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砸銀票,真他娘的爽
秦佑年一笑置之,習慣了朱胖子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血腥薔薇只不過是幾人閑聊,真要說道起此間花花事,還得是士族門閥里出來的大家閨秀,言行舉止的氣度氣量,哪是小家碧玉的小女子能夠比擬的。不止是女子能嫁豪門從山雞變成鳳凰,男子同樣也能攀上高枝,牙口不好或者不想努力的便入贅貴枝吃軟飯,朱胖子做夢都想如此,這麼多年,好像除了有鳳來儀樓的楊媽媽外,沒人能看上他。
府內駐軍恐有遺漏,又把朱府上下搜了一遍,搬出的一箱一箱名人字畫,金銀珠寶,珊瑚寶石,擺放整齊陳列在後花園,琳琅滿目。
總督大人派來的司會和幾個賬房先生負責清點朱府的財產,納入賬本充公,誰知剛進朱府銀子沒見着,卻被死狀恐怖的屍體給當場嚇昏了過去,現在都還沒醒。
從東廂房出來直奔後花園的朱胖子一時犯了難,有兩顆成對的夜明珠楊媽媽指定喜歡,只不過兩邊都有駐軍把守,不太好明目張胆的揣進兜里,朱胖子輕咳兩聲,轉過身對着秦佑年,王鼎鼎擠眉弄眼,“四弟,五弟。”
雖是結拜兄弟,相識相交不久,可都掏了心窩子,朱胖子一撅屁股,四位結拜的弟弟便知道他要拉什麼屎,是干,是稀!
秦佑年走上前,手搭在朱胖子的肩膀上,看了眼手握長槍,軀幹挺拔的駐軍,小聲道:“大哥,不是當弟弟的不幫你,我們真不能做那掩耳盜鈴的勾當,你把那些駐軍當傻蛋,少了哪些東西,他們出去若是走漏風聲,御神機的名聲是不是臭了。”
王鼎鼎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輕聲道:“四哥真是褲襠里點燈-英(陰)明。大哥,咱走吧,又不缺這點偷來的銀子,御神機在朱府的人就剩我們三個了,多逗留一段時間,傳到總督大人耳朵里還以為我們另有所圖。”
唉,市面上一對大小一樣,成色不錯的夜明珠有價無市,千金難買伸手碰,可惜了。朱胖子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便被兩位弟弟拉着從朱府後院離開。
北城門外二十里,
高酋,高首帶人追殺萬毒窟的紅衣女子來到一處乾涸的河床,遇見奉命從另一邊夾擊而來的龍婆。河床兩邊,御神機眾人面面相覷,追殺的紅衣女子卻不見了蹤影。
還是讓她跑了。
龍婆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僅次於天榜上的那些老怪物,高酋,高首兩兄弟抱拳問候一聲。
就在這時,三尺高的三長老頂着一頭火紅頭髮,踏枝而來,面色陰沉吩咐眾人回城。萬毒窟的屍祖,鍾馗兩大高手和他們對碰一拳就跑,然後突然折返再對空拍出一掌,滑的跟個泥鰍似的,抓住不,也打的不痛快,讓本就脾氣火爆的三長老胸口憋了一口悶氣,咽不下去。
御神機眾人見狀都默不作聲跟在三長老身後,就連神經大條的高首拘謹的像是等待出閣的姑娘,雙手抓着衣角,老實巴交的跟在高酋身側。這時候的三長老是炮仗一點就着,誰也不敢觸怒,並且三長老喜好鑽研新的武學招式,誰觸怒他就讓誰喂招,直到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為止!
背後,都稱呼三長老為武瘋子。
回到御神機,秦佑年簡單和高酋,高首聊了幾句便回家去了,萬毒窟之事告一段落,朱胖子着實想念楊媽媽,想讓四位弟弟去有鳳來儀樓敘舊,聽曲兒,聊詩詞歌賦,豈不比在秦佑年的院子裏干喝來的快活。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喝酒不找姑娘陪,寡淡如清水………朱胖子苦苦哀求,騷話連篇也能講出個大道理來,作為弟弟的四人只能勉為其難,面面相覷的點了點頭。
有鳳來儀樓儼然成了朱胖子心心念的溫柔鄉,喝酒吟詩作對時念道:少婦情懷總是詩,小夫人哪有大夫人好………其實不盡然,在朱胖子心裏,楊媽媽的胸懷才是絕妙的好濕,趴在上面,能讓他倒背早就還給教書先生的四書五經,並且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一握楊媽媽濕情畫意有一絲下垂的胸懷,便體現的淋淋盡致。
好詩,需多磨,誰說一介武夫不能有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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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別看雪白衣一個江湖粗糙人,他粗中有細的給小紅薯捯飭了一番,繩子綁住袖口乾練不少,額帶系在腦後隨髮絲垂在身後,再迎風飛舞,看着是有幾分練武小弟子的模樣。
雪白衣手拿木棍教導小紅薯扎馬步,擺拳架,再哼哈遞出左右小拳頭,頗有一番種子破殼生出嫩芽破土的氣勢。
而悟通小和尚坐在桌前喝酒吃肉,頭上的犄角,臉上的淤青,擦了點跌打酒消散了不少。
“阿巴,阿巴。”
小紅薯見秦佑年回來,收回遞出的拳頭,開心跑過去一把抱住秦佑年的腿,仰頭痴痴笑着。
秦佑年摸了摸小紅薯的頭,彎腰一把將他抱起,有些輕了。
雪白衣走過來,輕聲道:“少主,趙老有飛鴿傳書。”
“坐下說。”秦佑年點點頭,走到桌前,抱着小紅薯坐下便從悟通小和尚手裏搶過一個雞腿給小紅薯吃。
“阿巴,阿巴。”小紅薯拿着雞腿,對着滿臉委屈的悟通小和尚吐了吐舌頭,便安靜吃着雞腿。
秦佑年眨眨眼,勾了勾嘴角笑道:“小和尚,晚上請你吃大肉,喝大酒。”
悟通小和尚一愣,也沒躍上房頂一較輸贏,難得見秦佑年大方一次,認真道:“此話當真?”
秦佑年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悟通小和尚眉開眼笑,見時辰已經不早,騰出肚子晚上好大塊朵頤,便把剩下的烤雞慢慢推到小紅薯跟前,惹得小紅薯直翻白眼。
雪白衣坐下后,秦佑年也不避諱不覺寺的悟通小和尚,問道:“雪叔叔,老神仙在信上說什麼?”
雪白衣看了眼東張西望的悟通小和尚,沉吟道:“趙老讓少主盡量多和萬毒窟的人接近,開春后離開御神機,去浩然天下。”
“好。”
秦佑年抬頭望了眼灌江口方向,老神仙心細如髮,當初浩然天下焚盡儒道一脈的古籍,讓儒道一脈隱沒江湖。元老頭主動赴死請儒道一脈再入江湖,是浩然天下欠元老頭的,死前有心結未了,同時也是秦佑年,瘋丫頭的心結。
“好,開春后,我去浩然天下踏踏春,聽說浩然天下的牌坊無字碑里有神仙經!可以瞧上一瞧。”秦佑年抬手揉了揉小紅薯的小臉,惹得小紅薯嘟嘴直皺眉。
悟通小和尚伸出手指想逗逗模樣可愛的小紅薯,哪知小紅薯張口就咬,悟通小和尚吃痛縮回手指,齜牙咧嘴,惹得小紅薯痴痴笑着。
秦佑年瞪了一眼悟通小和尚。
雪白衣拿出一枚令牌,呈遞給秦佑年,說道:“少主可拿令牌去七十二地煞找幾位高手一同前往浩然天下。”
七十二地煞!應該就是那些手腕上有鎖鏈帶吳勾刺青的組織,秦佑年雙眸一凝,想了想,讓雪白衣把令牌收好,搖頭道:“我只帶一人前往,雪叔叔你和小紅薯開春了先去京城等我。”
雪白衣立即起身,躬身道:“屬下誓死守護少主左右!”
“阿巴,阿巴。”小紅薯放下啃的正香的雞腿,仰頭眼巴巴的看着秦佑年。
而悟通小和尚眼珠子亂轉,沒有說話。
秦佑年摸着小紅薯的頭,輕言細語讓他趁熱把烤雞吃了,對雪白衣說道:“雪叔叔,我去浩然天下賞花賞月賞風景,又不是去打打殺殺,放心,我要殺人,肯定讓你沖在最前面。”
雪白衣嘆息一聲,坐在凳子上看目光怔怔看着小紅薯,秦佑年的話外之意他又豈能不知。
晚上,
秦佑年把玩累了靠在他懷裏睡着的小紅薯輕輕放在床上,朝着獨坐院子裏的雪白衣點點頭,叫上悟通小和尚去吃大肉,喝大酒。
朱府滅門慘案雖然被官府,駐軍封鎖消息沒讓尋常百姓知道,可消息在城內的富賈豪紳,官宦之家不脛而走。越有錢的人越是怕死,越是惜命,身份地位高的他們識字寫詩,本就看不上江湖上練武的粗糙漢子,反而現在都一個個的貼着熱臉去了御神機,只求家族平安,不死一人。
總督大人,知州大人,就連駐軍城內的宋將軍也來尋求幾位江湖高手保護家人,萬毒窟殺人不眨眼並且手段駭人,動不動就釀成滅門慘禍,朱府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御神機大長老無奈,只能分配人手,除了成名江湖已久的高手外,反正銀子拿的多,又好吃好喝供着,效力御神機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打發走了那些來尋求庇護的人,御神機便顯得空落落,頗有一抹蒼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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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通小和尚指着有鳳來儀樓,吞咽唾沫道:“秦大哥,你說的吃大肉,喝大酒的地方就是這裏?”
秦佑年點點頭,笑道:“沒錯,純釀胭脂,鮮美鹿肉,長江鰣魚,各種別處酒家吃不到的美味佳肴裏面應有盡有。”
悟通小和尚喝了胭脂,也獨愛喝胭脂,秦佑年對症下藥,想逗逗悟通小和尚。
有鳳來儀樓是白岩城排名第一的當紅胭脂樓,裏面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熱情奔放,悟通小和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頓時搖頭說道:“算了,算了,小僧不去了。”
秦佑年擠眉弄眼湊過頭,問道:“不喝胭脂了?”
悟通小和尚輕輕抬頭看了眼掛滿大紅燈籠的有鳳來儀樓,隱約可見裏面半露絲滑香肩的女子,他趕緊低頭,雙手合十,輕誦佛號,然後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
秦佑年笑罵了聲“只是個酒肉和尚”。
秦佑年大搖大擺走進有鳳來儀樓,喚來龜公,點了些菜肴和六壺胭脂讓龜公給悟通小和尚,雪白衣送去。
留八字鬍的龜公把秦佑年瞧了個遍,眼裏有鄙夷,還是笑着犯難說了聲,“公子恕罪,我們這裏不能外送。”
秦佑年低頭看了看衣着,每日都要練劍穿的都是些粗布衣裳,難怪會如此,隨即一皺眉,直接扔出兩張銀票,淡淡道:“做好了,送過去。”
龜公彎腰撿起銀票,不着痕迹的上手摸了摸,頓時滿臉堆笑的退下,“公子,小的有眼無珠,小的這就去辦。”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心情大好的秦佑年負手上了二樓。
真別說,
把銀子甩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的臉上,一個字,真他娘的爽!
要學學紈絝了啊,去了京城用得上。
官方吐槽:(哎喲喂,秦公子,學了紈絝去京城,有人要把你的腿打斷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