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做人要低調
從靈界脫離出來,秦政收了無形劍,精神很是有些疲憊,不做他想,在黎明前的夜色之中沉沉睡去。
醒來之後,劍修夏小青,早已經被他拋之腦後。
人生中一過客罷了!
該上課上課,該作曲做任務做任務。
每一天都很充實!
但那位有四口雷屬性飛劍的小青姑娘,卻是對李太白起了濃厚的興趣。
靈霧山,一道白虹穿過重重禁制,落在了山巔的永明殿前,一襲紅裙的小青收了飛劍,蹦蹦跳跳地踏進了宮殿。
“姑姑,小青來看你了。”
“你今天怎麼有功夫來我這枯燥無趣之地?”
大夏長公主(皇帝妹妹)永明殿下姒照,正站在大殿正中,一襲白裙讓她看上去格外的高挑,明眸之中倒映出無數山巒雲煙。
就在她面前,光華璀璨,蔓延出三維立體的幻象。
“姑姑,你又在靈霧山上佈置了什麼陣?”夏小青好奇地看着虛空上的幻象。
幻象是高清的,隨着長公主那修長的玉指滑動,有山有水,有洞有澗,諸般奇花異草,各種陡峭峰石,放大、縮小、移動、靜止。
要是熟悉靈霧山,便能知曉,這幻境正是此山各處山峰溪澗的投影,直如把山山水水按照比例縮小了千萬倍,化為幻境浮現在大殿之中。
隨着長公主手指輕點,靈霧山的一山一水、各處洞府、山澗溪流都有不同霞光沖霄,總計數十處之多,緊接着,較為黯淡的光從角角落落里升起,先是千百道,然後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
霞光連成線,結成網,構成了不知名的大陣。
陣法在道神氣禁四門之中,列屬禁法。
萬禁歸一,便是陣法!
在玄門正宗,奧妙無窮,在旁門左道,亦有無窮詭秘,就算妖怪也有天賦異稟之輩,擅使幻陣,能迷惑人五感六識。
靈霧山的大陣,是長公主親手佈置,因為她是陣修,是名金丹期的陣師。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揮手將陣眼掃去,身段玲瓏浮凸、曲線誘人的長公主殿下,扭頭望着小青笑道:“今日怎麼有耐心等了這許久?”
“姑姑,這不有求於你嘛!”小青絲毫不見外,笑眯眯地拉着長公主的手,撒嬌道。
青蔥玉指點在小青的額頭:“求我,這倒是怪了。說說看,是什麼事連你太平公主都做不到的。”
“姑姑,幫我查個人。”
“哦?”長公主臉色怪異起來。
這一心沉迷於劍道的丫頭,終於開了情竅?
“我在靈界遇到了一個儒門劍修,用的飛劍無形無相,遁法無痕無跡……”
“無形劍,蜀州峨眉有此仙劍七口,乃是峨眉老祖揚眉真人耗三百年苦功煉製而成……不對,你說他是個儒門劍修?不是蜀山劍修?”
峨眉乃是道家一脈,跟儒門沒有半點關係。
至於儒門劍修一脈,君不見古時儒家弟子皆佩劍,那不是裝飾品,而是真正的殺伐利器。
只是,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儒家弟子不再修劍道了,也不再打熬肉體了,而是和別人講起了道理,“者乎者也”地以理服人。
但是,在兩千多年前,夫子的儒學絕對不是當今的儒學。
典籍中記載,夫子有兩米多高,膀大腰圓,出身武將世家,能夠扛起負擔國運的都城城門,甚至還哈哈大笑,奔跑起來的速度比妖獸還要快,能單手駕馭四匹妖馬拉着的青銅戰車,單手使用作為禮器的青銅戈和青銅戟,就這般在戰場上呼嘯廝殺。
那時候的夫子學生,個個能和妖獸肉搏。
儒,從來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
但是,當今之世,這種古儒修行者,已經絕跡了。
小青正色道:“是個修儒家正氣的劍修,我只聽到了半首詩,然後他一劍便斬殺了等同築基大成的血肉魔頭。一劍,斃命!”
“一劍斬殺血肉魔頭?這魔頭仗着滿身血肉,防禦力便是金丹期的修行者都難破,一劍斬之,必是仗着那口仙劍之利。但要在血肉中找到魔頭真靈所在,這份眼力,不凡。他吟的是何戰詩?”
小青那雙桃花眼一眨再眨:“不曾聽過,應該是自作的,詩是這樣……”
她輕咳了兩聲,模擬着那沙啞的聲音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長公主沉默了片刻,臉上浮現出笑意,喃喃念了幾遍,頷首道:“好詩,可惜只半首。這是俠儒,可能是公羊派的弟子,他叫什麼名字?”
“李太白!”
“李太白?難道是趙郡李氏的子弟?”
長公主手指在袖中輕點,片刻之後,她搖頭道:“趙郡李氏並無此人,隴西李氏也無此人。能掌無形劍的儒家劍修,必不是寒門子弟。小青,你確定他叫李太白?”
“他是這麼說的,難道他騙我?”
“如此,那他的相貌也必不是真實的相貌了,怪不得你來求我。”
“姑姑,能查到嗎?”
“只要他在現實里動用無形劍,必能查到。但是,他要是和你一樣,有十幾口飛劍,你讓姑姑怎麼查?”
太平公主姒青,嬌媚艷麗的臉上眉頭緊蹙,但隨之她便開懷笑道:“普天之下,誰還能有十幾口飛劍。姑姑,有消息你及時通知我,太平不打擾了。”
遠在靈霧山上,一位長公主,一位公主,對“李太白”有了濃郁的興趣,秦政自然不知道。
他哪裏料到,不過是在靈界裝了個13,就引出了這等際遇。
他是個很低調的人,知道“裝逼遭雷劈”的道理,內心是希望“悶聲發大財”的,否則,也不會弄出“高漸離”的筆名。
一天學業結束,秦政走出教學樓,懷裏的傳音法器響起。
“喂!”
“政哥,是我,吳焱!”
“嗯,有事?”
“政哥,花間音坊的綰綰聯繫了我,她說,她三天後抵達京城,來尋高漸離。”
秦政一臉懵逼:“這個綰綰找我幹什麼?不管幹什麼,你別暴露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
“最近你別聯繫我了。”
“政哥,政哥,等等,我聽說您又寫了曲子,您看……我只要最低分成就好……”
孺子可教。
秦政立刻眉開眼笑,說道:“我會和老錢說,你去選一首。”
“謝謝政哥!謝謝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