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邢宇見風落雪的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出聲問道。
風落雪嘆口氣,道,“花落兮竟然入魔了。”
這件事想必還沒有穿出來,不然的話也不會是魯湘雲來告訴自己了。
“你既然已經選着脫離花家,往後花家的事情就和你無關了,眼下你要做的事情是關係天下蒼生,是整個修行界的大事,分不得心,花落兮雖然墮魔,可她修行尚淺,不會成為你的障礙的。”
邢宇很快就與她分析出了利弊。
“師傅說得是,前面就是中州的主城了,也不知道魔族攻打進去了沒有?”
其實魔族有沒有攻打進中州主城都不要緊,她來這裏的目的,是找魔族能做主的人談事情的。
並不是來打架的。
“應該已經攻打進去了。”
?
風落雪不解。
“花落兮轉修魔道之後,中州的人不知道,於是她便一個人假裝成受傷的修士,讓中州的修士給她打開了護城大陣的禁制,她進去之後,就把把人給殺了,隨後在所有熱都沒有防備的時候放了魔族的大部隊進去,現在的中州城,已經是魔族的天下了。”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師傅你是怎麼知道的?”
師傅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她到現在就只收到花落兮墮入魔道的事情,而師父卻已經知道了這麼多。
“你師父我現在還是天下第一呢!現在又正是人妖魔三族混戰的時候,消息自然是要立刻往我這裏送的,也就只有你,好友就那麼三五個,等這件事情平息了,你就給我出去,好好的結交一些江湖豪傑,讓老頭子我好好的挑一挑。”
好好的挑一挑?
風落雪不解的看他,疑惑問道,“挑什麼?”
“還能挑什麼?你現在已經結丹期了,該挑一個道侶,到時候和道侶結緣之後,你們一起雙修,這修為可就……”
“師傅……您怎麼這麼為老不尊呢?”
風落雪聽見邢宇這話,臉頓時火辣辣的,她竟然有些羞澀的感覺。
哎呦喂,身為天心女君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了,沒想到這輩子,旁人只是打趣她一番,她就受不了了。
“哎呀呀呀!你竟然臉紅了,這嬌羞的小模樣,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快和師傅說說,是哪個宗門的臭小子?師傅和你說啊,靈根資質太差的可不太行啊!要知道,你現在是前路一片光明,將來問鼎大道絕對是指日可待,要是對方資質愚鈍,不能和你一起飛升,到時候……”
“師傅……您再說,我可就跳飛舟了啊!到時候讓您一個人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去中州!”
風落雪越聽師傅就越說得離譜。
她索性用跳飛舟來威脅他。
“好好好!不說不說,你自己心裏有個數就行!”
“您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前面就是中州城了。”
中州城最近有點慘,不是有點慘,而是特別慘,人族修士這邊出了一個名叫花落兮的叛徒。
聽說她是旭陽山那邊墨城人士,聽說她的修仙資質很好,是那邊出了名的天才,其實別說是旭陽山那一邊的人知道她的大名,就是中州這邊,也是有人知道她的,天才嘛,各大宗門都喜歡。
可就是這個天才,她騙了中州這邊的守城修士,然後破壞了護城大陣,把魔族的人都放了進來。
這對於人族修士來說,她應該被千刀萬剮。
不然不足以平息他們的心頭怒火。
可她應該千刀萬剮又能怎麼樣?
人家現在拜了魔族第一魔頭為師,成了魔族新寵,她的身邊,不管走到哪裏,都有好幾個結丹期的魔修跟着。
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花師妹,現在還剩下驚雷宗沒有攻破了,世軍老祖說了,讓我們三天之內破掉驚雷宗的護宗大陣!”
花落兮在魔修這邊受寵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她本是人族的天才修士,她在家族中得到了最好的培養,陣法丹道符篆都有所涉獵,所以她在魔族這邊一展所長,幫着他們一路碾壓所有人族修士。
“驚雷宗和別的宗門不同,他們的護宗大陣有雷之力,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去破解他們的陣法。”
花落兮聽見來人傳話,知道是她剛拜的師傅着急了,這才讓人回來給她期限,催促自己快點破陣。
可是驚雷宗和別的宗門是真的不同,他們當中有破銅修士,可到底是修鍊特殊靈根的雷靈根宗門,而現在人在人族元嬰期第一人的撫蕊真君就是驚雷宗的人,她在驚雷宗的護宗大陣上加了雷之力,誰想要破解,都是要承受雷電之力的點擊。
這一點就算是人族修士也承受不下來,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人不人魔不魔的模樣了。
“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不顧老祖的命令啊,師妹你可是老祖的徒弟,他老人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三天之內我們沒有完成任務,到時候……”
“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別管,師傅那裏,我會去說,不會連累你們的。”
師傅收了自己做弟子,不過是貪圖自己美色的同時還貪圖自己的人族靈力罷了。
如果只是這樣她倒也不會被重視,可偏偏自己懂的東西還不少,所以明面上自己的身邊就有那麼幾個名義上保護自己的結丹期修士跟着了。
“看看陣法秘籍,她還是沒有找到如何破解驚雷宗護宗大陣的方法來,她不由揉了揉眉心,輕聲喊了一聲“茶”。
一個穿着黑衣,把自己籠罩在黑色斗篷裏面的女修端着一個托盤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蹲下身,給她遞茶。
花落兮並沒有伸手去接,可是半道上手忽然幻化出了一柄短劍,直直的朝着對方咽喉刺了過去。
“叛徒,你去死!”
對方也不弱,手上一個翻轉,連忙幻化出了一段防護罩,然後站起來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
花落兮厲聲質問道。
“哼!人族叛徒,人人得而誅之,花落兮,今天我就要取了你的狗命,讓你不能再助紂為虐。”
對方大聲喊着,手上也召喚出了法器飛劍。
“你不是魔族!”
花落兮這才知道,原來是人族姦細混進來刺殺自己的。
“哼!我確實不是魔族,我是專門來殺你這個叛徒的。”
那人依然籠罩在黑袍中,和花落兮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佔據上風,畢竟她可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而花落兮剛築基不久,不管怎麼算,她都是有能力把花落兮抹殺的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她即將得手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威壓忽然從上空碾壓而來。
“敢在刺殺老夫弟子,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一個老者的聲音從上空飄忽而來,而他的威壓直接把那刺殺花落兮的女修給壓得跪在了地上。
“說!你是誰?手誰的指使?”
花落兮的劍直接壓在了那黑袍中的女修脖子上。
“哼!刺殺你還需要別人指使嗎?你背叛人族修士,人人得而誅之。今天我殺不了你,以後每天都會有人來殺你。”
“我讓你嘴硬!”花落兮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臉上,“我倒要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說罷她一伸手,直接把那人的斗篷給揭開,霎時腦袋嗡嗡。
“花一秀!怎麼是你?”
“你……你什麼時候築基了?”
花落兮怎麼也想不到,刺殺自己的人會是花一秀,而且她的修為還是築基後期,雖然她和自己過招的時候,她的根基十分不穩,她當時就疑惑不解了。
現在看到她是花一秀,花落兮又覺得說得通了。
通過秘法暫時性提高修士的修為,這在修仙界並不少見。
“我什麼時候築基了?還不是拜你所賜?花落兮,你是花家的天才,是整個花家的驕傲,整個花家有誰對不起你?你竟然要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花一秀聲聲句句都是質問,此時她對花落兮的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我喪盡天良?花一秀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不過是我花家養着的一條狗而已,你和你妹妹不過是花家莊子上雜役僕婦的孩子,你們測出靈根,花家才破例讓你們進入排行,做花家的小姐罷了,我告訴你,就算我從道門,轉修了魔功,你也沒有資格說我半個不字!”
花落兮說完這些話,用力狠狠一腳踢在她的心口上,“把花一秀踢得狠狠吐出了一口血。”
“花落兮,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花家所有人的修鍊資源都緊着你一個人使用,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竟然要如此禍害花家,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族修士你不做,你要去做魔族的走狗!”
“花一秀!”花落兮終於忍不住了,她聽着花一秀說的這些怒火中燒了起來。
“你知道些什麼?這個時候知道我是花家天才了?當初早幹嘛去了?我娘從小收養了花落雪,可是她不知好歹,拜了邢宇為師就翻臉不認人,非說我娘拿了她們風家的寶物,所以他們殺了我娘,不為別的,只為了將來能在風落雪找他們秋後算賬的時候,能夠息怒不要牽連花家而已。除此之外,花家人還打算做什麼你知道嗎?”
花一秀當然知道,那本就是她暗中提議,想法子透給長老們知道的。
穆靜這些年從來沒有把她當過人,所以她穆靜死了,她高興,從此以後壓在她頭頂上的兩座山就去掉了一座。
穆靜死了,可還有花落兮不是嗎?
所以她就想法子透露出去,穆靜得罪了風落雪,強佔風落雪的寶物,還挖了她的雙眼。
現在風落雪的師傅可是整個人族修仙界的第一人,此時她還沒有讓邢宇為她主持公道,那是因為妖魔聯合在攻打人族,等妖魔二族不和人族打了,邢宇肯定會為花落雪出頭。
她的這些想法不過是添加了一些修飾在裏面。
花家的長老們便都坐不住了。
於是他們開始謀划著要怎麼樣把花落兮給看住,然後在想法子將她的修為除去,毀了她的道基,再把她送到花落雪的面前去請罪。
這件事,讓中途回花家營地的花落雪知道了,她便悄無聲息的跑了。
於是在旭陽山人妖二族大戰的時候,她就是第一個跑掉的。
她離開了旭陽山,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哪裏?
於是就隨便往一個方向跑,不想她還是遇到了妖族。
那是一個結丹期的妖獸,他還不能完全化形,人面狼身,可怕極了,她本以為自己會被他給吃掉,誰知道對方竟然是想要強佔她。
她當時害怕得想死,可偏偏她已經身受重傷,就在這時候,魔族的第一修士世軍老祖路過,便救了她。
她看對方是元嬰期,又是魔族,她略施小計,就留在了對方身邊,雖然她付出了靈力和身體,可魔族第一人的親傳弟子身份,讓她得到了很多。
及比如現在,她在被花一秀刺殺不敵的時候,對方緊緊是說一句話,釋放一點威壓護住她,着花一秀是她手中的螻蟻!
“今天你來殺我,是誰的指使?”
花落兮蹲下來,看着花一秀的雙眼,自從她娘挖了花落雪的眼睛之後,她妹妹和人發深衝突,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挖掉別人的眼睛,尤其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花落雪已經被她虐殺了千百遍一般!
此時她看着花一秀的這雙眼睛,非常的興奮。
“哼!想殺你的人太多了,整個人族修仙人士,都巴不得你死,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人族的大部隊已經朝中州城來了。而他們的目標,都是你,就算他們不能把魔族全部趕出去,可你他們是一定要殺的,知道我這一身修為是怎麼來的嗎?”
花一秀忽然裂開嘴笑了起來。
花落兮本來也在笑,可是此時此刻她看見花一秀的樣子,不由心有些不好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不好,她也說不上來。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這身修為還和我有什麼關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