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名
第二天一早，兩姑娘起來吃了點早餐就出門準備去學校了，剛上電梯，一個熟悉的身影飄了進來，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打破尷尬，還是江菲兒率先問候這才打破了僵局。
“能不能給個面子，今天就別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江菲兒無奈至極，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看到這傢伙。
厲江堯隨意地瞥了一眼兩人，目光淡漠：“拜託，我也要上學的好不好。”
三人只能同行，要是在平時，江菲兒自然會趁機打趣學校里她與厲江堯的傳聞，但是此刻卻顯得不太妥當。
夾在兩人中間，江菲兒如坐針氈。
谷言熙問道：“學校里的傳聞，是你放出去的？”
厲江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我像這麼無聊的人嗎？”
“像！”谷言熙也不猶豫，一句話便極轟然落地。
這將厲江堯打擊個不輕，原來他在旁人眼裏，就是這種形象。
他走到她面前，故意擋住她的路：“我說谷言熙，記着，如果我真的要追你，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上次可不是故意接近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種學習好的，我也看不上。”
啊？
果然學霸和學渣是完全不同的鄙視鏈，相同點都是完全鄙視。
……
這時候厲江堯的手機外放了一條語音消息。
“厲哥，阿傑說昨晚看見那次陽台上罵咱們那個女生了……”
沉默是今早的電梯。
窗外細雨蒙蒙，整個校園氤氳着桂花的的香氣。
本來減淡的桂花香經雨水浸潤，在空氣中鋪展開來，算是桂花的尾聲，也算是七月的尾聲。
“是要找誰呀谷同學？”
一位穿着牙色碎花長裙的女士看她愣愣的盯着新生名單，忍不住問道。
“朋友，很好的朋友。”
陌生的學校里，有把她看做神明的迷妹迷弟，有告誡她還是不能鬆懈要持續突破的的良師，也有偶爾會在背後調侃她的哪個學校里都會有的所謂混子，以及——時而從高空跌落無底洞般的孤獨。
你，到底在不在這裏。
正好叫號了，江菲兒紅着臉去端她們的小食，谷言熙掏出手機，準備看看她接下來學習的計劃內容。
“你好，請問這裏有人嗎？”
一個男生衝著谷言熙笑了笑，指着她們這桌空出來的位置輕聲詢問。
正當谷言熙想要回答時，將菲兒端着盤子回來看到他，立刻笑着打招呼。
“哇哦同學，好巧啊！”
男生聽見這個稱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叫沃子序，這個姓氏可能有點不多見吧，所以江菲兒就根據諧音給他起了這個奇怪的外號。
“沃……子序？”
言熙在看名單時好像是見過這個名字，不過跟她要找的沒什麼關係，不過這人看起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幾乎沒有打過幾次照面，此刻卻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那不可能啊，撇開姓名，單看長相聲音，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啊。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沃子序被谷言熙同學盯得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問道。
“沒，沒有。”
谷言熙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發昏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是改天再去校檔案室申請查查吧。
……
很快就到了學校規定的篩查考試。
所謂篩查考試就是把從高一學過的所有科目所有知識點全部考一遍，用意據說是為了記錄每個學生從高一開始到高三掌握的知識的增量。
在此之中再加上一部分用意於擇優的試題來篩選一部分天賦優越的學生重點培養。
不過由於題量過大，每年篩查考試時學生們一個個的叫苦連天，很多人從高一到高三都沒有完完整整的把篩查考試做完過。
言熙從考場出來之後徑直去了檔案室，檔案室的老師見到她一臉驚訝。
“言熙同學，你不是應該在考試嗎？”
“嗯嗯，太難了，我不會。我想再看一遍咱們這屆新生的資料可以嗎，老師？”
老師聽到言熙這麼講，心想畢竟這孩子也只是個一年級的新生，做不下去也正常，充滿關懷的安慰。
“沒關係啦，你能把高中時期的那些知識答上也就很不錯了，後面那些題就不是人做的，每年就算是老師，也都做得挺吃力。不瞞你說。我就試過一次，真夠變態的。”
谷言熙對他笑了笑。
“是有點難呢。”
老師調出了資料就去一邊看書了，言熙打開本學年新生的資料庫，點開一個個收藏夾……
大海都快撈遍了，居然還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言熙有點喪氣。
“沒關係啦，下次好好考，老師看好你哦。”
“嗯，謝謝老師。”
這個點兒，大多數學生都已經走出了考場，只有一小部分人還在裏面堅持，除了學霸們還在角逐排名的先後之外，還有一部分人則是頭鐵，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講就是跟試題硬剛。
“洛修這次肯定是第一名，我聽說有人看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根本就沒有答完試題就出去了。”
“是呢，我還聽說那傢伙鬱悶的去檔案室換了老半天才出來呢。”
“對對，據說檔案室陳老師還安慰了老半天呢！”
“哈哈，就說她一個一年級的不過憑一次運氣贏了洛修一次，這會看她還怎麼狂……”
洛修走在眾人之間，說實話，今天做題是他這幾年來最認真的一次了，幾乎做了所有的題，甚至篩優題里感覺做不出來的他也寫了一部分能夠拿分的公式，可以說是拼盡了全力。
這次，一定可以一舉推翻那個狂妄的女孩子，讓他煩了這麼久的女孩子。
“喂，別聊了，真沒意思。”
洛修恢復了以往的神情，和以往很多次走出考場一樣，看起來輕鬆矜貴，儒雅自然。
而言熙那邊就沒這麼愜意了，江菲兒知道她題都沒做完就出了考場的事後，也已經在她耳邊念了好久經啦。
“言熙你說你是不是傻，你把題都做完還有可能會贏過洛修學長，你知不知道洛修學長那天幾乎是把所有能做的題都做完了！”
“啊，是嗎？”
“現在後悔可晚了，哎呀呀你叫我說什麼好。”
“怎麼你給我的感覺像是你想看你學長輸掉呢。”言熙故意問道。
“也不是啦，只是我覺得他都跟你挑戰了，你是我的朋友啊，我也會為你擔心嘛。感覺有點尷尬。”江菲兒糾結的說。
“哎呀，可是我不會做啊，好傷心哦。”
言熙一本正經的說自己不會做，菲兒一下子就心軟了，心想着都是自己害的言熙被洛修針對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我都這麼傷心了，你要不要請我去吃小蛋糕啊？”
……
“總榜出來啦！”
“天哪，走，快去看看！”
不得不說凌中這效率還是極高的，短短几天內，就通過機器加人工的方法把卷子改了出來，這會子總榜一出，就被學生們圍了個水泄不通，要看自己的成績和排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看看大神們的角逐，特別備受關注的是那個上次在聯考中一枝獨秀的一年級學生，大家都很好奇她是否還能創造出像上次那樣的神話呢。
“洛修，你要去看一下嘛？”
“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小小的考試罷了。”洛修輕描淡寫的帶過，繼續盯着手裏的手機。
“哈哈，果然是洛修，就是有底氣，三台已經去看了，估計這會子應該也快公佈了。”
“嗯。”
這次總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吧，畢竟這次做的那麼努力了，而且她連時間都沒有答滿。
眾人也都覺得這次的事不會再有什麼差錯了，畢竟那天是他們之中的人親眼看見那姑娘走出考場的，而且套了檔案室老陳的話也說是試題都沒有做完，估計是萬無一失的，其實也能夠理解，畢竟中間橫跨的是兩個年級。
正當眾人還在聊天打趣的時候，那個瘦瘦的名叫三台的學生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洛……洛修總分7……720分……”
“那谷言熙呢？”
“對呀，那姑娘肯定沒有洛修高吧，說不定連一半都沒考到。”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誰料被三台邊喘氣邊說出的下一句話直接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谷言……熙，總分……也是720分。”
“什麼，這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啊！”
“對啊，而且不是說她題都沒有做完就走了嗎？”
“這也太離譜了吧！”
三台看着洛修抓着手機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的手，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而且，經……經校領導裁決……第一名……是——谷言熙。”
他看到洛修的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怔了許久，洛修才開口。
“為什麼？”
“因為，……”
三台看着洛修的樣子還是猶豫了。
“講。”
“因為谷言熙只做了二百分的高中學科難題部分，剩下的都是篩優題。”
洛修聽到這，頹然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