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與觀眾互動的不錯
面對台下近千名觀眾,曲霄雲泰然自若,舉手投足間頗有說書先生的味道。
醒目聲響,他開了口:
“正月里來正月正,兄弟三人去看燈。聾子領着瞎子走,瘸子後邊緊跟行。聾子說今年燈明炮不響,瞎子說今年炮響燈不明,瘸子說放你倆的狗臭屁,燈明炮響路不平!”
定場詩念完,台下觀眾欲言又止,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隨後齊聲喊道:
“再來一個!!!”
曲霄雲微微一笑:“各位別憋出內傷了,我知道各位很喜歡和我師父互動,剛才我把套路忘了,我重來一遍啊,大家接好了。”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切糕蘸……”
觀眾滿臉興奮,可算碰上會的了,齊聲大喊:
“白糖!”
曲霄雲一臉壞笑,拍響醒目:“紅糖。”
觀眾:“吁……”
再給你們個機會啊:“切糕蘸……”
“紅糖!”
曲霄雲搖了搖頭:“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說完拍響醒目:“冰糖!!!”
觀眾:
“哪有蘸冰糖吃切糕的!”
“吁!!!”
“再來一個!”
定場詩本是讓觀眾壓言用的,時代改變,反倒成了與觀眾互動的方式。
後台小嶽嶽都驚呆了,師弟完全不像個新人,反倒像個老油條,不禁刮目相看。
曲霄雲拱手抱拳:“大夥疼和我,一個接一個的定場詩那太簡單了,我能說上一宿。但那就不像話了,下台以後,我師父能蹦起來打我膝蓋。”
“哈哈哈!”觀眾大笑。
“大夥想聽什麼類型的故事啊?”
台下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主要是:
“金戈鐵馬!!!”
“神鬼妖狐!!!”
“姦情人命!!!”
曲霄雲賤笑道:“哪位大姐說的姦情人命,大姐夫在沒在現場?在現場的話摸摸自己腦門,可能顏色有些變化了,回家以後吃喝方面要小心啊!”
台下又傳來一陣笑聲,現場氣氛逐漸變好。
“今天由於時間關係,我給大夥說一段短的吧,取自明朝《皇明諸司公案》裏的一個故事《密室索命案》。”
話音剛落,曲霄雲自己配上了bgm:“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我這段名偵探柯南背景音樂配的怎麼樣?”
台下觀眾搭茬道:
“吁!!!”
“一個音都沒在調上!!!”
曲霄雲笑道:“聽不見!!!”
“今天這個故事發生在明朝,具體哪個時間文中沒提,我也不好妄自菲薄。我很喜歡研究明史,不知各位喜歡明朝的哪位皇帝,我是很喜歡正德皇帝,他這個人太有趣了,和後台謙大爺一個性格,好玩。
都已經是皇帝了,一開心封自己做一個大將軍。
又一高興皇宮內院改成了菜市場,弄好些個攤兒,他帶着文臣武將穿着各種服裝,讓大臣擺攤賣東西,他在那逛菜市場,這不就是謙大爺嗎!”
“哈哈哈!!!”台下大笑。
“但他也做了很多好事,傳聖旨讓寡婦不許守寡,因整個人埋佔地,提出火葬,這在那個年代思想是非常超前的。”
“故事發生在貴城的一個小縣城,縣衙門裏發生了許多怪事,接連好幾R縣官慘死。
新上任的縣官害怕,睡覺時門窗緊閉,兵丁全副武裝在門外站崗,可就這種防備下,不僅睡覺的縣官死了,站崗的兵丁也死了,現場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迹,且門窗完好,死者都是被一刀斃命。
在那個迷信的年代,這太恐怖了,這詭異的故事就在縣城裏傳遍了,都說縣衙門裏鬧鬼,說是厲鬼殺人。
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就傳到京城了,縣衙不能沒縣官啊,可這地誰都不願意去,最後朝廷挑了個沒錢沒勢的倒霉蛋。
倒霉蛋姓尤,因為鬱悶在酒館邊喝酒邊破口大罵,旁邊吃飯一主名叫周元吉,算是從小自學偵探吧,也聽說了這件事,對這事十分感興趣,並且他也是有功名的人,搭訕后,動用了關係,二人替換了身份。
周元吉由於了解的不多,沒敢帶家眷,帶了兩個僕人上了任,到了之後和衙役打了個招呼,從裏到外檢查了一遍縣衙,發現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邪乎。
人就是這樣,傳話的時候為了讓對方相信,會把故事深加工一下,一個傳的比一個邪乎,周元吉之前聽耳朵里的時候,兇手都被神化成黃風怪一樣的怪物了。”
“有人說鬧鬼為什麼不請個關二爺像鎮一鎮?各位,不合適啊!去政府部門辦事,大廳擺個關二爺像,有人來在雙手合十拜一拜,不像話。”
單口相聲難就難在這。
對口相聲一問一答,單口相聲都得自己來,有時候得自問自答,目地是把故事給大夥講透了。
曲霄雲說到這嘴角揚起:“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有一次我去ktv唱歌,大廳就擺着關二爺神像,我心裏講話,關二爺財色不愛,亘古一人啊,讓他看這種地方,能靈驗得了嗎……”
“哈哈哈。”台下爆笑。
“給大夥講一下古代衙門的構造,有利於對後文的了解。
掛着明鏡高懸匾額的是大堂,也是老爺審案的地方。
大堂後邊是二堂,老爺平日辦公的地方。
二堂后就是內宅了,老爺和家眷住的地方,旁人不允許隨意進出。
白天除了辦案,周元吉就和兩個僕人住在內宅兩旁的房間,周元吉住左邊,兩個僕人住右邊。
周元吉在左邊房間床前掛了三根沾了硃砂的毛筆,右邊房間床前掛了三根沾了墨水的毛筆,三人夜晚偷跑去內宅中間的房間睡覺。”
話未說完,台下有男觀眾起鬨道:
“劍擊!!!”
“開火車!!!”
“哈哈哈!!!”
曲霄雲一撇嘴:“作為德芸社的小純潔,我完全聽不懂你們說什麼,回頭我得問問我師父什麼意思。”
“吁!!!”
他接着講:“周元吉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要開始佈局了,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上任了半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銀子倒收了幾千兩,衙門口就是這樣,下級受賄,大頭給老爺。
可儘管什麼事都沒發生,周元吉卻沒有一天放鬆警惕,始終是白天住廂房,夜裏和僕人住正房。
這天夜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