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設計
鋪子名氣徹底打了出去，林婉兒又研究了散粉，雖然不如現代的那些散粉好用，但比起這個時代的粉，已經足夠。
之前林婉兒就買過這個時代的粉，發現其中的成分大多是鉛，塗上后確實可以使人變白，但粉不夠服帖，會顯得假白。
最重要的是，鉛有毒，用多了，皮膚會越變越差，到最後，不用粉蓋住就不能再見人。
所以當林婉兒的散粉出來，姑娘婦人們又驚又喜，很快愛上並且搶購，導致林婉兒都開始限購了。
也因為林婉兒賣的這些東西好用且無害，綰妝閣火爆了整個鎮子，姑娘婦人們都愛用她家的東西。
鋪子生意好，林婉兒和親人們都高興，而作為對手，曾經佔了鎮子裏胭脂水粉大頭的美煙閣高興不起來。
看着自家門可羅雀而綰妝閣門庭若市的樣子，美煙閣掌柜的陳東臉色黑沉沉的。
“小年，你去綰妝閣買點她家的東西回來看看。”他就不信了，一些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能比他家的東西好！
“小的這就去。”小廝應了一聲，拿着銀子去綰妝閣。
沒一會兒，小年就把綰妝閣現在有的東西各買了一分回來。
“掌柜的，這是現在綰妝閣賣得最多的香粉，說是買的人太多，每個月一個人只能買一個呢！”小年把正方形的木盒打開，露出裏面的東西來。
只見木盒分成兩成，底下是綿密的細粉，用薄薄的、打了細孔的木片隔開，上邊兒是一塊正方形的布包。
小年拿着布包在木片上沾了些細粉，然後往自己臉上撲了撲，口中還解釋道：“綰妝閣老闆娘說，這東西就是這麼用的。”
看着這新奇的用法，陳東臉色不好看，又看了小年用過的效果，心知確實比自己家的粉好，於是臉色更加難看。
而看到自家掌柜的黑得跟鍋底似的臉色，小年也不敢再開口，往後退了退，以免掌柜的發火殃及自己。
陳東沒管小年的反應，把他買來的東西都看了看用了用，慢慢的，一個計劃浮上心頭。
“小年，你這麼做……”陳東把小年招到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出自己的計劃。
聽完，小年臉上都是猶豫，“掌柜的，這不太好吧……”
“不太好？哼！”陳東冷哼一聲，“她綰妝閣把生意都搶完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不好？！趕緊去辦！出了事我擔著！”
他哥可是縣衙師爺，出事了他也不怕！
“可，可啊……”小年猶猶豫豫地，還是不太敢。
“事情辦成了，老子給你一兩銀子！”陳東不耐煩道：“趕緊去。”
聽到有錢拿，小年也不再猶豫，點頭，“小的這就去辦！”
綰妝閣內，林婉兒正同姑娘們講新品怎麼用，還不知道有人在背後設計自己。
等到最後一批客人離開，林婉兒伸了個懶腰，把店鋪門鎖上回家。
到了村口，剛下了牛車，林婉兒就看到方雲霄從自家出來，挑了挑眉，林婉兒快步攔在了方雲霄面前，“夫子來都來了，一起吃個晚飯吧。”
自從開業那天吃飯被她娘誤會，方雲霄就避着她了。
本來她心裏還不覺得如何，但天天被方雲霄這麼避洪水猛獸似的避着，心裏也有了一絲火氣。
方雲霄只是去給趙沐平送本書，沒想到出來就撞上了林婉兒，神色微僵。
“不必了。”好一會兒，方雲霄才開口拒絕，“我先回去了。”說著要繞過林婉兒過去。
林婉兒才不會讓他如願，往旁邊跨一步攔住，“夫子這般辛苦地教導三個孩子，請夫子吃飯是應該的，夫子可莫要拒絕了，不然，我可要強拉着夫子去我家了。”
聞言，方雲霄臉上浮現出羞惱之色，“你！不知羞！”
撇撇嘴，林婉兒無賴道：“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沉默半晌，方雲霄開口，“我叫上南一。”
“夫子請。”達到目的，林婉兒爽快讓開路，“我先回去叫樂樂多做一點飯菜，夫子和南一慢來。”
說完，笑眯眯地走了。
方雲霄兀自惱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幼稚。
這女人就是個混不吝、沒個女人樣的，他和她置氣，氣的也就自己罷了。
搖搖頭，方雲霄回到自己家，還未說話，南一就撲了上來八卦，“主子，方才林姑娘攔着您說什麼了？”
斜了南一一眼，方雲霄道：“叫我們過去吃飯。”
“那去嗎主子？”南一抱怨，“咱們好久沒去蹭飯了。”雖然主子廚藝不錯，但真的沒人家樂樂做的好吃！
“主子，雖然林姑娘她娘誤會了，但你們知道你們清清白白的就行了嘛。”南一眼巴巴地瞅着方雲霄，嘀咕，“在京都的時候，也沒見您這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啊。”
聞言，方雲霄微怔，半晌，失笑搖頭，“走吧，咱們去林婉兒家蹭飯。”
倒是他梏囿了。
等方雲霄和南一過來，林婉兒就發現方雲霄不太一樣了，要說哪裏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但是恢復了之前的相處態度，還是叫她覺得舒服多了。
吃完飯，方雲霄倒也沒急着回去，而是留下來指導了一番功課。
看着三個孩子寫的功課，方雲霄滿意地點點頭，想起之後的打算，方雲霄對林婉兒道：“等開春了，我要去鎮上。所以……”
“去鎮上？”林婉兒奇怪，“村裏的學生不教了。”
方雲霄搖頭，解釋道：“開春沒多久就是春闈，顧生年紀也不小了，想去考一番試試。我去鎮上再帶他一段時間。”
若是春闈能過，他是打算供到顧生參加秋闈的。
不過這都是後面的事情了，倒也不急。
林婉兒恍然。
顧生是個孤兒，也只有方雲霄管着他，要參加春闈，是得有人看着好些。
“那正好，我也打算在鎮上買個小院子，搬到鎮上去住，到時候平平安安樂樂還在你那兒上課，這束脩，我就不交第二次了。”林婉兒玩笑道。
“自然不用。”方雲霄唇角也帶了絲笑意。
兩人閑聊幾句，天色已經黑下來，方雲霄和南一告辭回去自己家。
路上，南一走在方雲霄後面，賤兮兮地問道：“主子，方才林姑娘說自己也要去鎮上住，您是不是有點兒開心？”
“沒有。”方雲霄否決，但他知道，南一說的沒錯。
其實他去鎮上的事情用不着和林婉兒說，但他就是說了。而且聽到林婉兒要帶着孩子去鎮上住，還要把孩子繼續送到他這裏上課……
想到以後都還可以和林婉兒相處，胸腔里就有股暖意和笑意。
聽到自家主子否認，南一撇撇嘴，他又不是瞎了，剛才林姑娘說自己也要去鎮上的時候，主子明明就是笑了！
而且主子對林姑娘的態度改變，簡直是肉眼可見！
主子，很有可能真的對林姑娘動心了！
不過覷了一眼方雲霄的臉色，南一啥也沒說，怕自己說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