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道不同
春去秋來,小七在越國的地位越來越高。
奉太子命,小七已經是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的地位僅次於太子尹志明。
倘若尹志明稱帝,毫無疑問,這位張家小姐,就會與他的先祖一般,官居丞相。
西南大部分的地方已經被明朝統治,面對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敵意。
尤其是成國的那些銀甲武士,對於明國的壓力無與倫比。
明國又開始了重新規劃,外有小七縱橫聯合,內有尹志明勵精圖治。
終於又在隱忍三年之後,對着北方成國動手。
而與之協商好的眾多帝國,也終於不再虎視眈眈,而是付出了實際行動,向著成國撲殺而去。
戰爭不僅是一場政權的交替,更是一場階級的變更。
過去那些成國的達官貴人,此刻,淪為普通百姓。
曾經的平頭百姓,經過幾年的軍功傍身,成為了新一代的貴族。
世人無法忘記成國的那些白甲軍,宛若天降戰神一般,四處征伐,可是依舊沒有抵禦多國的討伐。
成國節節敗退,最終在一個剛好夠起生存,又不能給其他人造成威脅的地帶。
尹志明奪了小七的軍權。
一個半死不活的敵人,總要比一個強大,無比的敵人要好的許多。
尹志明還需要成國去對抗去水國。
淮凰府一處宅院之中。
“尹志明你曾經許我踏平成國,如今,縱使你有千般難處,你始終是一個違約的小人,我亦知道你與別國交易之事,你無法拒絕,所以我不會責難與你,我只恨我自己有眼無珠。”
即使小七語氣很平緩,但是她目中的微微淚光出賣了此刻的堅強。
“希望,太子殿下莫要再糾纏小女子,莫要再去為難張家。”
“小七,你是知道的我是喜歡你的。”
小七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望向窗外竹林,“你說,我哥哥還在的話,她是不是會恥笑我呢。”
“天,快要變了。”
雲層壓得很低,又是暮色臨近,夕陽勉強在黑色雲層旁發出無助的紅光,像是等待死亡,等待着被黑雲吞沒。
“太子殿下,你還在此要怎樣,正如皇上所言,你我二人雖有媒妁之言,卻無父母之命。雖私定終身,卻無夫妻之實。”
小七握着裙旁系帶,“如今,昭告天下,言明你我並無關係,豈不是正好。”
“艾呀呀,送客。”
尹志明想要跑過去,阻止小七進入內屋,不料雪怡早他一步擋在前面,
“太子殿下,你與我家小姐相識多年,她的脾性如何,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曉。”
雪怡話鋒一轉,又道,“我不知是你虛情假意也好,真心相待也罷,如今你貴為太子,便不要再來糾纏我家小姐,免得招人誤會。”
尹志明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只能內心叫苦,小七的性格如何,他是知曉的。
“小七,這件事我事先亦是不知,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尹志明自知無果,便不再說下去,離開了宅院。
艾呀呀見到尹志明遠去,便對着房門說道:“小姐,太子殿下他走了。”
內屋小七默不作聲,整間屋子只能聽到檐鈴作響,令人有些許心煩。
“雪怡,那封信.”小七的語氣中透露着些許猶豫。
“已經送出去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讓小七鬆了一口氣,只是在艾呀呀的耳中,卻聽出了放鬆中帶着些許的悲傷,至於是什麼,大概只有小七自己知道。
也許是真的累了,小七便讓艾呀呀和雪怡退下。
因為昨日一夜的小雨,第二日清晨,整個山瀰漫著大霧。
“小姐,我已經為你備好了暖爐,外邊天氣陰冷,您小心身子。”
雪怡對着坐在窗前看外邊的小七說著。
已是近四月,但是因為一直不放晴的緣故,天氣顯得異常寒冷。
小七似乎沒有聽到賢淑的聲音,嘴中呢喃着“我若迷失在這濃霧當中,又會有誰為我撥開濃霧,指明方向呢。”
“小姐,如果那樣,我一定會救您的。”
小七啞然失笑,“這裏已經容不下我們了。”
小七留在這裏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能夠報仇雪恨。
如今她的權利已經被剝奪,還當作一切無礙的留在這裏,只會招人記恨。
她這幾年對很多人都不算是很友好,尤其是那些和她唱對台戲的傢伙。
失去權利就是失去了最大的儀仗。
“小姐,要不我們回到桃花澗?”
小七莞爾一笑,直接說道:“好啊。”
雪怡和艾呀呀笑容還沒有持續一會兒,小七就說道:“不過,我們在尋找回到桃花澗的時候,還有一件別的事情要去做。”
在夏天之後,諸國得到了一個消息,關乎小七的重要消息。
小七橫死在明國國都。
聽到的人無不感慨,以及長舒一口氣。
這位女子不僅僅是對於明國是一座高山,對於別的國家更是一個威脅。
只有越國向明國問起了小七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只是嘴上說了說之後又開始,就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似乎一切都歸於平靜,可是不料北方的去水國,卻開始了對於成國的圍剿。
似乎是去水國出現一位不是天才,勢要為去水國打下一片江山。
清風起,煙雨瀟瀟,又是桃花落時,轉眼,又是一載。
一男子依着桃樹,喃喃自語,酒具散落一地,僕人見此,無不哀嘆,明明恩愛異常的男女,如今卻.
如此的恩愛的二人大抵是遭到上天的嫉妒的吧。
清風拂,斑斑桃花落。隻影孤碑,聞潁似乎已有醉意。
“朝去暮來兮,人已去。花開花謝兮,斷人腸。”男子望着片片飄落的桃花,“小七,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陪你一起度過。”
男子端起一酒杯,撒在玉台前。
“將軍,皇上請您到宮裏商議和談之事。”
“呵呵,和談,和談。”
男子輕撫着墓碑上的刻字,眼中滿是悲哀,言語中卻是嘲諷。
“你瞧瞧,你一當朝丞相,如今,落得香消玉損無人問,如果你依舊在,是否還能一笑而過呢?”
“將軍,皇上還等着您呢。”
男子冷冷的瞪了一眼說話的人,“罷了,罷了,既然皇上召見,那便走吧。”
男子憐愛的看着墓碑,儘是柔情,將酒飲盡,“等我再來與你相聚。”
在那傳話公公焦急的眼神中,男子慢悠悠將一地散落的酒具收起,生怕這些東西破壞了墓主人的雅興。
待到人影散盡,一青衣女子執傘走進墳墓,端起玉台上那杯佳釀,抿嘴一笑。
“小姐,你瞧你這新家多大啊!”
“雪怡,我看你是討打。”
青衣女子話聲輕柔婉轉,神態嬌媚,加之明眸皓齒,着實生得一副好皮囊。
“哎呦,小姐,你瞅瞅,你這衣冠冢都比以前你的相府大了。”
雪怡雖是調侃,卻並未說錯,這塊陵墓佔了這桃園。
“一品女相張竹綺之墓”
青衣女子一字一字的將碑上的字讀了出來,莞爾一笑,飲盡杯中酒。
“好酒,好酒。”
“小姐,那可是給死人敬的酒。”
青衣女子指了指陵墓,又指了指自己。
“這不,如你所言,我喝我自己的東西沒有錯啊。”
雪怡無奈的嘟嘟嘴,一臉的無可奈何。
“小姐,小姐,幼弱表小姐說我們該走了”
青衣女子向著不遠處叫喚的人招了招手,而後,把玩着手中琉璃盞,望向京城中那皇宮的方向,這一眼,若望盡浮生。
桃花芬芳,馨香四溢,花正值妖嬈爛漫,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間穿梭,有一蝴蝶在碑上驟然一降。
再望時,那墓前已空無一人,一切就如沒有發生一般。只有那原地那玉杯中消失的美酒,昭示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