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赴宴教坊司
回到書院安排的洞府小窩，秦政不急着洗澡，先將大力丸給吃了。
系統還不至於賣假藥，大力丸，顧名思義，就是吃了能增長氣力的丹藥。
這種作用在肉身上的丹藥，按照前世小說所描述的，大概率會從毛孔中排出某些腥臭的黑色物質。
先吃再洗，省得麻煩。
不想，這“垃圾”卻是意外的好用。
一顆大力丸下肚，被肉體吸收了藥力，立刻渾身肌肉發熱，力量充盈，好不舒爽暢快。
一邊泡着熱水澡，一邊入定進入靈界。
靈界。
只用神識一感知，便連接了大陣，感受到了許許多多的信息，簡直比網絡還好用。
就是功能有點少。
天音榜上，水手的排名已經接近第二，漲幅驚人。
第一依舊是花間音坊的小曲，叫做“千言萬語”，聽了一遍，是靡靡之音，首先感覺便是好聽，至於對道心有何作用，這就因人而異了。
反正秦政沒什麼共鳴。
以秦政對花間音坊的了解，這左道旁門聯合組建的公司，最善於營銷。
再查了查信息，這“千言萬語”的樂師名叫綰綰，乃是魔門陰癸派的當代聖女，天魔妙舞享譽一方。
今年參加天音季，雖說有些作弊的嫌疑，但也只是打了個擦邊球，取巧罷了。
所以，她這首小曲的閱覽數，比第二第三加起來還要多。
畢竟，誰也愛看大長腿呢！誰不愛聽輕吟淺唱呢！
修行者也是人啊！是人就有很多LSP啊！
排名第二的是天諭道音的“驚雷大道歌”，很中庸，一遍聽過來，猶如耳畔響起驚雷，讓人警醒。
但警醒之後呢，就完了，沒有更深層次的共鳴。
在秦政看來，這都是不經打的。
在靈界摸索了一番，熟悉這個修行界的網絡之後，再看看寶盒裏有沒有“郵件”，還真有，一封是曲詩音發來的，另一封是吳焱發來的。
曲姐的那封是恭喜。
吳焱的那張是極其隆重的請帖，邀請他一天後在八大山赴宴。
八大山，是京中有名的去處，這八座山依次為：胭脂山、溫泉山、紅顏山、靡靡山、蓮花山、小柔山、柳眉山、百花山。
聽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經去處。
八大山主峰胭脂山，便是大夏教坊司的所在地。
既然有人請客，那便赴宴唄！
秦政立刻便回了一份信。
從靈界脫離出來，水已經涼了。
擦乾淨身體，朝着鏡子一看，原主修行出現問題，修為跌落，身體也顯得瘦弱。但現在，原本乾瘦虛弱的身體，如同吃足了補品般豐盈不少，竟然還有了一些肌肉線條。
在地上一口氣做了百來個掌上壓，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好不痛快。
留着一個青銅寶箱沒開，因為秦政感覺開出白銀寶箱，運氣已經用完了，不如等等。
今晚舒舒服服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秦政沒幹其他事，就是將自己所知道的詩詞歌賦、音樂文章都總結了一遍。
雖然沒實力仙音化，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用上。
這叫做有備無患。
秦政沒理會靈界的天音榜，但“水手”很順利便爆了天諭道音的菊花，竟然在第二天就逆襲了！
無數人在靈界留言，整個仙音界，熱鬧非凡。
“長贏第二了？！”
“綰綰有危機了啊！”
“綰綰是我的女神，綰綰不拿魁首，我***”（根據大夏律，此人已經涉嫌入魔！警告……）
“我雖然喜歡她那雙彷彿白玉雕琢的精緻玉足，更喜歡那天魔起舞時的曼曼妙姿，她的歌喉也能觸動我的心弦……但是，我的道心並不為所動，這次我挺水手。”
“山中無老虎，正統大道歌沒落，竟讓小曲兒成名！可悲！可嘆！”
“哈！上面是‘老前輩’啊！”
“老前輩也要順應時代，您眼中的小曲兒，可是鼓舞了無數修行者在黑暗中前行。”
“昭烈皇帝開新學已經一甲子，不順應時代的大修，遲早要被掃進歷史的故紙堆里。我，魯家周迅說的。”
靈霧山永明宮。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
曲詩音心情極好：“沒懸念了呢！這次打賭，我可贏了，長公主。”
……
此時，天諭道音的那位道家樂師張雷，正在宴請師長前輩。
雖只是第二，不，現在是第三，這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師門也幾乎送了重禮，祝賀他有此成就。
只是，這宴還沒開始，他張雷還在宮門前迎客，同門師兄湊到他耳邊說他第三了。
一時間，已經鍊氣大圓滿的張雷還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立刻便氣到身上雷霆暴動。
此人是修雷法的，大道歌的造詣不錯，一身雷法更是精湛。
“……”
師門長輩長嘆一聲，雷霆般喝道：“張雷，你這點道心都沒有嗎？”
“師伯，我錯了。”
“聽聽那首曲子，這世間的高手多着呢！你今日有一敗，未來還有二敗、十敗，最重要的是，你要從失敗中汲取教訓。”
張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結果師兄弟的玉簡，把水手聽了一遍。
作為樂師，張雷立刻承認自己輸得不冤。
同時，嘴角一揚，笑了起來。
那位魔門聖女，等同樣被**之後，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
黃昏時候，秦政來到了京中赫赫有名的八大山，被吳大火迎進了胭脂山教坊司。
胭脂山上，燈紅酒綠，華燈璀璨。
夜色之中，迷濛着淡淡的霧氣。
各式各樣的飛行法寶停在山下，隱隱約約的絲竹管弦之音、清越動人的歌喉吟唱，從山中傳來。
“秦師，請。”
“師兄，這裏我還是第一次來，還是你領路吧！”
“秦師，您還叫我小吳或者大火，要是被經紀人聽到，又說我無禮了。”
“嗯，也好，我叫你大火，你叫我秦政就是，我也當不得師字。”
“那，政哥如何？”
“行！”
此宴，吳焱本是安排在百花山的，但今天這不到了第二，立刻便向經紀人支了一筆靈石，今晚，他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教坊司，可不同於那些青樓歌坊。
秦政站在山腳，眺望着那些影綽綽的仙宮樓宇，一種熟悉之感湧上心頭。
夜生活開始了。
坐上一塊叫做綠雲仙席的法寶，兩人入了教坊司。
一般的青樓大多是高層建築，高級的也就是附帶上一兩個別院，這便算是相當有規格的了。
整個教坊司，或者說整座胭脂山都沒有超過三層的高樓，在寸土寸金的京師，這簡直難以想像。
因為根本不需要，整座胭脂山都是教坊司的。
大夏國家企業，就是這麼豪橫。
教坊司可不是誰都能進，也就是百塊下品靈石打底。
這不是說睡“仙子”，而是入門費。
因此，教坊司的客人主要有三種：豪紳巨賈、官員、讀書人。
有錢也捨得花錢的生意人是八大山的主要顧客，很多生意都在這裏談成。
對於大夏官員來說，教坊司就是下班后喝茶聚會的地方，男人在外，應酬少不了。
值得一提的是，禮部的官員可以白嫖。
因為教坊司歸禮部管。
而讀書人，就看有沒有才了。有才的才子，不說白嫖，那些花魁都會出錢養着。
要是作出一首好詞，寫出一首仙音，花魁便能仰之成名。
所以，才子與花魁，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一對。
至於教坊司的“仙子”，有出身旁門左道的，自古以來便從事這個行當的，為大夏添磚加瓦。
也有異族，那是大夏從邊疆俘虜來的，比如長着獸耳的獸人、生有魚尾的人魚，玩的就是個新鮮。
還有犯事的門派家族，女修便被送入教坊司。
“姑娘，您怎麼出來了？今日不是不開門么？”
教坊司清流小築，層層珠簾里露出一道婀娜的身影。
“嬤嬤，十七號來了位新人，才氣重有八百鈞，今日便見一見吧！”
“我明白了，這便引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