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李長生,你丫是不是男人!
姓武?
法號明空?
李長生惡趣味的想道:
別是媚娘的親哥哥、親弟弟啥的吧?
“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也談不上認識,就一面之緣。”
獨孤伽羅咬着下唇,柔腸百轉,回憶道:
“本宮雖是突厥人,但自幼在中原長大,我與明空先生相遇那年,正值唐王殯天,突厥立國。”
“唐突厥大戰正式拉開帷幕,而身體裏流淌着突厥血脈的本宮,也在那一年被遣送回了突厥。”
“回突厥前夕,我去了趟感業寺,想祈禱佛祖保佑一路平安,恰好趕上了明空先生入寺為僧。”
“茫茫人海,本宮一眼就相中了她。”
說到這,獨孤伽羅嘆了口氣,愁道: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本宮想向明空先生告白時,那戒刀已落在了明空先生的發髯上。”
“三千青絲落,紅塵囂囂斷,戒刀一過,便了無牽挂,本宮不忍誤先生大道,只能抱撼離去。”
喜歡是佔有,愛是放手。
獨孤伽羅真的夠愛那位明空先生。
“唉,痴情難得。”
李長生神情悲憫,輕揉獨孤伽羅的手背,輕聲許下諾言,道:
“本座會儘力幫你尋到那位明空先生的。”
“謝謝。”
獨孤伽羅淺笑着道了聲謝,緊了緊玉臂,低了低身子,讓李長生的左胳膊身陷囫圇:
“獎勵你的,走吧。”
“突厥王妃就是會玩兒!”
王妃很兇,左臂受泥潭吞裹,李長生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無法自拔,哦不對,是十面埋伏!
“您喜歡就好。”
“不知道明空喜不喜歡。”
“哎呀,不要提她啦,好羞恥啊!”
“就提,就提。”
“哼,小心本宮跟她跑了,不要你了!”
“你敢!”
兩人打情罵俏,走到帳口。
李長生忽然駐足,回頭道:
“突厥可汗,本座念你不易,多嘴勸你一句,率部眾們投降吧,突厥勝不了大周的。”
“武則天做皇帝是天命所歸,突厥進犯中原只會徒增殺戮,逆天而行沒有好下場的。”
言罷。
在獨孤伽羅的驚呼聲中,李長生公主抱起獨孤伽羅。
“走咯,小伽羅~”
“放我下來呀!”
“不放,你身子真軟。”
“那你抱着吧,累死你算了。”
兩人的身影,隱沒黃沙中。
始畢可汗出了神。
“唉”
很久很久以後。
始畢可汗長長嘆了口氣,眼似萬念俱灰,喃道:
“朕,老了。”
…
金山小鎮。
李長生帶着拐來的突厥王妃就近找了家驛站,租了輛馬車,做代步之用。
他還不是很信任獨孤伽羅,自然不會在獨孤伽羅眼下施展那些仙法神通。
馬車上。
路途遙遠,李長生靠打坐消磨時間。
獨孤伽羅則跪坐着,將腦袋靠在李長生膝蓋,靜靜地瞻望着少年。
車馬顛簸,少年不動。
日月交替,少年不動。
一日三餐,少年不動。
第一天,獨孤伽羅像條青蛇,纏繞着李長生,想擾亂他的定力。
第二天,獨孤伽羅像只秋蟬,時不時叫兩聲,但叫聲有氣無力。
第三天,獨孤伽羅像朵殘花,整個人都蔫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本宮好無聊啊,你理理本宮啊!”
“打坐哪有本宮有趣呀?”
“你是不是不行啊?本宮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兒從早到晚勾引你,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嗎?”
聽到第三句話,李長生動了動手指。
“動了,動了,你手指動了!”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獨孤伽羅激動的手舞足蹈。
講真。
這一剎,是獨孤伽羅這幾年最開心的一剎。
天知道這三天她經歷了什麼。
“我還沒死。”
李長生半睜開眼,淡淡的說道:
“你很煩,安靜點。”
他是被獨孤伽羅煩到睜開眼的。
這娘們太能磨人了。
“不是,哪有你這樣的?”
獨孤伽羅都要被李長生氣哭了,委屈巴巴道:
“把本宮搶回家了,又不理本宮了,整整三天一句話都不說,你哪怕調戲調戲本宮都行啊!”
“我對你沒興趣,我說好幾遍了。”
李長生輕輕抬手,推開獨孤伽羅:
“你陪我幾年,我就放你走,你回突厥或是去找你的明空師傅都行,不要打擾我修鍊。”
獨孤伽羅一屁股坐在地上,懵逼的看着少年。
第一次,這真的是她活了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有男人拒絕她的投懷送抱,還推她!
她很想問問李長生你是不是男人?
但問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個問題:
“那你在王帳跟本宮那麼親密幹嘛?”
此問一出,獨孤伽羅立馬就後悔了。
因為這句話聽起來,不像質問,像小媳婦在跟相公撒嬌抱怨一樣。
紅霞一下佈滿了獨孤伽羅的俏臉。
而回報,就是李長生多看了獨孤伽羅兩眼。
“看什麼看?臭男人。”
獨孤伽羅傲嬌的把頭別到另一側。
其實是羞的。
“沒什麼。”
李長生搖了搖頭,繼續閉目:
“在王帳是做給突厥可汗看的。”
“你!”
獨孤伽羅被李長生氣無語了。
自己都那樣問了,意思還不明顯嗎?
你隨便安慰我兩句,我就任你擺佈了呀。
這都不懂?
哦天吶,世上真有對撩妹一竅不通的木頭?
獨孤伽羅是不信的。
她握起粉拳,暗道:
本宮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本宮今個兒把話放這兒,今天你要是對本宮起不來反應,本宮獨孤伽羅四個字倒過來寫!
念起。
只見那位王妃娘娘蹭的起身。
李長生猝然睜眼:
“你要幹什麼?”
獨孤伽羅不回他,神色忿忿,上前一步,用力將李長生摁在馬車的門壁上。
“喂…”
李長生張嘴想說話,獨孤伽羅瞅準時機,突然發動襲擊,一式探囊取物起。
“唔!”
溫潤紅玉暖如陽,緣其青蛇鎮青龍。
李長生瞳孔倒縮。
美玉在懷,他的心亂了,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
沃日!
本座又被強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