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集

剛一進院子，就和便宜娘親撞到了一起。“你這丫頭，跑哪兒去了，我正要出來找你呢？”王梅喋喋不休的說道，又拉着趙淺上下打量一番，看見沒事，這才鬆了手！

“娘親，我出去找你去了”，沒找到，結果看見了這個，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籃子。

王梅頓時被籃子裏面的東西吸引了，這是啥？是野菜嗎？可是都沒人吃過，這能吃嗎？面對着王梅三連問，趙淺早已想好怎麼回答了！

“這個是我在找你的途中發現的”，看見有小動物在吃，既然動物能吃的話想必人應該也可以吃的吧！

王梅聽聞，覺得也是這個理，但不免還是有點擔心，再三和趙淺說好，煮好了她先吃，等確定沒事他們在吃。

趙淺微笑答道“好”。

中午，飯桌上除了腿傷不便下床的趙木，剩下的人全部圍在了桌子旁邊，除了趙淺，其餘人都一臉認真的看着桌子中間的那盆土豆。

王梅首先動了筷子，等我吃完沒事你們在吃，說完便緊張萬分的夾了個土豆放進嘴裏。

趙禾和趙良都渴望的看着王梅，因為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不過還是忍住了沒動手，讓趙淺不得不暗暗感嘆，家貧的孩子果然懂事早。

過了大約一刻鐘，王梅感覺自己沒有大礙，便招呼着三個孩子吃了起來，自己則到廚房重新舀了一碗端給趙木。

“孩子爹，你嘗嘗這個吧！”這個是小淺新挖回來的野菜，我已經吃過了看來沒毒，王梅邊說邊把碗遞給趙木。

趙木深覺自己沒用，可是為了腿能夠快點好起來，還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家裏已經沒有任何吃的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夠找到這個，也算是上天的眷顧吧！

趙淺看着狼吞虎咽的弟弟妹妹，不由得酸澀了眼眶，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吃飽穿暖。看見碗裏夾着土豆遞過來的筷子，百感交集。

下午天氣還是有點炎熱，趙淺在屋子裏面睡了一會兒午覺，現在知道有食物來源，再也不用提心弔膽擔心哪天被餓死了！沒辦法，這個身體太弱了，不好好調養，絕對會早逝，這也是她到這個世界以來睡得最安心的一覺。

睡了一個時辰，大概是下午的三點多，趙淺知道，她要行動起來了！要囤積這段時間足夠吃的土豆，還要留種到秋季的時候種植，更要想方設法的掙點銀錢，在冬季來臨之前，能夠過個溫暖的冬天。

“娘親，我出去找土豆去了！”趙淺邊說邊找背簍。

“土豆”？王梅疑惑的問道。

“嗯”，就是我們中午吃的那個，在土裏挖出來的，長得又像豆子一樣圓圓的，所以我就叫它土豆了！

那好，你要早點回來，找不着也不打緊，娘親今天又找了不少野菜呢！小禾和小良由你爹爹看着，我待會兒到北邊去看看，再過一陣子野菜也沒有了，趁着現在多摘點，吃不完的晒成菜乾，總歸也能撐到收糧食的時候。

王梅心想要是土豆多點就好了，這東西比野菜可好吃多了，還不容易餓。可是她從來沒有在田邊地邊看見過，想着可能是趙淺歪打正着找到這麼點，再想找應該不容易了！

趙淺還正擔心，怕王梅問她在哪裏找到的，沒想到這麼輕鬆過關了！自從她摔下山後，王梅是絕對不會再讓她上山的，所以只能瞞着。就這樣，母女倆各有心思的出發了！

因為王梅走的北邊，所以趙淺自然而然的向南邊走去，這樣才能完美的錯開。

到了南邊的山坡上，看見了稀稀拉拉的小麥，麥穗已經長出來了，看樣子大概還有一個月左右就能收了！

四周看了看，山坡下不遠處還是有一些背着背簍出來找野菜的婦人。趙淺裝模作樣的在草邊撥來撥去，別說她自私，找到經餓的食物不跟村裡人分享。沒辦法，現在整個村子裏面就屬她家最窮。

自從趙木摔傷腿，她摔下山，家裏不僅啥吃的都沒有，還欠一屁股債，還是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

看着找尋野菜的婦人慢慢消失在視線裏面，趙淺才貓着腰，做賊似的往山上跑去。

“呼”，太累了！

趙淺一屁股坐在了一顆參天大樹下面，打量了下四周，還算是比較外圍，所以顯得沒有那麼陰森。

休息夠了之後，便在茂密的草里撥來撥去，都是綠色不好找啊！

找了小半個時辰才找到兩株，看着背簍裏面七八個土豆孤零零的躺在那裏，趙淺不由得嘆了口氣！

沒事，慢慢找一定會找到更多，趙淺在心裏面給自己打氣，不知不覺就傍晚了，為了不讓王梅擔心，趙淺背着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小半背簍土豆下了山。看來南邊這邊的山裏並沒有很多土豆，上次去的東邊，還時不時能夠看見土豆的身影，看來明天還是要到東邊去找，一邊思量，一邊往家裏走去。

還沒到家，就看見趙禾和趙良，向著她奔跑了過來。望着這兩個單薄的小人兒，心裏越發堅定了要讓他們吃飽穿暖的信念。

回到家，王梅率先過來接過了她的背簍，看見小背簍土豆還驚訝了一番，趙淺只是笑笑不說話。

“娘親”，咱們把大點的土豆選出來存在地窖吧！

“這東西，能存嗎？”王梅發出了疑問。

“試試不就知道了”，趙淺邊說邊挑的行動了起來！

王梅心裏想着，也好，左右這陣子摘的野菜勉強夠吃，這土豆就放在地窖應應急也好！

提着趙淺選出來的土豆便往地窖走去。

趙淺心裏卻是想着，不知道這土豆山裡還有多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把它留下來做種子，這才是長久之道。

晚上就着野菜吃了晚飯，現在她的肚子可能已經麻木了！挺過了最初到來時那股饞肉的衝動。也有可能是味覺的自我屏蔽，讓她的味蕾沒有那麼靈活。

第二天大早，天才蒙蒙亮，趙淺就睜開了眼，每天到這時候就餓醒了！天天吃野菜，感覺整個人都要發苦了！

唉！為了以後不天天吃野菜，還是要努力找土豆啊！起碼能換個口味，把昨晚篩選剩下的小土豆清洗乾淨，便倒進鍋里用水煮了起來。

不一會兒，王梅也起了床，看見趙淺已經在做早飯了，就把昨天剩餘的野菜清洗乾淨，放在了院子裏面的草席上面進行晾曬。

照樣吃完早飯，趙禾在家看顧趙良，王梅和趙淺各自背着背簍開始了新一天的採集之路。

趙淺今天去的東邊，第一次發現土豆的地方。四下望了望，發現沒人在這邊便放心的鑽了進去，也是，這邊的野菜早就被摘完了一般人很少會到這邊來。

以上次發現土豆的地方為中心，向四周散開找，比南邊稍微多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看了看背簍裏面的收穫，還不錯，有大半背簍，比昨天多出許多。

背着背簍快速的往家走去，路上遇到幾個年紀稍大的爺爺，看見趙淺背簍上面的綠色，都誇趙淺能幹。

趙淺只是笑笑打過招呼就離開了，現在土豆並不多，趙淺並沒有告知他們的打算，起碼也要等土豆能夠種植成功的時候再說。

回家照樣把大的選出來放在地窖，看了看日頭還早，沒有鐘錶的時代，只能看太陽的方位估摸着時間了！

還可以再去一趟，背着背簍便又向東邊出發，這邊依然是沒啥人，很順利的就上了山，儘可能的到處找完，只得到了小半背簍，明天只好到西邊去看看了！希望那邊多點吧！裏面趙淺可不敢去，到處是猛獸，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上次在趙金大叔家，就被告誡過。

還是照樣把一些土豆葉放在背簍面上，因為土豆葉的口感不是很好，所以趙淺一次都沒有吃過。

回到家，把土豆倒地上便篩選了起來。大的放地窖，小的中午吃，洗好放鍋里就煮了起來。

不一會兒，門口便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大姐，”你看我找到了什麼？趙禾把手伸在趙淺眼前晃了晃。

“什麼呀？”趙淺配合的問道。

“我今天帶着小良和虎子他們在小河邊玩，發現了一窩野雞蛋”。我們一人一個就分了！說完便拿過趙良手上的野雞蛋，放在了趙淺的手裏。

把野雞蛋拿來做碗蛋花湯，這樣我們全部都能吃到雞蛋了！

“大姐，你說好不好呀？”

望着趙禾充滿着期待的臉，趙淺重重的點了頭。

中午坐在桌子邊，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碗蛋花湯，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葷腥了！雖然只是兩個野雞蛋，也讓趙淺此時心裏活泛了起來。

王梅首先舀了一碗端給趙木，沒辦法，趙木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只盼他的腿能夠趕快好。剩下的蛋花湯王梅全部分給了三個孩子。

“都怪娘沒用，讓你們過這樣的哭日子，”王梅說完便低下頭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