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陳陌沒接人
陳夢原本想忽略那幾張日記上的內容,可自從看到那日期之後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當天夜裏,沉默就做了一場夢,夢中他在一個滿是荒蕪的山上不斷遊盪,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攜手上山。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因為他的父母實力都很強大,那山裏的東西壓根困不住,他的父母在去之前便已經都檢查過了,可是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一身黑袍的女人出現在了山裡,夢裏好像能聽得到沉默的心聲似的,畫面轉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前,看到那張臉,讓沉默的呼吸都治住了,因為那就是厭棄。
沉默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他想迴避掉這個夢,可不知道如何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燕琪殺死自己的父母,用最殘忍的手段,結束之後,甚至把他們封印在強中。
看到這沉默在夢中劇烈的掙扎,他感覺到了極致的心痛,卻沒有辦法醒來,可這夢仍然沒有結束,他看到最後那個焰起沉睡,然後另一個小女孩咽氣就出現在了那片雪地里,他撿到焰起時,燕起和他說他在那片區域起套了好幾年。
原來也是騙人的,。
因為七套的是那個原本的女孩苑焰器的出現,不過是奪舍了而已,。
此時的沉默,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畫面又是一轉,他居然又看到了一副熟悉的宮殿。
之所以感到熟悉,是因為這宮殿的建築和當時陪青鸞去夢裏接四葉出來的宮殿一模一樣。
在那裏,他有一個可愛的妹妹,有一個淘氣的弟弟。
難怪思夜說他是九五至尊的面相,因為在那裏他就是未來的皇帝,不過現在在為的還是他老爹,雖然如此,他老爹和他老媽還算是恩愛,但後宮難免會有一些妃子。
因為是千百年前,自己的轉身,所以沉默也能感受到那種情感,對自己的家庭自然是十分愛。
令他覺得有點有意思的事情,便是沒想到他和青鸞和思燁的緣分,竟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難怪在第一次看到青鸞的時候,讓她覺得有一種熟悉感,他還和當時的焰其講過這件事情,焰起當時笑眯眯的跟他說,反正簽完的年紀比你也小,你就認做個妹妹唄。
這個妹妹雖然沒認,但是在那以後,沉默對青鸞還是格外照顧了一點,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層關係。
當時的沉默還是太子,再一次外出遊,歷時救了一個女孩,那個男人和梁醒長着一模一樣的臉,當時的沉默是接了一個任務,要去沙漠等一批貨物,沒想到貨物沒等着,本來送貨的人卻背了一個女孩回來。
那個女孩滿身是血,本來已經活不下去了,沒想到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又給救了回來。
沉默答應就咽氣的條件是良性,要把那批貨物給找回來,所以把燕起送到沉默手中時,量醒又一個人,咋進了沙漠裏?
其中,艱辛自然不必多說,九死一生的把那批貨物帶回來時,沉默已經離開那裏了,而燕琪也不見了。
如果說千百年前的沉默,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救了焰起的話,那麼現如今的承諾,最後悔的一件事也是遇見艷妻。
那會兒的沉默就了咽氣之後的代價,便是燕喜貝腸炎所利用召喚百鬼夜行,在他的國家大肆殺虐,最後還是用他妹妹的命換來了家國和平。
後來沉沒上位后,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當時他至死也不知道召喚百鬼夜行的人是誰?可如今回到這個夢裏,讓他有了上帝視角,自然可以看見當時的鬼修焰器,把他們幾人玩的團團轉。
沉默在這邊陷入夢魘,沙盒卻悄悄地從陳家山莊要離開,不過一出了大門就碰見撕夜和我。
撕夜站在門口,眼裏滿是殺氣,1000年過去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沙河看見司夜笑得花枝亂顫,配上燕起那張臉,實在是有點齣戲,。
那又怎麼樣?1000年之前你殺不了我,1000年之後你還只能是手下敗將,難道要讓你身邊的這個女孩再為你死一次嗎?
聽到這話,撕夜直接綳不住了,一手提劍便向著沙河刺了過去,不過卻刺了個空,再見碰到沙河的身體時,沙河的身體自動變成了一片虛影。
你殺不了我,這不過是我的虛影而已。
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只不過是讓沉默看一看以前的事情而已,讓沉默看一看事實的真相,看一看他最珍重的人,害死了他的親人。
沙河輕輕一笑,笑容無害,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讓人惱火。
不陪你們玩了,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沙河笑眯眯的說完這句話,身影越變越虛,慢慢的消失,我和思燁跑到沉默的房中,看到沉默緊皺着眉頭,在床上痛苦的掙扎。
夢魘。
事業輕輕地說了一句,夢魘不能強行的把人叫醒,否則魂魄會離開身體,留在那個世界,所以,撕夜,把手放在了沉默的額頭上,給他帶去,靜心和安穩的力量。
沉默的情況慢慢好轉,而後睜開眼睛,一眼看到我和思燁站在他面前。
妹......
青鸞司夜,你們怎麼在這?
沉默醒來,差點就一個不留神叫出了妹妹,後來趕緊改口,好在青鸞沒有感受到什麼,不過撕夜卻注意到了眉毛,挑了一下,一臉興味的看着沉默的臉。
沉默先是看了青鸞一遍后,把視線轉移到四葉的身上,原本他是極其笑中司夜的,可這場夢之後對撕夜多少有一點變化,此時的眼裏,在看向四頁時,有了一種身為哥哥的感覺。
我們在房間裏聽到你這邊傳來的聲音,一趕來之後,發現你陷入了夢魘,便把你帶了出來。
撕夜在心裏給我傳話,不要說出事實的真相,我便想了這個幌子。
沉默聽完果然沒有多想,辛苦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看沉默也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們便離開了,沉默卻躺在床上,再也沒有睡着。
夢裏的一切,他感覺是真實的,。
臨近天明時,沉默才有了一點睡意,剛想要小睡一會兒時,感覺到房間中有一種氣息的變化,扭頭過去,他的書桌前站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穿着好幾十年代以前的登山服,十分的殘破,身上也傷痕纍纍。
沉默的房間有限制,一般鬼魂是進不來的,他覺得有點疑惑,從床上坐起來,看着書桌前的兩人詢問道,你們是誰?
那兩個鬼魂慢慢的轉過身來,沉默看清楚后,趕緊從床上跳起,想要奔過去,卻被那個男鬼伸手阻擋住了。
那兩個人是他的父母。
別過來,你身上陽氣太重,命格太硬,我們承受不住。
聽了這話,沉默才停住腳步。
之前我不讓你結婚,就是有這麼一層原因,我在你身上設定了一點東西,只要你知道事實的真相,便能看到我給你的留言。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和你母親一直在默默的看着你,看着那個女孩對你來說越來越重要,所以我們不替你做任何決定,我們只跟你說那些都是真的,剩下的你自己決定。
沉默,你長大了。
一直沉默無言的沉默,母親在一旁滿眼慈愛的看着陳默。
雖然世家沒有什麼感情,可在陳佳也是有例外的,畢竟父母親只有她這一個孩子,對他來說還是格外關照的,雖然更多的時候對他十分嚴厲,可沉默作為下一代家主,自然是要從小嚴厲管理的。
我們和那個女人不能共存,如果你留下那個女人,就不要去尋找我們的濕身,不然的話,你會有危險........
不知道是說了什麼,不能說的話,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要把沉默父母親母親的魂魄吸走,只見二人在痛苦的掙扎,沉默在一旁想幫忙,卻幫不上,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二人被吸走。
沉默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對着父母親離開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看來父母親在那邊過的並不好,。
父親,母親,兒子一定會把你們接回來。
再抬起頭時的沉默,已經是滿眼堅定,他已經做了一些個決定。
從那一頁開始,我們能感覺到沉默,越發的話少了,每日拚命的訓練,平日裏,山莊裏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交給了白洛陽和三長老處理,它主要便是提升自己的力量。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這一天來到時焰器從早上便開始有點焦躁,不斷的來回走動,看得出來,他有點緊張。
良性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咽氣如此忙碌,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通往人間的大門很快就要打開了,良性的身影卻突然一晃消失在屋子中,一直緊張的焰起,竟然沒有發現。
沉默一進到這個通往鬼市的道路上,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焰起,反而是兩省。
良性雙手背在身後,身上自成一股氣勢,站在那裏等着沉默。
咽氣呢?
他還沒來,借他錢,我要說一點屬於他的事情。
你講。
你的命格會克煙氣,只要留在你身邊,它的命數就會慢慢的減少,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這番話,縱使這半年沉默已經很好的控制自己,不去想咽氣了,可仍然有一點動容。
言盡於此,要不要接他就看你的了?
說完這句話,良性便離開了,他承認他這麼做有點小人,可他不想讓燕琪離開。
大門已經全打開了,艷妻在門前不斷的徘徊,卻等不到沉默,神情一點點低落下去。
沒想到,卻等來了一封書信。
聽到梁行的話之後,沉默先下,雖然有點動容,但有一點慶幸,就讓艷奇在鬼市再也別回去了,回去之後,他反而更加不知道如何處理和燕琪的關係,十多年一起走過來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可宴席就這麼回來,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不見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書信上寫,何艷奇就此斷絕關係。
焰起看到出現后,整個人都有一點不好,靜靜的蹲在地上,不斷地擺弄那封書信,兩省站在他身後,看着眼淚一點點暈染了上面的字跡。
心中更是痛苦,他又突然有一點後悔了,縱使把咽氣留下又怎麼樣?焰器也不是開心的。
對不起,。
沉默良久,良性還是靜靜的開口道歉。
我跟沉默說了,你回到他身邊,他會慢慢的剋死你,。
宴席聽聞之後,一臉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着良心,他十分生氣,但又不能把氣撒到梁省身上。
只能帶着哭腔吼他,你為什麼要跟他這麼說?
不過二人都不知道人間的沉默已經知曉了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倘若量想知道這一場,就算拼了命,也會把彥其留下來。
說完這話,焰其站在大門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性心中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就看見燕起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甚至還從裏面封住了門口。
糧行只能隔着門口對艷妻大喊你瘋了嗎?鬼魂進去走到人間是會被扒層皮的,你有沒有命走的回去都不一定。
你要想回去,我送你回去,聽話,你把大門讓開。
隔着一層門的焰起,卻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活人來接的話,鬼還走這條路,確實會被扒掉一層皮,可涼行也是,他是人間的途徑,帶不上焰起,可這條路梁行也不能走量行走,對他本身也有極大的危害。
隔着大門梁醒看到焰起對他做口型,謝謝你的照顧,。
說完這句話,最後看了一眼梁醒宴席,便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我們幾人都不知道沉默為什麼不去接焰起,沒人敢問,因為沉默,今天已經一個人站在那裏很久了,無論誰去和他說話都沒有得到回應。
從早上站到了夜晚,眼看着那條通路即將關閉,沉默的腳都沒有動一下。
12點的鐘聲即將敲響,我們聽見沉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便轉過身來,要走向自己的房間。
我們也跟着嘆了一口氣,想着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下一秒聽見一個極其輕微虛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沉默。
聽見聲音,我們都不可置信的回了頭,陳諾也是一樣的,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我們就看見咽氣從那裏爬了出來,滿身是血,可縱使如此狼狽,眼睛也是極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