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有趣的老頭兒
這一插曲，自是讓葯堂中的人甚至門口排隊的人都紛紛側目，有的甚至猜測林清淺和薛神醫的關係。
畢竟那婦人的情況薛神醫都說沒辦法的，可那丫頭卻有辦法。
不但大人保住，小孩也平安順生。
薛神醫直到帶着林清淺在後院的水池邊洗手，看她洗好了手也在一邊甩了甩在身上擦乾淨，他還沉浸在她帶給她的震撼中。
想到她帶給他的震撼，他一把抓住林清淺的衣袖問，“丫頭，你剛才救那夫人的一手師承何人？”
若回答她自學的他鐵定不相信。
若隨意說個師傅，恐怕他會刨根究地。
反正她的醫術本就是師承爺爺，爺爺後來也去世了。
所以老人的回答，林清淺直接道，“我師承的人他已經仙去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手藝除了你，可否還有其他人會呢？”老人眸帶惋惜，不死心又問。
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卻被這丫頭輕鬆做到。且看這丫頭的刀工手法，沒有十年八年的練習決議不會那麼敏捷和準確。
而看她的樣子頂多十三四歲，雖然她面上帶着方巾，他就是確認她不大。
“老頭，我這手藝除了我可真沒別的人會。”對於這一點，林清淺倒是自信。
她只所以能一舉成功，也得宜於這老頭藥箱中的東西。
麻醉的她直接用銀針為婦人扎了麻穴，這老頭也有刀具，雖比不上她之前時代所用的手術刀，比她之前給黑衣人做手術的匕首強多了。
加上止血的消炎的都齊全，倒讓她能夠輕鬆給婦人刨出孩子。
“那，那你可否把你剛才對婦人做的手藝教給我？”老人微頓，看她扭身一走，一把抓上她問。
當他發現自己這一抓正抓掉林清淺臉上帶着的面巾，神色既尷尬又羞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的臉……”
看少女跟着冷凝下來看向他的眸子，這個被人捧在高處的老者沒骨氣的吞了口口水，心虛道，“我，只要你教我，我可以治好你的臉。”
林清淺挑眉，這老頭的條件不賴。
面上她還是很臭屁的道，“我的臉我自己可以治，只是我沒足夠的條件而已。”
“那，如果我把我畢生絕學都教你，你可否願意教我你會的那些？”薛神醫小心翼翼詢問。
不可否認，這條件更誘人。
但林清淺還是不緩不急抱臂看向老人道，“這個條件倒是很誘人的。不過你到底多少水準，值不值得我拜你為師，我還真得考慮下。”
“只要你願意教我，我什麼水準你到時候一定會知道。丫頭……”老人看她話語有些收斂，臉上盪起老頑童般的淺笑，討好巴巴上前。
林清淺手托着下巴想了下，給了老頭一個挑戰的條件來，“讓我拜師也可以。我只要一天，一天你能發現我臉上的問題也能配好相應的葯。我不但教你我剛才露的那一手，我還拜你為師，你看如何？”
“那咱說定了，不許反悔啊。”老頭神色飛揚，說著當場去看她的臉。
把了她的脈也直接看出她身有多年餘毒，對於她的臉，他看了后又摸捏了會兒，跟着道，“你這臉並沒什麼問題，只是被人塗了些葯拿一張跟她臉相對應的面膜貼在上面，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恩。”老人的判斷林清淺認可點頭。
“至於這藥水老頭子我得考慮下，不過你說的一天，一天時間我一定幫你配好，輕鬆還你本來的樣子。不過丫頭呀……”老人說道，對於她臉上的那層膜明顯起了興趣，“你臉上怎會被人敷上這麼張膜，你跟鬼手張可有關係？”
“鬼手張是哪個？”聽得老人口中這麼陌生的名字，林清淺好奇心也跟着膨脹。
她臉上的東西是否就是他口中那個鬼手張所為呢。
“老頭我也只是聽聞。聽聞這鬼手張精通解毒，又會做得得一手以假亂真的人皮面膜。”老人想了下道。
“哦，那他是男是女？”林清淺被他口中的人完全吊起了興趣。
“誰都沒見過。有人說她是個妙齡女子，有人說他是個奇醜無比的粗壯大汗，更有人說她跟母夜叉差不多一樣……老頭我也是最近幾年才聽說有這號人。”老人道，跟着看向她的臉，“如果老頭我沒猜錯的話，你臉上的東西應該出自他手。”
“鬼手張嘛……”想到讓本尊從小受到的羞辱和委屈，林清淺淺淺的笑了。
這老頭這麼確定，是否那鬼手張她爹娘也認識呢？
想到這裏，她跟着又問，“老頭，你確定我臉上這東西是鬼手張所為嗎？”
老人又看了會兒肯定點頭，“我確定。”
“哦，”林清淺收斂了心中的想法，點頭淡應。
“丫頭，咱們可說好了。一天後我配出除你臉上的東西，你就教我你會的那一手……”老人才不想她心中想什麼，只熱忠與她之前答應他的事。
“若一天後你配出藥水，我自教你這些，同時拜你為師……”林清淺也不含蓄。
“好，一言為定。我一定讓你心甘情願喊我師傅的。”老人說道，當即和她擊掌為誓。
說了私事，林清淺這才向老人說了自己賣靈芝和草藥的事，為讓老人放鬆警惕還特意惡化了自家的條件。
“靈芝草藥……”本想着這個會給活人解剖取出孩子還讓人完全活下的女子穿着不怎樣，多少有些底蘊，沒想她為了生活還做起這樣的事。
老人面色跟着柔和起來。
“靈芝和草藥我等下就讓人給你收下，以後你挖的藥材我這裏都要。”老人道，當時就到大堂喊過一邊的掌柜交代，“以後這丫頭拿來的草藥咱們萬春堂都收下。”
“薛神醫，這丫頭她……“掌柜的蹙眉，看了眼老人身後的林清淺神帶猜測。
“她可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以後也是這葯堂中的一分子……”老人仗着自己的名號，傲然交代。
“喂，老頭，我可沒說一定要拜你為師……”老人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姿態，林清淺不由拆台。
“你個臭丫頭，你就回去好好等着吧，明天我讓你心甘情願問我喊師傅。”林清淺的拆台，薛神醫不滿吹鬍子。
“好，我等着。”林清淺不客氣反駁。
她眉帶自信的姿態，薛神醫只覺一陣心堵。
他自成名就開始在整個西盛遊歷，表面遊歷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真實目的是什麼。
可不就想自己這一身醫術能找個傳人。
雖然他也收了好幾個弟子，但真的能得他衣缽的人他還真沒發現。
他那些弟子他也只能就他們的優勢着重培養，算是勉強能擔大任。
但內心深處他很想找個聰慧又天分的。
這丫頭對藥材的熟練和銀針的用法讓他讚歎。
更別說那從活人腹中取孩子的那一手。
所以雖然他艷羨她會的這一手，更想把她收為自己關門弟子，這樣他死也無憾了。
畢竟就這丫頭露的這一手就已碾壓他師弟和師姐的所有弟子了，要再深得他真傳，這丫頭一定能創出他們醫門中的神話來，他堅信。
可這丫頭怎就這麼不上道。
先是一副混不在意的姿態，然後給他出難題，如今更當著他大弟子掌柜等人拆他的台。
這不，他當時也嗔怒起來。
吹鬍子輕唾，喲喝着讓掌柜的快把林清淺的錢拿過來，“切。快些把這丫頭的錢給算好，算好讓她快點滾。”
老人這行徑，熟悉他的都知道。他這根本不是生氣，而是對這丫頭另眼相看。
掌柜的看了眼一邊正向這邊看的少東家，也即薛神醫此時正跟人診脈看病的大弟子劉燁，得他點頭，這才招呼人快些把那丫頭的靈芝和藥材錢算好。
“掌柜的，這是這位姑娘的錢……”夥計很快拿了一袋錢過來遞給掌柜的。
“多少？”薛神醫說著，一把接過錢袋。
當他看到裏面只有兩錠還多幾個小銀塊的錢，面色跟着變了。
“就這二十來兩，劉燁你也能拿得出手呀，好歹這丫頭以後就是你師妹，你這吝嗇的……”薛神醫嫌棄道，上前一把把手中的錢待扔在正跟人診脈的劉燁面前。
“師傅，弟子眼拙，只是小師妹這……”劉燁還沒說個所以然，薛神醫就一巴掌拍到他門前的桌子上。
那聲音嚇的劉燁一震，他只有苦着臉悻悻問薛神醫，“那師傅說多少就是多少……”
“你這裏又不缺錢，我看不如給個整吧。也算是你給師妹的見面禮了。不對，待這丫頭拜了為師，你的見面禮絕不能少……“薛神醫撫了撫下巴處的鬍鬚道。
“我，好吧。給小師妹拿一百兩銀子吧。”劉燁苦笑，往日師傅就是各種看他們不順眼，所收的也都是男弟子，這好不容易收個女弟子也是個小的，他們除了寵着順着又能怎樣。
掌柜的聽吩咐親自去櫃枱取了一百兩的銀錠子。
老人對自己無原則的寵，林清淺有些頭大。
為何她感覺這老頭吃定了她一定會拜他為師后，以後就被他算計呢。
對起身親自到前給自己遞銀錢的劉燁，林清淺嗔怪說著薛神醫，轉頭對劉燁認真道，“這個，老頭，你這是打我的臉的吧。我知道你喜歡我想我跟你學醫，你也沒必要這麼搓磨自己家弟子。大哥，這所有的東西最多只值三十兩，你就給我三個十兩的銀錠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