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愈,久別的月光 1唯一的唯一

療愈,久別的月光 1唯一的唯一

時光荏苒,轉眼之間,墨卿淺來到法國已經將近一個月了,手機被她關機與他們沒有了聯繫,似乎真的想割捨掉那並不美好的曾經。

天空中隨意飄落着幾片雪花,好似下一秒就要融化。墨卿淺站在陽台上,看着這場心念了許久的雪,心中卻不覺得欣喜。只是蘇沛若那小子,一大早就來敲她的房門大喊大叫:“小淺,下雪了,你快看啊!”那神情,那語氣,簡直比墨卿淺還要激動,她總不能掃了他的興。

慢慢地伸出手,接住一片晶瑩的雪花,看着它在手心慢慢融化,心中莫名有些感傷,忽然又想起一個人來,不知道他那兒下雪了沒有?

“將夜,這片雪花就好像我呢,明明知道會融化,卻還是義無反顧……只是貪念你手心裏的那一點點溫度。”墨卿淺低聲喃語,語氣難掩悲傷。

時間不算久,所以想起他,也沒有什麼不對。她這樣勸慰自己。

“小淺姐姐。”一聲軟軟糯糯的聲音喚回了墨卿淺的思緒。

她蹲下身含笑地看着蘇沛恩:“小恩啊,怎麼了嗎?”

蘇沛恩就是孤兒院裏的小恩,當初院長奶奶說她被收養時,墨卿淺還有些擔憂,怕她會和她一樣。可沒想到原來收養她的會是蘇沛辰。

“我拯救不了你,但我想盡我所能讓她幸福。”這是蘇沛辰對墨卿淺說的話。

“如果我尋不回你眼裏丟失的星光,星星,請讓我保留一絲幻想。”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墨卿淺不知道,也不敢知道,裏面蘊含的濃重情感會將她灼傷。

她是個膽小鬼,他應該也知道。

小姑娘將手中抱着的衣服遞給了墨卿淺,說:“下雪了,姐姐穿的薄,冷,大哥哥走的時候,讓我記得把這外套給你。”

墨卿淺心頭一暖,免不了又有些酸澀。她接過外套穿在身上,摸了摸蘇沛恩的頭:“謝謝小恩。”

誰知小姑娘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姐姐應該謝謝大哥哥。”

墨卿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她對他的感謝早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露,實在太貧瘠了。可除了言語,她好像什麼也做不了,做什麼都不能償還他的一絲一毫。

墨卿淺剛要開口說話,一旁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蘇沛若突然叫嚷起來:“小淺,你快來看!”

墨卿淺早已見怪不怪,拉着蘇沛恩起身向客廳走去:“又看見什麼東西了?”

可聽見從電視裏傳來的聲音,墨卿淺的步伐瞬間被釘在了原地,再不能走近,哪怕一步。

“大家好,我是JY……”

不用看,墨卿淺都能想像到此時他的臉上會是怎樣的笑容,明媚的、陽光的、是讓人想追隨的希望。

當初出了那件事之後,許毅清來找過墨卿淺。

她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生墨卿淺雖然沒見過,但一眼就知道她是誰。即便只是一張照片也能看出,她真的很漂亮,大概就是所謂的眉目如畫,天生麗質,只是她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但這份蒼白並沒有破壞她的美麗,反而給她增了幾分柔美,顯得更加動人。

“她是誰?”許毅清直截了當地問,“我也不瞞你,將夜離的關係和她似乎很不一般,她住院的這幾天,將夜離可是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你身為他的未婚妻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很漂亮你不覺得嗎?”

“她……她漂不漂亮和這個事情有什麼關係?”

“他倆挺般配的,你不覺得嗎?”

“不覺得!”許毅清已經有些抓狂,“他當時一意孤行搞了那麼個東西,結果晚歪打正着立了個深情人設。知道現在網上有多少你們的CP粉嗎,結果現在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這要是傳出去,對他現在的影響有多大,你知道嗎?”

“他們並不知道是我。”墨卿淺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許毅清是誰,略微思索片刻,便明白了墨卿淺的意思,卻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我退出。他們才是真愛,你明白嗎?我不過只是橫刀奪愛的小人而已,而且我根本就不愛他。”墨卿淺輕描淡寫地說道。

許毅清是個聰明人,她當然明白墨卿淺的意思,當然也知道什麼樣的方法對將夜離的損害最小,她不過只是做做樣子,實則是想看清墨卿淺的態度,她要是不知好歹,她自然也會千方百計地逼她放棄。

這就是人情,前一秒還會為你們的感情喝彩,讓你好好抓緊,下一秒就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翻臉無情。

墨卿淺雖然說的輕鬆,心裏的苦澀依舊翻湧,她的幸福轉瞬即逝的好像從未都沒有擁有。

明明他說的“唯一”還在耳邊不停地迴響,可她卻再也抓不到了。她對他的情誼啊,終究還是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

“姐姐……”蘇沛恩拉了下墨卿淺的冰涼的手。

墨卿淺這才終於回神,急忙揉了揉濕潤的眼睛,微笑道:“沒事,只是風吹迷了眼而已。”

她走了過去,坐在沙發上,眼睛卻根本不敢看向電視,只怕這一眼,思念便覆水難收。

“叫我幹嘛?”

“你不是喜歡這個人嗎?”蘇沛若指着電視隨意說了句。

墨卿淺不自覺握緊了雙手,嘴角的笑意都有些不自然:“誰……誰和你說我喜歡他?”

蘇沛若白了墨卿淺一眼,無語極的樣子:“這不是顯而易見么,每次走在街上只要有他的海報,你那眼神就從來沒移開過。”

“是這樣嗎……”墨卿淺苦笑一聲,心中有諸多悲哀。

既然連一個十二歲的小孩都欺騙不了,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於是墨卿淺終於轉過了頭,看見電視裏與她相隔兩端的將夜離,她還是沒出息地酸了鼻子,紅了眼睛,苦了心。

這麼久沒見,他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睛裏好像多了幾分疲倦與憂傷,好像再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熟練地回答着記者每一個帶着坑的尖銳問題,臉上的笑容溫暖又疏離。

他真的成長了很多,在她毫不知曉的時間裏。

“你最近似乎都沒有提到你的未婚妻,是否像傳言裏所說的那樣,你們已經分開了?你是否已經移情別戀,所以拋棄了她?她又是否承受不住打擊離開了雲安?”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炸開了鍋,所有嘈雜吵鬧的聲音聽在墨卿淺的耳里,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利劍,接二連三地刺進了她脆弱不堪的心臟。

她看着電視裏波瀾不驚的將夜離,眼裏充滿了擔憂,卻又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她哪裏來的能力為他擔心?她真正應該擔心的是自己,到底會被多少人嗤笑痴心妄想,異想天開。

她等着,靜靜地等着他對她的宣判,一如當初在墨家,等着一個早知的結果,卻依然是緊張不安。

電視裏的將夜離抬起了頭,湖藍色的眼睛與墨卿淺四目相對。他沒有看她,也不可能會看她,墨卿淺都知道,可對上那雙眸子,她還是亂了心跳。

就是這麼可笑。

可她不能再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

“小恩餓不餓?姐姐做餅乾給你吃好不好?”墨卿淺多麼迫切逃離這裏,甚至沒等到蘇沛恩回答,就匆匆站起了身。

剛踏出一步,便聽得電視裏傳來的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我此生唯一的唯一只有她。”

溫柔遣眷又堅定不移。

“命運不公,讓我們分離,但只要我們堅持到底,就一定會換來好的結局,書上不是一直都是這樣說的嗎?”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墨卿淺紅着眼睛回頭看去,只見將夜離也是眼圈泛紅。他們就這樣隔着遙不可及的距離相望,明明看不見彼此,卻又好像眼裏一直存着彼此,也只有彼此。

心又跳動了起來。

墨卿淺似乎又有了期待,不該有的期待。像是盛夏的飛雪,隆冬的玫瑰一樣不該存在。

她急急閉眼,強迫自己壓下心裏痴心妄想的念頭,掐滅星星點點的可能會將她燃燒殆燼的火花。

她不能再被任何人拋棄,尤其是他。

遠在雲安的將夜離癱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聽着許毅清的大發雷霆的話語:“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台之前我再三叮囑過你,該怎麼回答這類的問題,你可倒好,都再說些什麼話!現在網上已經有些風言風語,幾乎每天都有人在網上爆出你和墨卿淺的事情,紙包不住火,與其被媒體翻出來,不如直接自己說明。你都已經拋棄她了,現在還要故作什麼情深意切?”

“我沒有……沒有拋棄她……”將夜離垂頭低語,卻也無法為自己辯解。

他拋棄了她,哪怕他並不是心甘情願。

“在事情還沒有爆出來之前,下次再有記者詢問,你必須按照我所說的那樣告訴他們,你和墨卿淺不過只是家族聯姻的關係,你根本不喜歡她,你真正喜歡的人是……”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這樣說,我喜歡她,只喜歡她一個,只有她!”

許毅清被將夜離的反應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她不由恥笑了一聲:“那葉初夏呢?你當初可是因為葉初夏才和墨卿淺分開的,現在又說你喜歡的只有墨卿淺一個,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嗎?可笑,可笑他竟然以為他這樣一個懦弱的膽小鬼,可以讓她幸福,可以給她一個她想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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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滿目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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