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嫡女過的生活
藍觀海絲毫沒有懷疑藍靈兒在說謊,一聽是藍桉把他寶貝女兒害成這樣,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往腦門兒上沖。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靈兒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賤人!”許紅蘭再也忍不住,抄起花瓶就往藍桉身上砸。
“什麼玩意兒,跟老子有毛關係?”側身閃開花瓶,這鍋她可不背。
景辰:難道跟你沒關係?
“賤人,你居然還敢躲!”許紅蘭抓起花瓶的碎片就對藍桉刺去。
藍桉從袖中二指夾住一顆石子,朝許紅蘭膝蓋一彈,她就跪了下來,好巧不巧,跪在花瓶的碎片上,疼地許紅蘭哀嚎不斷。
“母親,母親你怎麼樣?”藍靈兒激動地跌下床,連忙去扶許紅蘭。
“王爺,小女子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求王爺為小女子做主啊!”
說著,便磕起了頭,眼淚嘩嘩地流,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藍觀海敢怒不敢言,用眼神表達對藍桉的怨恨。
同時他也開始思索,方才藍桉一顆石子將許紅蘭打倒,那之前他膝蓋一軟撲到藍靈兒身上,是否也是藍桉所為?
那麼靈兒被破身這件事,和她有關係嗎?
此時,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女兒的確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變得他有些看不透。
藍靈兒哭的梨花帶雨,求景辰給她做主,藍桉嘴角微勾不說話,抬步走到桌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彷彿被指認的人不是她一樣。
景辰身影一閃,瞬間來到藍桉身邊,拿走了藍桉遞到自己嘴邊的茶杯。
藍桉皺眉表示不悅。
“藍桉小姐貴為將軍府嫡女,對此事,不發表什麼意見嗎?”
將軍府嫡女,深深地刺痛了藍靈兒的耳朵。
藍桉,你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藍桉挑眉,這是幹什麼?
橫看豎看,這人也不像是會為她主持公道的人,那他的目的何在?
她起身走到藍靈兒的浴桶跟前,朝里看去,道:“這浴桶中是種藥粉,遇水即化,化便散熱,直至水沸騰。”
藍靈兒大驚:“果然是你!”
“王爺,就是大姐姐害的我,她一定是事先準備了這種東西,故意來加害我!”
許紅蘭和藍觀海跪着不敢吭聲,齊刷刷用眼神剮着藍桉,恨不得把她給千刀萬剮。
景辰並未理她,而是看向藍桉,只見藍桉也並未看他,而是看向藍靈兒。
離峰:這是傳說中的三角戀嗎?
“本姑娘方才來時打聽過了,聽說二妹妹是光着身子,被人張開四肢綁住了?”藍桉緩步到她跟前,漫不經心道。
藍靈兒指甲快鉗進了肉里。
這個賤人這樣當眾揭開她的醜事,是想毀了她的名聲嗎?!
賤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看向景辰,害怕從他臉上看到什麼嫌棄的表情,可很意外,景辰根本就沒看她,自始至終眼光只着落在藍桉身上。
藍靈兒心裏對藍桉的恨意又上了一層。
“繼續說。”景辰道。
“眾所周知,我是東陵出了名的廢物膿包。”
藍靈兒嗤笑一聲:“姐姐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笑吧,看看你等會兒還笑不笑的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見過哪個廢物膿包有這般本事,神不知鬼不覺躲過將軍府重重守衛,打暈你,然後再給你下這種藥粉,再把你綁起來?”
藍靈兒一怔,久久說不出話。
“還是說,妹妹認為,我不是草包廢物,有這般本事?”
“胡說,你就是個廢物!”藍靈兒不假思索。
景辰淡淡一笑:“許是藍大小姐在隱藏實力也說不定。”
藍桉:這玩意兒到底幫誰?
不管是哪種可能,藍靈兒都不想承認藍桉不是廢物的事情。
“隱藏實力?呵呵。”
“既然如此,那王爺請隨我來,看看我的實力到底如何。”
景辰眼眸微眯,對於藍桉,之前的她臭名遠揚,他雖說不信人言,但也不會費心思去調查一個廢物的生活。
許紅蘭眉頭皺地死死得,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藍靈兒身體不適,但是景辰都跟着去了,她也不敢不去。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跟着藍桉走,這架勢,頗有點山大王的感覺。
許久后,藍桉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錶情各異的眾人,自己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容。
入眼處是一座破敗的院落,枯木遍地,雜草叢生,可以看到許多爬着的蟲子。
灰敗的牆上佈滿蜘蛛網,並不高的牆顯得羸弱又孤單,彷彿弱不禁風的林黛玉,一推就倒。
那寫着“梨園”二字的牌匾給人一種滄桑而又孤傲的感覺,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品性。
藍桉推開門,入眼處比門外更為破舊,看上去是一個院子,實際上不過東南西北四間房子而已,炎熱的夏天沒有冰桶,寒冷的冬天也不會有保暖之物。
破敗蕭條,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堂堂將軍府嫡女的生活。
景辰面無表情,但是周身散出的寒意表明了他並不高興。
離峰握緊拳頭,低下頭。
藍觀海怔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他從小就不喜歡藍桉,因着她醜陋的面容和囂張跋扈的性格,他更是討厭她。
但是他並沒有想到他將軍府的嫡小姐過的是這種生活。
他看向許紅蘭,狠狠地瞪着她,許紅蘭只得低下頭。
藍靈兒面色不善,在她看來,藍桉越來越有心機了,不過這也是事實。
可她一個廢物,也只配住這種地方不是嗎?
藍桉看着神色各異的眾人,冷笑不說話。
這就震驚了?
記憶里,原主雖被人說囂張跋扈,實際上只是性子直太過倔強而已,倔強地不肯去求人,不肯去找藍觀海這個親爹尋求庇護。
冬日裏常常被下人門和藍靈兒聯手欺負,冷水潑在身上,骨子裏都冷的發痛。
夏天熱的忍不住脫衣,卻經常被藍靈兒找人來偷看,捂出痱子也沒人管。
唯一陪伴她的小月,跟着她吃了很多苦,她卻從未想過離開。
她欠這丫頭的,此生都得用來彌補。
“試問王爺,我如此的實力,還需要隱藏?”
“也對,需要隱藏,只不過,想隱藏的人不是我罷了。”
女子淡淡一笑,語氣淡定慵懶,恍若過這種生活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