奇，不是地面的地方，跳下去到底能不能重新站立。
不過里貝覺得還是別那樣做。
再說了，跳關對於RPG遊戲來說，是沒有什麼意思的。
周圍的環境也在不斷變化了，已經不單單是銀色的地面了。
地形開始有高有底，岔路也多了起來。
有些時候，甚至可以看到浮在自己頭頂上的地面。
有些時候，也可以看到比自己地勢更低的地面。
而且周圍看是不斷吹起大大小小的風。
要是突然吹起一股颶風而又沒有注意的話，可能會直接被吹到深淵裏。
在跑了好一會兒之後，遠處好像出現了什麼事物。
隨着距離接近，里貝漸漸看清了它的樣子。
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大的宮殿。
“就是那裏了！”
立川真弓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告知里貝。
隨後，她便非常輕鬆地跳過各種障礙物。
里貝自然無論怎樣都是跟在立川真弓的後面。
可能是感覺這樣還是太慢了，立川真弓乾脆開始跳過沒有地面的地方，像是飛翔一樣落到其他地面。
那種輕鬆的感覺，甚至會讓人覺得，那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動作嗎？
不管怎樣，里貝也跟着立川真弓不斷跳躍着。
雖然跳關沒什麼意思，但這種趕路應該不算跳關吧？畢竟又沒有錯過什麼劇情事件。
這座宮殿也是散發著銀色的光輝，整個建築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
它的大門敞開着，彷彿是在歡迎兩人的到來。
立川真弓沒有猶豫，直接跑了進去。
里貝也跟在身後。
……
進到宮殿裏，這裏沒有多少用來裝飾的器具。
不過跑上台階，跨入正門的時候，里貝就看到了宮殿裏面有一團巨大的黑霧。
而且，澎湃的能量正不斷從裏面湧出。
透過黑霧，可以看到，有一個人正被黑霧包裹着。
“！”
突然，有什麼東西襲擊過來了！
立川真弓彷彿早有預感一樣，原本前沖的姿態，靈巧地朝一邊跳開了。
“轟——！”
雖然是虛無空間，但看起來也會有震動這回事呢。
襲擊者看起來也是一團黑霧。
不過，黑霧凝聚出了一個接近人的樣子，但下半身卻像是鬼魂一樣。
它的手上還有一柄長槍。
最主要的是，黑霧凝聚出的人形，比里貝和立川真弓要大上不少！
攻擊還沒結束！
立川真弓剛剛落地，又有黑霧向她發起襲擊。
里貝也不知道該不該主動去幫忙，反正也有黑霧向他發起了攻擊。
雖然黑霧凝聚出的人形看起來不真實，有些難以判斷對方想幹什麼。
但立川真弓像是知道接下來每一步會發生什麼。
她靈巧地躲開了各個黑霧發出的攻擊。
至於襲向里貝的黑霧……
里貝能感覺到，這些黑霧就是一種能量集合的個體。
看起來，就是這個世界稱呼的魔力了。
對方怎麼看都不像是具有自我意識的存在。
所以里貝也沒打算手下留情什麼的。
既然只是能量的集合體，那麼把這種能量打散，讓它們無法聚集就可以了。
里貝定定地站在原地，伸出左手掌。
黑霧很快襲擊到眼前，然後刺出手中的武器。
槍尖一下子就和里貝的手掌接觸了。
接着……爆炸了。
準確地說，黑霧就像是被狂風猛掃一般，以里貝的手掌為中心，呈扇形爆了出去。
在黑霧炸散之後，就再也沒有重新凝聚出來了。
“這些黑霧像一種詛咒，那個人被困住了，要幫他奪回神智！”
立川真弓像是一點都不意外，繼續躲避黑霧進攻的同時如此告訴里貝。
意思很明顯了，現在的主線任務就是——解救被困在黑霧裏的人！
立川真弓看起來還能應付的樣子，所以里貝決定直接去幫那個人。
里貝稍微弓身，然後，猛地彈射起步，瞬間沖向了最大的那團黑霧。
周圍的能量集合體不斷朝里貝撞過來，像要阻止他的前進。
不過，這些能量在撞到里貝身體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部像是爆炸一樣散開了。
里貝一路暢通無阻地扎進了大黑霧裏！
……
里貝睜開了眼睛。
周圍變得更黑了，連銀色的地面和建築都看不太清。
不過前面在動的事物，還是一下子就吸引了里貝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穿着比較奇特，腰上還帶着小酒瓶和一截竹子的男人。
那個衣服……叫古裝！
里貝一下子就明白啦！
不過這不是重點。
那個男人手上不斷揮舞着一根木杖，原因是他的周圍有數不盡的紅色霧氣。
里貝能感覺到，這些紅霧和外面的黑霧一樣，都是能量的集合體。
不過，這些紅霧像是有自我意識，而且能量也更加密集。
“留在這裏吧……”
一個略微刺耳的聲音從身旁響起。
隨着聲音一同襲來的，是紅色霧氣。
和外面擬人的黑霧不同，這些紅色霧氣就只是充滿了純粹的惡意。
霧氣直接變幻成流帶，直接沖向里貝。
里貝不斷踏步，轉身，躲開了沖向自己的紅霧，同時向那個男人靠近。
“小心！”
那個男人在注意到里貝的情況后，好像從衣服里拿出了什麼，直接朝里貝丟了過來。
哪怕他不提醒里貝，里貝也清楚地感受到有更高密集的能量體突然出現了！
那個能量體一下子出現在里貝身邊，手裏還拿着一柄鐮刀。
它出現的同時就已經朝里貝揮舞下手中的武器。
但與此同時，那個男人丟過來的東西也同時到達了。
隨着光芒亮起，里貝和鐮刀之間多了一張紙。
這好像不是紙，叫符籙！
鐮刀就像是撞擊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發出了明顯的撞擊聲。
之後，鐮刀就直接被彈開了。
在擋住紅霧的一次攻擊之後，那張符籙居然直接化為了碎片消散了。
里貝沒有想太多，趁着這個短暫的間隙，直接一個飛躍靠近了那個男人。
“我來幫你。”
“謝謝，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過我確實需要幫忙。我叫楚玉福。”
“我是里貝。”
兩人靠近后，便十分自然地背靠背。
“你應該不是驅魔師吧，我沒有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元氣。”
“嗯。”
楚玉福在協助者出現后，也仍然保持着警惕。
身為驅魔師的領頭者，他都已經和這個妖魔僵持了接近三個小時了！
在這期間，絲毫沒有發現突破這個結界的方法！
自己無意中踏入了這個奇怪的地方，本來打算研究研究。
但沒想到，這裏居然藏着一頭妖魔。
而且，這樣的實力完全和自己在現實里碰到的妖魔不同。
恐怕，比以前造成災禍的妖魔之王都要強。
楚玉福只能感受到周圍充滿了數不盡的魔氣，要分辨出躲在魔氣里的妖魔，非常耗費心神。
現在有了一個進入到結界裏的人，肯定也是能夠幫上自己的人。
楚玉福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不會連人和妖魔都分不清。
雖然他沒在里貝身上感受到絲毫元氣，但對方也不可能是妖魔，也不必非得是驅魔師。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是存在着各種各樣的東西。
作為驅魔師的領頭者——驅魔天師，楚玉福當然見過很多東西。
現在的問題是，里貝能對妖魔做什麼，兩個人合力能打敗這個妖魔嗎？
既然對方不是驅魔師，楚玉福還是覺得需要快速簡短地告訴對方，現在的情況。
“我們驅魔師一直致力為人類祓除妖魔鬼怪。現在這頭妖魔實力很強，唯一的辦法就是先突破結界，不然我甚至找不到他的位置。”
“也就是說，只要打破這個空間就可以了嗎？”
“打破……嗯，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了。”
“交給我吧！”
楚玉福微微轉頭瞥了瞥後方。
老實說，自己目前的術法絲毫不能影響這個妖魔。
他總感覺，眼前的妖魔和自己平時認知里的妖魔肯定有哪裏不同。
使用攻擊性術法的時候，楚玉福能明顯感覺到確實對妖魔造成了一些傷害。
但妖魔只要稍微受傷之後，便會重新隱匿回紅霧裏。
這些紅霧感覺就像是……像是連同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哪怕是用大範圍的術法，在融入紅霧之後也什麼浪花都沒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