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電影
1990年的香港人口大統計，香港人數是五百一十六萬。
五百多萬人有多少人會聽電台？
又有多少人剛好在這個時間段收聽商業叱吒二台903？
按照香港商業電台去年公佈的收聽率來看，903音樂頻道已經連續三年佔據收聽榜前三。
平均每日在線收聽人數是74萬人。
74萬人，何勁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二十萬人收聽到他的《生來倔強》。
其中，這二十萬人十個裏有一個能去購買他的單曲，那算下來，他這張單曲也會賣出去兩萬張。
不過，一切都是何勁的換算。
結果如何，還得等明天CD發售後才知道。
作為香港收聽人數最多的電台，就算何勁是華星力捧的人，顯然也不可能在讓他的歌曲一直出現在電台里。
《生來倔強》只是在903新歌推選欄目播放了一次，便沒被主持人繼續提起。
接下來，電台開始播放其他歌手的歌曲。
沒了自己的歌曲，何勁也沒什麼慾望繼續聽下去，關掉了收音機。
……
第二天早上，何勁下樓去公司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離他最近的一家音像店。
“把我的心你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顆同心圓……”
遠遠的，小虎隊新發行的《愛》便成了音像店的廣告歌曲。
小虎隊三人的宣傳海報高高掛在音像店門口。
除了小虎隊，何勁還在角落的幾張小海報里發現了他的海報。
他並沒有為《生來倔強》拍攝專門的海報，所以宣傳海報是用的CD封面海報。
“小虎隊最新專輯《愛》今日上線，先到先得……”
音像店老闆為了生意，扛着個大喇叭，不停大喊。
而他的宣傳顯然效果頗好，不少路人聽到他的話，再加上CD機里小虎隊那朗朗上口的歌聲，不少人都邁步走進了音像店。
何勁也跟着人群走了進去。
這家音像店面積不大，在容納了五六個人後，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何勁從幾個正在查看小虎隊的CD與磁帶的人中穿了過去。
“老闆，今天剛發售的《生來倔強》在哪？”
他在眾多CD磁帶中並沒有找到《生來倔強》，於是朝門口的老闆喊道。
“《生來倔強》？”
老闆有些疑惑，隨後在眾多海報里掃了一眼，才恍然大悟。
“哦哦！原來《生來倔強》啊！就在小虎隊左邊，黎明右邊！”
老闆說道。
聞言，何勁壓了壓自己的帽子，湊到正在挑選小虎隊專輯的幾人旁邊查看了起來。
自從1982年世界上第一台雷射CD機出世，並由瑞典知名樂團ABBA發售了第一張CD專輯《TheVisitors》后。
CD這種超越錄音帶的無損耗光盤開始逐漸取代黑椒唱片與錄音磁帶。
不過，在黑椒唱片逐漸消失的時候，錄音磁帶卻並沒有就此消失。
雖然前年索尼研究出了世界上第一款便攜式CD機，但這種小型CD機造價昂貴，與之相比，幾百塊就能買到的便攜式錄音機簡直就是光大人民的福音。
所以，雖然CD取代磁帶已經成為趨勢，但磁帶還是當前專輯的主要發行方式。
就像何勁的《生來倔強》，華星前期準備在全港發行一萬張，但其中磁帶就佔據了整整八千張，
CD只有兩千張。
“這是哪個歌手？”
何勁從一大堆黎明與小虎隊的錄音帶旁邊的十幾張磁帶中，抽出一張。
這正是他的第一張單曲《生來倔強》的磁帶。
與黎明跟小虎隊那大堆專輯比起來，他那只有十幾二十張的單曲磁帶簡直就像是沙堆里的一塊小石頭，是那麼的不起眼。
在何勁旁邊挑選磁帶的是個穿着露肩牛仔衣的青年。
他肩膀上紋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紋身。
他見何勁不挑黎明也不挑小虎隊，反而挑起一張不起眼的磁帶，又見磁帶上的人不熟悉，頓時問道。
“何勁！”
何勁沒有自誇自賣的習慣，所以他只是開口說了一下他的名字。
“是單曲啊！”
青年已經從眾多各式各樣小虎隊封面的專輯中挑出了一張看上去比較酷的磁帶，又順手從何勁剛剛挑磁帶的位置拿起一張他的單曲磁帶。
看了一下磁帶，只是一首單曲的磁帶讓他有些遲疑，最後，他還是把磁帶放了回去。
雖然單曲磁帶的賣價並不高，只需要6塊，與15多塊的專輯磁帶比起來低許多。
但很多人都會認為，我15塊買的是十首歌，換算下來，這一張專輯裏的歌一首兩三塊。
而單曲最低都是5元起步。
這讓他們會有一種我虧了的感覺。
所以，如果不是喜歡的歌手，或者真的很好聽，不然，一般情況，他們都不太願意去買單曲。
何勁倒是沒去在意他買不買，他拿着那張自己的磁帶走到老闆那裏付了錢，便出了音像店。
雖然他挺喜歡小虎隊的那首《愛》，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買。
因為自己要是買了，那就是資敵了。
雖然自己在小虎隊眼裏或許連個屁都算不上。
小虎隊三隻小老虎：“這是哪兒來的傢伙？高看自己了吧！”
這一天，何勁的第一張單曲在昨晚電台宣傳一下后，便低調的上線了。
這種低調，彷彿就像是這張單曲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是特意去尋找，很少有人去發現。
也因此，當天晚上，何勁收到的全港銷售數據是。
兩百二十張。
是的，一天下來，與小虎隊那高達三萬的銷售數量比起來，《生來倔強》簡直連他們的零頭的零頭都沒有。
不過這也正常，小虎隊是什麼級別，他是什麼級別，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更何況《愛》這張專輯在上星期台灣創下了一周十五萬的恐怖發行量。
因此，這周全亞發行的時候，-小虎隊的宣傳各方面都是鋪天蓋地的。
君不見香港商業電台幾乎一整天都在循環播放他們這張專輯的歌曲，再加上各種報紙以及電視節目上頻繁提起這張專輯。
如此一來，這張專輯一天就在香港創下金唱片的數據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在公司勞累一天的何勁回到出租屋，收聽了一下今天的叱咤903龍虎金曲單日點歌榜。
不出意外，小虎隊這張專輯的歌曲，除了一首《蝴蝶飛呀》演奏版外，其他歌曲全部上榜今日點歌榜。
甚至，《愛》這首歌直接殺進了前十，與《一起走過的日子》這些歌曲並列在了一起。
看樣子，可能要不了幾天，它就會登頂第一。
雖然有些羨慕小虎隊的風光，但何勁也不嫉妒。
現在才哪兒跟哪兒。
按照湯正川親自跟何勁說的話就是“小虎隊風頭很盛，所以《生來倔強》暫時先避鋒芒，等過兩天勢頭降了，公司這邊再加大力度宣傳《生來倔強》。”
雖然有點膽怯的意思在裏面，但這就是計劃，這就是策略。
等你們熱度過了，我再宣傳我的歌，到時候直接爆你們的屁股。
對於公司的這個計劃何勁也是認同的。
如果不暫避鋒芒，與小虎隊硬剛的話，何勁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當今亞洲第一偶像天團的名頭可不是蓋的。
別說何勁這種小咖，就是劉德華這些一線大牌，在面對小虎隊的時候都得暫避鋒芒。
由此可見，小虎隊現在有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