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心意
萬萬沒想到林婉兒問得這麼直接，方雲霄徹底愣住了。
“夫子直說便是。”林婉兒看着方雲霄，眉眼帶着溫淺的笑意。
“你很好。”方雲霄開口，不似以往冷淡的語氣。
林婉兒心下卻是有些失望，眼中的神采也黯淡下去，手不自覺的握緊，她覺得這是方雲霄給自己發的好人卡，畢竟像他這種外冷內熱的人，就算拒絕也不會讓她太難堪。
看着林婉兒垂下的眼眸，神情也有些受挫，方雲霄眼底閃過一瞬慌張，猜到是不是自己的話讓她誤會了？
反應過來的方雲霄紅了耳尖，輕咳一聲道：“你別誤會，其實我……”
見還有下文，林婉兒的心情又活躍起來了，看向方雲霄的眼神也帶了一絲期待。
她以前也不曾談過戀愛，這還是第一次向人表白。
而看到林婉兒眼眸中的真誠和感情，即便是往日沉穩冷靜的方雲霄，也有些晃神，感覺臉有些發燙。
不過就算如此，方雲霄也未曾躲避，而是直視林婉兒，聲音也柔和了不少，“你性格坦蕩，為人颯爽，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能得你如此偏愛，我心……甚喜。”
因身份之故，他甚少表達自己的喜好，唯恐惹來禍端。
這也是第一次，他如此明確地表達自己的心意，竟是覺得心情豁然開朗，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林婉兒得到回應，之前的失落挫敗全都一掃而空，心頭的小鹿難得活躍了好一陣，想她曾經經歷過多少兇險的大風大浪，居然會在這一刻覺得緊張。
兩人表面心意之後，抬眼相視一笑，只覺得關係更加親密了一層，林婉兒本就是個思想開放的人，看到方雲霄眼底還有淡淡不自然便主動開口：“我記得之前，夫子對我的印象並不好，村裡人都說我水性楊花的。”
方雲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隨後認真道：“那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未有過接觸，說來慚愧，我居然也被那些流言弄的先入為主了，所以對你還是有幾分誤會，只是後來，發現你並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完全不一樣，此後便慢慢對你改觀了。”
林婉兒自然也是不介意當初的事的，兩人又就着月色說了會兒話，夜幕漸深，方雲霄抬頭看了看星空，時間已經不早了，該休息了。
“今天太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方雲霄心底還是有些不舍的，但更多的是高興。
“也是。”林婉兒也起身，眉眼彎彎道：“我看着夫子回去。”
方雲霄耳尖又紅了，左右兩人是住在隔壁的，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方雲霄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林婉兒忽然拉住他的袖子，就在方雲霄以為她還有事的時候，感到臉上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還帶着淡淡的溫熱，微微低頭，就看到林婉兒偷笑的眼神。
方雲霄眼底滿是震撼，他一直知道林婉兒大膽，但是也沒想到她能做出如此熱烈的的事來，臉上的紅色迅速蔓延到了脖子，好在月色朦朧，也不會看得太清楚。
“夫子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給你送早飯。”林婉兒並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倒是看到方雲霄這幅獃獃的樣子覺得還挺有趣。
“嗯……你也早點回去吧。”雖然受到了震驚，但方雲霄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鎮定下來，只是走路的速度比平日快了幾分。
林婉兒含笑目送他離開，迎面吹來一陣清風，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方雲霄快速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見南一眼神清明的盯着院門口，桌上趴着已經喝醉了的林紅岩。
“表哥回來了呀。”南一朝着方雲霄擠眉弄眼，心裏十分好奇他和林姑娘說了什麼，但現在還是先把林家大哥送回去吧。
想到自己為了給自家主子和林姑娘創造獨處的機會，只能把林紅岩拉過來喝酒就哀怨——兩個大男人沒沒啥事做，只能喝酒。
不過林紅岩酒量不濟，喝了兩三壇酒就醉了。
“嗯。”方雲霄心情不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就回了房間，南一好奇的抓耳撓腮，趕緊把林紅岩架了起來送到隔壁，他要快些回來問問主子和林姑娘的情況。
好在林紅岩酒品不錯，南一架着他也沒多費力，把人安頓好以後南一以他最快的行走速度來到了方雲霄房間，見他臉上還殘留着淡淡的紅色，忍不住搖頭調侃：“主子今天跟林姑娘聊的不錯啊，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林姑娘一想對主子欣賞有加，今晚……”
看着南一那不停亂動的眉毛，方雲霄已經恢復了鎮定：“眼睛抽筋了？倒是管得多。”
雖然嘴上是在訓斥，但方雲霄心裏還是高興的，眼底不自覺的漫處幾分溫柔。
“那主子……”南一眨了眨眼，問：“您現在和林姑娘是什麼情況呀？”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很好奇啊！
方雲霄沉吟片刻，左右南一也不是外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與她，心意相通。”
雖然只是簡單七個字，但反應出來的信息含量是巨大的，南一雖然早就有了心裏準備，但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訝。
隨即嘿嘿笑了兩聲，還是他有先見之明，覺得自家主子和林姑娘肯定能成！
不過他見過世間那麼多女子，也只有林婉兒配得上他家王爺，雖然出生農家卻自強不息，哪怕她沒有那些大家小姐的才藝和身份，但她表現出來的氣質和能力也絲毫不差。
想來他們王爺也是京城姑娘眼中的香餑餑，要是被她們知道方雲霄已經心有所屬，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碎了肝腸！
“林姑娘氣質大方能力不俗，也只有我們王爺這樣氣宇軒昂實力不凡的人才能配得上了。”平復過後的南一繼續調侃：“那屬下得趕緊給王爺準備彩禮了，林姑娘這樣的人兒，沒有八抬大轎可娶不走。”
“南一。”方雲霄看着他越說越過分，故作沉臉開口：“我看你就是太閑了，正好林姑娘家剛到這裏還有不少事要忙活，你就幫他們把房間徹底打掃乾淨吧。”
“啊！”南一頓時瞪大了眼睛，哭唧唧的看着方雲霄，他只是想要表達一下對自己主子和林姑娘終於成了的喜悅，怎麼還要被罰呢？
看着南一哭喪的臉，方雲霄低頭不語，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