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遭遇潛規則
姜渺無奈，“這樣能把戲拍好嗎。”
姜渺跟景湛拍戲的時候，養成了一字一句琢磨劇本的習慣，她這人不止要把自己的台詞琢磨透，跟她對戲的台詞她也要吃透，力求拍戲時的表演完美。
所以她時常找小溫一起研究劇本。
這事被盧懷知道之後，盧懷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機會。
盧懷拍完戲之後，聽說姜渺又去了小溫房間。
他搓搓手，笑眯眯地走到小溫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小溫一開門，見是盧懷，嚇了一跳，“盧盧盧……盧導，你怎麼來了？”
盧懷斜眼反問她，“怎麼，不歡迎？”
小溫心想：是呀，這是我的房間呀，我是女孩子呀。
但臉上堆着笑：“沒有沒有，請進請進。”
姜渺坐在沙發上，身後是玻璃窗，夕陽斜照在她的側臉，美得像油畫中的女神。
盧懷差點看呆了。
玻璃窗前有兩張單人椅子，中間一張小圓桌，盧懷一屁股坐到另一張空着的椅子中，也不管小溫原來坐在哪兒。
姜渺表情上沒什麼變化，眼神卻暗淡了幾分。
小溫很無奈地坐到床邊，“盧導，您找我有事？”
盧懷看着姜渺說：“啊……我聽說你們倆平時總在一起研究劇本，所以身為導演，也想加入你們，一起研究劇本。”
小溫顯然是沒想到，“啊？”
姜渺態度疏離地說：“以前是一起聊過劇本，不過劇本就十幾萬字，早就研究完了。現在我們倆聚在一起，不過是說一些女人之間的話題。”
意思就是沒你參與的份。盧懷“哦”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那我請你們去吃宵夜？”
“不用了，明天還要拍戲呢。晚上吃吃喝喝容易水腫。”
盧懷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姜渺不想因為自己讓小溫被打擾，於是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準備回房間了。”
盧懷也馬上站起身，“我送你吧。”
姜渺低頭皺了皺眉，再抬起頭時帶着禮貌式微笑，“不用了，一會兒我的經紀人和助理會過來找我。”
盧懷自討沒趣，悻悻然地走了。
等他離開之後，小溫一臉擔心地說：“你一個姑娘出門在外小心點，有什麼事盡量跟你公司的人在一起。”
姜渺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小溫跟在盧懷身邊一年多了，肯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才會這麼擔心自己。
姜渺笑着反過來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有任松那樣的前車之鑒，她現在已經知道如何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保護自己了。
姜渺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把剛才的事告訴蘇悅，最後跟姜渺說：“幫我派個高大威猛的保鏢來吧。”
蘇悅笑道：“你這回倒是淡定。”
姜渺說：“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人會成長的嘛。再說了，人心本來就容易變壞，與其指望全世界都是好人，不如把別人的歹念扼殺在搖籃里，別給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OK！等着高大威猛的保鏢來到你身邊吧。”
蘇悅掛斷跟姜渺的電話之後，給心裏的首選保鏢打了一個電話：“喂，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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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這段時間特別忙，公司新項目剛剛開始，每天都要開會，有時一個會議能來半天。
這天，他才剛剛開完會，坐在辦公桌前，準備看文件，手機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一看，是蘇悅，“喂，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
蘇悅：“喂，景總。那個盧懷，好像看上咱們家姜渺了。姜渺讓我給她派個高大威猛的保鏢，你說我找誰好呢？”
景湛手機拿着蘇打水鋁罐，聽蘇悅說完之後，氣得一把捏扁了罐子。
阿江聽到聲音，問怎麼了。
景湛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阿江看到他自己老闆突然變臉，以為是哪個項目環節出了問題。
“景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嗎。”
景湛沒有任何感情的說：“給我定去影視城的機票，越快越好，公司的事到時候彙報給我。”
“好的，景總。”阿江畢恭畢敬的說。
接着從蘇悅那兒要來盧懷的號碼，給盧懷打了一個電話。
盧懷在姜渺那兒碰釘子了，本來就覺得下不來台，副導演還一個勁兒的在旁邊煽風點火。“這個姜渺平時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您，真是不識好歹！”
盧懷“哼”了一聲，“她不給面子是吧，那我就霸王硬上鉤。”
他眼睛一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女演員遇到這種事，沒名氣的還能鬧一鬧，有名氣沒背景的，為了名聲，只能忍氣吞聲。
副導演想到姜渺是山河的人，一臉愁容，“之前不是一直傳姜渺跟景湛的關係不一般嗎？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得罪景湛呀？聽說他和他那個合伙人周霖易可是商政通吃的。”
盧懷不屑地笑了笑，“他們以前什麼關係不知道，不過這回姜渺接戲景湛根本沒過問。就算她以前真是景湛的人，現在看來也是鬧掰了。一破鞋，我還怕她，肯睡她都是抬舉她，還不識好歹。”
副導演看着盧懷過嘴癮，一臉的賠笑。
等盧懷消消氣了，準備睡覺時，他就退下了。
盧懷的手機響起，接起來一看，是境外號碼。
他心裏嘀咕着，會是誰呢？
以前剛拿獎時認識些國外的電影人，但那些關係早就斷了。“喂，哪位？”
“盧導您好，我是景湛。”
盧懷一哆嗦，心想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哦！景總，您好您好。找我有事？”
“仰慕您已久，這回剛好我們有合作，所以想去您的劇組裏取取經。不知會不會打擾到您？”
且不論景湛就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投資方，他背後的資金和人脈關係也都是讓人垂漣三尺的。
現在他主動聯繫盧懷，盧懷當然想巴結他呀！
“歡迎歡迎！瞧您說的，太客氣了。您願意來我們劇組，那是蒞臨指導。”
“呵呵，謝謝，我現在還在C市，過兩天就過去。還有……”
景湛停頓了一下，語氣也變得冷了些，讓盧懷心裏突地一緊。
“姜渺以前拍過的都是風向的戲，她這是頭一次跟別的導演正式合作。要是有冒犯到您的地方，還請見諒。”
盧懷的心就像一顆沉重的巨石一樣，一路下沉、一路沒底。
酒店的房間裏開着空調，但他冷汗都出來了，摸了一把光禿禿的頭頂，後知後覺地說：“啊……沒有沒有，我們合作的很愉快。姜渺拍戲很專註，是個好演員，能請到她拍我的戲，是我的榮幸。”
景湛就喜歡聽別人誇他的姜渺是個好演員，他語氣中的溫度提升了些，“好的，那我就放心了。盧導，我們過兩天見。”
“好好好，期待與您見面。”
掛了電話之後，盧懷長出一口氣，心想還好沒輕舉妄動啊！
這姜渺和景湛也是的，到底什麼關係，能不能敞亮點？
搞得像釣魚執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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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你要的高大威猛的保鏢，我已經下單了，他過兩天就能來伺候你了。
姜渺：經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女票客？
蘇悅：不多說了，祝你們性福。
姜渺：……
關掉電話之後，姜渺聽到周圍人說導演來了。
聽到盧懷越走越近的聲音，她皺了皺眉頭，希望這兩天別出什麼事。
她從凳子上站起身，準備跟導演打個招呼，轉身一看，女二曹敏儀居然挽着盧懷的胳膊，一路走來。
姜渺跟周圍的人一樣，睜大了八卦的雙眼，心想這轉折也太快了吧。
不過這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衷心的祝他們性福！
曹敏儀明明演的白月光明明是個良家，也不知她怎麼就能把胸口拉得這麼低，讓深深地事業線緊貼在盧懷的胳膊上。
盧懷美壞了，這身嬌體柔的才是他最喜歡的，這段時間為了在姜渺面前營造一個好形象，可把自己給素壞了。
曹敏儀毫不在意別人看她的目光，坐下之後，她的手指在盧懷的大腿上滑來滑去，幾乎是貼在他耳邊說：“導演，你能不能多給我一些表現機會呢？”
這是要加戲的意思。
盧懷瞥了姜渺一眼，再捏捏曹敏儀的下巴，笑着答應道：“行啊，你可得好好表現了。”
景湛跟他打過招呼了，他肯定不敢再打姜渺的主意了。
但他以為是姜渺跟景湛告的狀，一想到姜渺背地裏都不知道跟景湛說了多少自己的壞話，盧懷就有些記恨姜渺。
他把小溫叫了過來，“你改改劇本，把姜渺的歌舞戲和曹敏儀的下河戲對調一下。”
曹敏儀一聽，簡直要樂壞了！當場就香了盧懷一口。
姜渺：？？？
小溫為難地看了姜渺一眼，卻也只能點點頭。
片場的人面面相窺，心想盧導這一捧一踩的，是不是姜渺得罪他了。
盧懷大聲罵道：“都特么愣着幹什麼，化妝師重新給演員化妝呀！動作快點！”
雖然劇本不知道會改成什麼樣，但姜渺將一身美艷的舞姬裝扮換了下來，穿上了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素顏不說，臉上還要刻意畫臟。
而曹敏儀則換上了姜渺原先的戲服，她無論是身段還是臉蛋都比不上姜渺，更不用說氣質了，劇組的人都覺得同一款服裝，曹敏儀的裝扮遠遠比不上姜渺。
但曹敏儀不在意，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出彩。
她照着鏡子對自己說：“你要紅！紅了才能在這個圈子裏有話語權，不然你一輩子都是地上的泥。”
原本的劇情是姜渺飾演的美麗壞女人，在宴會上跳舞勾引勾引將軍，而被陷害的白月光則逃出監獄，跑到一條河裏，去找之前丟在這裏的信物。
現在兩人的戲份完全對調，小溫展現出了一貫的水準，導演把劇情亂改成這樣，她還是利用細節把整個邏輯都完善了。
姜渺拿到新劇本，挑不出毛病，她拍戲也不怕辛苦，二話不說就準備演了。
盧懷見她絲毫沒有過來跟自己理論、或者臣服自己的樣子，心裏更不爽了。
眼下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姜渺身上穿着又薄又破的戲服有點冷。
她的助理錢小雨準備好了保暖大衣和熱水袋，就等她拍完好趕快給換上。
誰知原定姜渺先拍的戲份，盧懷臨時調整為先拍曹敏儀。
這下可苦壞了統籌，今天一天所有工作人員的時間全部都要更改。
姜渺工作態度很好，只要還在合理範圍內，她都服從導演安排。
既然先不拍她的，她就先回座位上等着。
劇組的人把事情都看在眼裏，盧懷的做派他們都習慣了，但對姜渺這位正當紅的女明星，大家心裏都多了一份佩服。
曹敏儀是個會抓機會的人。
她跟舞蹈老師現學現賣，一場戲很快拍下來，雖然不如姜渺之前準備的那麼充分，但也算可圈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