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陳大娘,母雞被偷了

013:陳大娘,母雞被偷了

那個夜晚雖然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但眼前看見的卻比修羅煉獄都要來的可怕。

維景,倉水,西寧三城戶戶有死人,家家懸白綾,三座城空了十餘年。

悲拗動天,天降飛雪只落三城。

秦佑年那年還小,跟着老頭子上集市出攤時,聽見說書老先生滿臉悲愴說過此事,以至於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說起過有關瘟疫三城的事。

為阻瘟疫,殘暴坑殺十五萬人的靐公,三城的人恨不得吞其肉,喝其血,碎其骨,並親切的稱呼他為“十五爺”。

秦佑年眉頭越皺越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陷入沉思。

“讓秦公子見笑了。”肖清漪意識自己失態了,歉意的笑了笑,便用左手衣袖遮住面容,右手拿着一張綉有黑色荷花的絹帕輕輕擦掉淚痕。

不一會兒,

恢復如初的肖清漪雙眸彎曲成一雙好看的月牙兒,臉頰上微微有一抹粉紅,煞是好看。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秦佑年,說道:“秦公子,這筆買賣你不吃虧,葉綠竹的命可比靐公的命值錢多了。”

秦佑年長嘆一聲,問道:“為什麼你們會一眼認定我會保護葉綠竹?會幫你殺靐公?想必肖小姐也知道靐公在朝中二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生殺大權,掌管錦衣衛,想靠近他都難如登天,更遑論殺他了。”

秦佑年頓了頓,白了一眼肖清漪,雙手插胸前,沒好氣的說道:“天下想要靐公命的人多了去了,當中不乏一流高手,更有宗師境的老前輩,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合作?非要找我這個二流高手,把我扔錦衣衛去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看你頭髮長,那個………也很大,眼神沒道理不好啊。”

秦佑年盯着肖清漪的胸脯明目張胆,又狠狠地看了幾眼。

肖清漪非但不生氣,反而主動一點一點的扯開了外衫,露出裏面的一角內襯和一抹刺眼的紅色,緊接着挺胸再往前挺了挺。

秦佑年敗下陣來,擺了擺手,這女子是紅顏禍水,細皮嫩肉卻渾身長刺,可摸不得。

肖清漪用手指捲起一綹長發打轉,然後整理好衣衫,乾脆把胸前的沉甸甸直接放在了茶台上,說道:“朱胖子等你,因為你是白大人特意叮囑的人。而我找你,因為你對我胃口呀。”

肖清漪對着秦佑年眨了下左眼,粉舌舔紅唇可是一副勾人魂魄的景象。

秦佑年自知無福消受,乾脆轉過身,背對肖清漪,說道:“肖小姐,你這屬於天大的買賣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幹不了。”

肖清漪也不知從哪拿出一柄匕首,抬手一擲,匕首似一道白虹掠過,緊貼秦佑年的臉飛過,直挺挺插在窗戶上,被割斷的幾縷髮絲慢悠悠在空中搖曳落下。

秦佑年吞咽幾口唾沫,轉過身,挺起胸膛,一本正經說道:“肖姐姐巾幗不讓鬚眉,又有擒虎之力,這一手匕首使的更是出神入化,貼臉且不傷人分毫,妙哉,妙哉啊!”

溜須拍馬的本事,秦佑年在向陽村練的可謂是爐火純青,誰家見了都喜愛。

偏偏一臉平靜的肖清漪不吃這一套,手托着下巴靜靜的看着他,不說話。

秦佑年被看的心裏發毛,一雙眼珠子左右亂晃,他跟老頭子學的就是,不怕你哭,不怕鬧,就怕你不哭不鬧。

此外還有一招,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最關鍵的是肖清漪他打不過。

有葉綠竹在,肖清漪是吃定了他,秦佑年舉起雙手投降了,垂頭喪氣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現在,你要等我回去找幫手。”

秦佑年心裏痴痴想到,老神仙算得上是他的半個師傅,雖然心裏沒底老神仙的武道境界究竟如何,想必應該恐怖如斯,現成的幫手得用上。

肖清漪抿嘴一笑,以茶代酒,敬了秦佑年一杯,說道:“此事不急,你也不用找幫手,按我說的做就行,我會保你無恙,全身而退。”

秦佑年聳了聳肩,成大事得着自己信得過的才是,點了點頭,問道:“我等你消息,不過這做買賣講究的是你來我往,互利互惠,你的事我答應了,肖小姐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一件事?”

肖清漪用空閑的手指在茶台上輕輕划著圓圈,輕聲道:“秦公子難不成想要一個殺葉綠竹的人,去保護葉綠竹?”

秦佑年撓撓頭,咧嘴道:“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好是好,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唯一的缺點就是沒秘密啊。”

“噗呲!”

肖清漪捂嘴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胸前的兩個大西瓜上下左右亂動迷人心魄,可是讓秦佑年看的直吞唾沫,暗嘆一聲“也不知以後便宜了哪個王八蛋!”

秦佑年露出滿臉豬哥相也不避諱,肖清漪眸泛神采故意抖動了幾下,讓秦佑年瞬間捂住鼻子轉過身去。

唉,這效果比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如來大佛棍”還要強上不少,高酋偷摸着給了秦佑年一包,“防身”用,還特意叮囑他要少量使用,否則吃多了“如來大佛棍”的女子,坐在地上,地都能被吸個洞出來。

不可謂不恐怖。

肖清漪喝了口茶,抓起幾顆茶台上的小石子砸向秦佑年,說道:“我本來就沒想過殺葉綠竹,這麼靈動的女子,殺了豈不是暴遣天物,抓回家,金屋藏嬌豈不是更好。”

秦佑年愕然,苦笑道:“肖小姐,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太聰明了,以後是沒男人要的。”

肖清漪微微起身,湊近頭,呼出的氣如蘭似麝,小聲說道:“要不,秦公子來做我的小男人,以後我保護你。”

秦佑年頓時往後挪動屁股,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他手腳健全,牙口尚好,精力旺盛,不做那入贅的事。

“天色已經很晚了,秦公子難不成想在畫舫上於我同蓋一床被?”肖清漪眨眨眼,臉頰紅潤似櫻桃。

秦佑年如蒙大赦,二話沒說起身就走,門外的侍女拉開房門,當他一隻腳踏出門外時,突然轉頭說道:“等我有一天能打過你的時候,我一定要把你扛回去當一個暖床丫頭。”

說完,秦佑年撒開腳丫子,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肖清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嘀咕道:“有色膽沒色心的小男人,我可以讓你三招,故意輸給你,也不知你能不能抗得動,畢竟還是有這麼重。”

拔腿就跑的秦佑年快回到家的時候,一拍腦門兒才想起朱胖子他們還在有鳳來儀樓,想必他們三個大男人也不會丟,最多被裏面的姑娘狠狠壓榨然後被人扶出來罷了。

回到家,

秦佑年倒頭就睡,有了任務就不用每天去御神機報道,所以一覺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習武之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最大限度磨練人的精氣神和筋骨皮,事半功倍。

秦佑年不想那麼累,等啃完第三塊棺材板成為一流高手時,問問老神仙還有沒有什麼逆天的法子,讓他再一躍入宗師境!

到那時,天下無敵也就指日可待了。

功法不練可以用外物,劍法一日不練就倒退一丈,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一覺睡到正午才起來練劍的,或許只有秦佑年能夠這般大大咧咧,但凡有位師傅在一旁監督,恐怕一鞋底子早就抽過去了。

小院子裏,

秦佑年先雙掌按下起勢,吐出一口濁氣,緊接着褲腿一擺腳下拉開架勢,沉氣穩身,一口氣內連出三劍,劍劍勢如長虹,把提前準備好的一根和腰般粗細的木樁在頃刻間,碎裂成渣。

施展三字訣遊刃有餘,行雲流水,當起第四劍時,即使秦佑年心中演練了成千上萬遍,可劍在手,卻怎麼也出不了劍,就像前面有千鈞阻礙,伸手去摸時,卻什麼都沒有。

秦佑年收劍而立,長出一口悶胸氣,放好妖鱗劍,坐在院子裏直撓頭。

十二奇字訣對應十二柄劍,老神仙說把妖鱗劍當作最後一劍可握在手裏,再打造十一柄沒有劍柄的劍,以氣御劍,氣吞萬里如虎,飛劍起,則萬劍歸宗!

我劍之上我為主,我劍之下盡為臣!

令秦佑年頭疼的是,打造十一柄劍所花費的銀子不是小數目,老神仙守着銀子又不肯給,總不能紅口白牙賒賬讓鑄劍師鑄劍,那樣被趕出來就算好的。

“慢慢來吧,除了十一柄劍外,還要打造一個擁有機栝,能同時裝下十二柄劍的劍匣子,一字御一劍,才能釋放十二奇字訣真正的威力,也不會辱沒了兵家聖訣的名頭。”

秦佑年猛一下抬起頭,突然想到他的結拜大哥“朱胖子”。

朱胖子在御神機當差這麼多年,指不定存了多少銀子,況且他又對白岩城非常熟悉,哪裏有鑄劍大師應該了如指掌,畢竟,他在御神機裏面主管後勤支援。

秦佑年嘿嘿傻笑,要論如何花朱胖子的銀子,高酋,高首對此應該是興緻勃勃,出損招那是一個接着一個。

正在御神機忙前忙后的朱胖子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時間身上的肥肉亂顫,他左右看一眼沒人,便低頭繼續忙活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佑年前去開門,看見身穿都是補丁衣服的陳大娘滿臉焦急,秦佑年出門把陳大娘扶進院子裏,輕聲問道:“大娘,你是有什麼事嗎?”

陳大娘老淚縱橫,一雙小手上全是老繭和開了裂的老痕,說道:“孩子,打擾了,你有沒有看見一隻黃麻色的老母雞,我一直養在院子的竹柵欄里,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不見了,老婆子我把周圍都找遍了,那可是給我家老頭子補身子的。”

陳大娘雙手直拍膝蓋,急的雙眼翻了翻險些站立不穩,幸好秦佑年眼疾手快,把陳大娘扶在藤椅上坐下,倒了杯熱茶,說道:“大娘,你先不要急,真要是雞跑了就跑了,我明天去街上買幾隻老母雞給你拿過來。”

“孩子,這可使不得………”見陳大娘起身就要拒絕,秦佑年緊緊握着陳大娘的手,蹲下身說道:“大娘,我還年輕有手有腳,賺錢比你們容易,我剛搬來這裏,以後有什麼不會的,還要向大娘多多請教才是,幾隻雞就當是學費了,大娘可不要拒絕了。”

昨天晚上歃血為盟時,高首斬的雞應該是偷得陳大娘家的雞,走的時候也不說把銀子留下。

秦佑年心虛的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雞骨頭。

官方吐槽:(秦公子,肖小姐都如此主動了,你難道不能比她還主動一點?怕死?我在把你寫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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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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