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乘船墨凌江
千山萬水競蒼茫,游瀾滄,過長江。人海人潮,路問何方。彳亍人生分岔處,瞻眼望,倚船窗。
雲煙依舊事無常,叩心房,放離傷。車過路回,多少凍寒霜。寒水蕭風惜壯士,不復返,淚成雙。
回到酒店,劉山刀就將劉家輝的錄音放給她聽,然後她就抱着手機不鬆手,算了,反正自己也辦好了新手機,回頭看了看靠在牆角的長盒,裏面放的是長槍,自己的刀被收了,算是補償。
嗯,不能告訴他這是她爸的,不是想想一個小姑娘抱着長槍不鬆手,畫面太美,不敢想。
“大哥哥,我爸什麼時候來看我”,“等你長大”,“可是我已經長大了,都五歲了,你看我這麼這麼高了”,說著比了比額頭,不確定的向上抬了抬。剛才叫叔叔,現在叫哥哥,還真隨意。
“你帶我去找爸爸好不好”,劉山刀一琢磨,明天送福利院,也就是孤兒院,便回到:“好,明天去”。
隆安市,北濟福利院。
寬敞的院落被高高矮矮的孩子們佔據,湊在一起玩耍着。
“喂,平平,院長阿姨給的糖”。
一大早,劉山刀就帶着小女孩來到隆安市,算是遠離了周沛市,在網上找了一家孤兒院,資料上來看還算不錯。
劉山刀把她交給院長阿姨,只再簽了字,以後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院長道:“茵茵來,阿姨抱,這裏有好多哥哥姐姐”,小姑娘被她抱着,手卻抓住劉山刀不放,突然嚎啕大哭,想明白這裏沒有爸爸。
“嗚嗚,你騙人,這裏沒有爸爸,哇,嗚嗚,爸爸,我要爸爸”,劉山刀看她哭的傷心,就把她抱了回來,哄道:“好,我們去找你爸爸”。
說實話,劉山刀本來就有點不捨得這個相識不過兩天的小丫頭,心頭一熱,決定自己養好了,大不了當多個女兒,又不是養不起,就他爸留下來的錢也夠她普普通通生活一輩子了。
跟院長道了歉,打算帶着她回家,平時就交給父母照看,二老不是說以後自己有了孩子,就幫自己帶嗎,這不,這麼大個閨女。
交給孤兒院終究不放心啊,每次抱着她,她都緊緊的抓住自己,對其極為依戀。睡覺還喜歡往自己懷裏供,想着她孤苦無依,自己已經是她在這世界的唯一依靠。不僅是憐惜和愧疚,或者是緣吧,自己也很喜歡這可愛的小丫頭。
清晨,朝霞滿天,劉山刀帶着小丫頭踏上歸程。由沛納江口登船,逆流而上,行船五個小時,到大慶部的大渡口下船,再從九連區回水簾區。
船有6層,可容納5000乘人,載重量2000噸,可謂體式巍然,巨無匹敵。高大如樓,底尖上闊。
通過檢票口,劉山刀找到自己的床號,將行旅放入床上方的行旅架上,主要是小丫頭的換洗衣物,還有些吃食,自己什麼都沒帶,長槍也託管給船員,不能隨身攜帶。
只買了一張票,劉茵茵還小,不放心她自己乘船。
走道上不斷有人進入,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渡口處,人來人往,擁擠異常,登船口,人擠人,人潮裹挾着人,熙熙攘攘如同鬧市。
表面安靜祥和,可背後卻不知有多少黑暗隱藏,自己勢單力薄,怎麼跟他們斗,當做沒發生,不知道,繼續生活,還是堅決與黑暗抗爭到底?一股迷茫湧上心頭。
整個船就好像是航行在江上的高樓,劉山刀帶着劉茵茵來到甲板上,看着兩岸奇峰,一股股浪花奔騰,不斷遠去北山山脈,竟有一股離殤生起。
一切都遠離了,不是嗎?何必想那麼多,管它今後怎麼走,船到橋頭自然就停了。
看着這悠悠江水,不禁想起被自己拋入江中劉家輝,沒有翻起一點浪花,在天地間何其渺小,不是什麼大人物,這便是大多數人該有的樣子。
但對茵茵來說,他也算是有擔當,臨死不忘,“來,茵茵,我們去為魚”,隨手將手裏的食物投入江中,算是祭奠其亡靈。
劉山刀心裏想法劉茵茵可不明白,不舍道:“可是我還沒吃飽”,劉山刀道:“等下哥哥給你買更多好吃的”,劉茵茵在醬鴨肉上咬下一口,含糊不清回道:“哦,還要買小白兔”。
對着江面小聲道:“隊長你安心吧,你女兒過的很好”,劉茵茵跟着道:“隊長安心吧”,劉山刀捏了捏這學舌的丫頭,沒了看下去的心情。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回到床位上,合身躺下,將劉茵茵也塞進被窩,這閑不下主,在其身上折騰來折騰去,熟悉后也不怕他了,都快把自己當玩具了。
也不管她,只要不下床亂跑,隨她鬧騰。劉山刀剛閉上眼,就被她用手扳開;劉山刀報復性的掐了掐她小臉,逗她玩鬧。
下午三點,劉山刀帶着焉趴趴劉茵茵,着急的下了船,向著醫院趕去。她着涼了,畢竟沒帶過孩子,只顧着逗她玩,沒注意保暖,玩瘋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冷。
快下船時就發燒了,活潑的小姑娘一下就沒了精神,委屈的趴在劉山刀懷裏,不時咳嗽兩聲。
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還好有熱心的乘客將自己備的小孩退燒的葯給其喂下,才迷迷糊糊睡去。
在醫院拿了葯,醫生說沒什麼事,囑咐注意保暖,劉山刀才放心下來。向著家裏趕,還是快點回家,讓老媽幫忙。
醫生說什麼散熱,又保暖,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又散熱又保暖,自己被騙到礦場也沒這麼著急過,一路催促快點。
車到了半路司機就停了,劉山刀問道:“師傅怎麼停了”,司機道:“小兄弟,現在油價一天一個價,八十塊只能到這”,劉山刀那個氣啊,恨不得掏出長槍把他扎個窟窿。
自己這是遇到黑車了,平時都是買票坐輕軌,還沒坐個私家車,只是聽別人說過,這次要不是急着回家,也不會來坐這車。
付賬后,司機才發動車,沒辦法,不付賬不開車,總不能打他一頓,鬧起來自己還要不要回家,在市區里武者也不能隨便動手。“開快點,到了再給你加一百”,開黑車的司機是什麼人,“甲魚剖腹心不死,蛤蟆剝皮眼還睜。”貪心不足,見劉山刀趕時間,再次提價,又是兩百,劉山刀心想,等到了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武者。
司機黑是黑,但還真是個老司機,不走大道,走小路,三個小時的車程,兩個半小時就到了。
劉山刀看着他開車掉頭,隨腳踢飛一顆石子,將其後車輪擊爆,轉身而去,這車進了農村,沒一兩千,別想出去。要是不知好歹來找自己,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還沒進院子,家裏的大黃就撲騰着出來,前腳人立而起,向著劉山刀趴去,這親切勁還是跟以前一樣,老規矩,劉山刀手不得空,一腳將它踢開。
成天在田間野,不知道爪子有多少泥,以前是按它狗頭,將之按下,這次沒空。
老媽跟着出來,見了劉山刀:“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吃飯沒,你抱誰家孩子,還不還給別人”。
劉山刀也不客氣,將熟睡的劉茵茵交給其母,便道:“先不說這些,快幫我看看她,她生病了”。
劉母接過孩子,略一查看,就知孩子是感冒發燒,將其帶到房間,蓋好被子,用熱毛巾為其敷上。
劉山刀見母親有條不紊的處理,忙活,一家人瞪眼看着,大黃跑進來撒歡,被趕了出去,說它身上有細菌怕感染。
忙活完的趙月娥把幾人叫到大廳,問道:“說說怎麼回事,這孩子誰家的”,劉山刀道:“哎,這個事啊,就是他爸把她送我了,以後是我們家的”,劉母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怎麼沒人送我個閨女,還送你呢,趕緊把人家送回去,免費她父母擔心”,劉山刀嘆了口氣說:“她是個孤兒,只有個爸爸,而卻剛死幾天,她還不知道,他爸死前把她託付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