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 010章、警惕

左手 010章、警惕

關於肢體移植,這是一項難度很大並且存在高風險的手術,曾經就有相關媒體面向公眾報導過這樣兩個案例。

某國一名三十歲的男子,在移植手術后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就死於併發症。

而另一例,則是來自國內的病人在接受移植后產生排異反應,從而不得不再次將成功移植后的手臂給切除掉。

雖然副院長及其團隊並沒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這場手術,但也已經將陸東鳴手術時存在的風險降到了最低。

另外,尋找到合適的捐贈者也是手術能否成功尤為關鍵的一個環節。

幸運的是陸東鳴與教授的配型各項契合度都非常之吻合,所以手術進行到現在還算順利,沒有出現太大狀況。

手術剛開始的時候,醫生在截肢這個過程由於陸東鳴出血過多,不過在副院長得到了捐獻者,也就是教授的允許后已為病人完成了血液輸送。

所以,並沒有危急病人的生命。

整個手術過程中,醫生們最先需要做的就是連接骨骼和血管,一旦血液流通再分別進行肌腱、肌肉和神經連接。

有關前面的步驟都已完成,接下來就只差最後一步神經連接了。

完成神經連接后,醫生再為病人進行裹皮縫合整個手術也就順利完成了。

由於陸東鳴是從位於上臂的肱二頭肌給截肢掉再進行移植,相對來說會大大增加手術的難度,也正是因為這樣醫生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馬虎的跡象。

儘管如此,但這個時候還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糟糕局面。

“快點停下。”喬治副院長突然間神色慌張的對護士說道:“病人情況不太對勁請護士立即加大使用麻醉劑量……”

“喬治,我觀察到病人現在的意識似乎有些混亂。”其中一名醫生報告。

……

“這小子該不會是要掛了吧。”

“這人怎麼還不快點死,女兒今天十八歲生日,我真想早點回家陪陪她。”

“別死,老子還指望這次手術成功后可以滿足我在醫學上的成就感。”

“挺住,你丫的可千萬不能死啊!”

手術室,時間是晚上十點十七分。

陸東鳴躺在手術台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正持續劇烈的疼痛感。

陸東鳴現在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他想要嚎叫,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可以聽見有人在說話,他奮力想要看清正在說話的人。

可,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

實在是太吵了,這些說話聲有些是通過耳朵聽到的而有些則是不太確定從什麼地方傳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有人從口中發出聲音說了出來。

但,這些說話聲很嘈雜,所以陸東鳴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陸東鳴,你怎麼了?”

陸東鳴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聽清楚某個人的說話聲,而且這個聲音他不記得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的樣子。

“從我身體裏流入的血液,是不是讓你感受到什麼了?”

“熱,太炙熱了。”陸東鳴說不出話所以也只能在心裏拚命吶喊着,他渴望正在說話的這個人能夠聽見自己內心此刻想要傳達出來的感受。

“救我,求你快點救救我!”

他感覺整個身體,如同掉進了火山裏的岩漿層,那種滾燙的炙熱幾乎就快要將自己給焚燒殆盡一般。

與此同時,又好像有一股截然相反的清流在身體的每一處血管瘋狂流竄。

“熱嗎?熱就對了。”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繼續傳來,“當你接受這份天賜的洗禮意味着你將從此獲得非凡的生命。”

“無論你願不願意,從你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開始。”

“你註定要繼承我的使命,這是你永遠都無法擺脫的命運與責任。”

“這個,你並沒有選擇!”

“但請你記住我的話,越是光明的人越是熟知黑暗,不管你將來是走入黑暗還是不小心處於黑暗,我都希望你可以觸摸到自己心靈深處那盞明亮的光。”

“或許,你無法照亮整個黑暗卻可以讓這個世界看到一絲光明的跡象。”

手術室,時間是晚上十點十七分。

手術室的無影燈忽明忽暗,參與手術的醫生們並沒有被這種現象所影響。

“已完成麻醉加大劑量注射,是否立即開始神經連接。”一名醫生請求道。

“開始吧。”喬治副院長確認執行。

手術整整進行了十四個小時,陸東鳴最後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

人,還活着!

半夜十二點,還堅守在手術室門外的幾名特警人員看到病人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之後於是立馬圍了上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副院長示意其餘醫生先行離去之後,他又繼續對特警人員嚴語道:“病人剛剛完成手術身體還十分的虛弱,所以請你們不要打擾他。”

特警人員,沒有對病人表示關心也不在乎手術是否順利完成,因為這是超出他們職責以外的事情,病人自然會有護士去照顧,所以他們只負責服從上級領導盯住罪犯不讓其逃脫法律的制裁。

兩分鐘,在特警人員檢查了急救推車上並沒有發現罪犯的時候,可以確定犯人目前還沒有從這座醫院逃離。

或者說,犯人此刻還在手術室。

“小芳,先照顧病人休息。”副院長將急救推車交給了還留在走廊的護士。

就在這個時候,蘇小鈴從外面溜號吃完夜宵后趕回了醫院,確切的說是手術進行的時間太久,她從早上開始就整天待在這間手術室的門口堅守着崗位。

“院長,手術成功嗎?”蘇小鈴走向副院長她並沒有第一時間關注罪犯的情況而是向他詢問陸東鳴是否還活着。

在確認了病人安然無恙之後,轉而才悄悄將一名特警人員給拉到了旁邊。

“怎麼樣,犯人還在裏面嗎?”蘇小鈴小聲道,然後,又看了一眼副院長發現此時自己也正被對方的目光打量着。

與副院長隔了一段距離,但以蘇小鈴從警多年的經驗來看,那是一種充滿好奇而又讓人琢磨不透對方心裏面到底在想什麼的眼神,雖然在此之前也與對方有過眼神上短暫的對視。

但是,這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正背靠牆面,站在手術室門口的這個人竟然讓她的內心感受到那麼一絲不安。

不過,身為一名醫生,除了治病救人以外他還會懷有什麼壞心思呢!

大概,只是一個人出於對新鮮事物而產生的好奇心理吧,那種內心的不安或許也不是源於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

“是的,這段時間裏我們服從你的命令一直堅守在手術室的門口。”其中一名特警人員臉上顯得有些洋洋自得說道。

“二組,二組人員收到請回復。”蘇小鈴拿起對講機呼道。

“收到,周圍一切正常。”從對講機傳來醫院門口特警人員的報告聲。

副院長刷磁卡,打開了手術室的門后就很有眼力見的退到了一旁。

警民配合,這是公民應盡的義務。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蘇小鈴指派了兩名特警人員跟着自己來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發現裏面的無影燈並沒有開着。

這個情況,從而引起了蘇小鈴以及兩名特警人員的高度警惕。

“院長。”蘇小鈴小聲示意院長來到自己的身邊又繼續問道:“你們醫生為病人做完手術後會立即關掉室內的燈嗎?”

“平時確實會被關上。”副院長看着手術室的無影燈被人給關上了,他的心裏感到很驚訝,“只不過剛才應該是我最後推着病人從手術室出來,當時還刻意留意了一下裏面的情況,那時無影燈還是亮着的而且我還特意看了一眼犯人。”

“記得那個時候,我看到犯人因為注射過麻醉所以並沒有醒來。”副院長在說話的同時用餘光掃了一眼手術室內。

“蘇科長,我可以向你保證犯人此刻絕對還在手術室裏面。”

“再者,你的人一直守在門口犯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從這裏逃離出去!”

聽副院長說完這些,蘇小鈴突然意識到裏面的情況,恐怕有些不容樂觀。

這不是杞人憂天,對於有一定經驗的刑偵人員來說,他們可以通過某一個細節、一個時間點、或者通過對現場的環境得到平常人所不易察覺的的信息。

現在手術室裏面一片漆黑,僅除了還能模糊地看到手術室內,靠近門口位置的那幾台醫療設備,越往裏面也就是犯人所躺的那張手術台位置不見光亮。

這種情況,一般會被刑偵人員認定為犯人在逃離之後並且關掉了無影燈。

不過,從副院長以及特警人員的話分析犯人已經逃離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整個手術室內部,幾乎相當於一個密室空間,那麼犯人如果想要逃跑就必須通過手術室的隔離門然後到達走廊。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犯人很有可能正在計劃,他在等待機會逃離這座醫院。

觀察了片刻后,蘇小鈴向特警人員要了一個手電,她將手電的光對準副院長所說犯人手術台的位置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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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異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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