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探牛二
劉辯命張遼高順為將，駐守虎牢關，防備關東群雄。
命皇甫嵩、徐榮駐守長安，防備西涼馬騰韓遂以及羌戎亂兵。
盧植等人整頓西涼軍、并州軍，以及原朝廷兵馬，各處都在熱火朝天地大練兵，預備着三個月後的武考。
劉辯已經初步地將軍權掌控在了手中。
此時，內廠的探子也在積極地行動起來。
他們每個人都各自得到了一批名單。
只要能夠將名單上的人拉到朝廷任職，每拉到一個，都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
牛二是家中余丁。
余丁就是編外人口，俗稱黑戶。
稅賦太過繁重，百姓無力負擔，於是就想出了許多逃稅的法子。
其中一個就是隱瞞家中人口數量。
牛二有五兄弟，其中牛大隻有一個，牛二有四個，後面三個都是黑戶。
在朝廷的戶籍編製上面，是沒有他們的。
雖然少繳了賦稅，不過賄賂里正、亭長、縣吏等等也是一大筆錢，而且也相應地失去了身為漢民的一切權益。
不能為官為吏，不能參軍，受到欺負也無法告官，因為他們沒有大漢戶籍，不受法律保護。
因此這些余丁要麼給人當佃戶，為人佣耕，辛苦勞作換取一點點糧食，要麼當遊俠兒，成為大戶豪強的打手，為禍鄉里。
牛二就是一個暗地裏受雇於豪強李家的遊俠兒。
那一日，他們得到李家的授命，去給一家商賈搗亂，以此逼迫那商賈投身李家。
誰知街上突然衝出一群彪形大漢，手裏拿着明晃晃的刀槍，身上穿着鎧甲，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能夠着甲的必定是朝廷的軍隊。
他們這些遊俠兒見了正規軍隊，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立馬繳械投降，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慢了一步，身上被捅幾個透明窟窿。
被抓之後，他們被關在一間陰暗的牢房裏，見到牢裏關滿了的遊俠兒，才知道這次朝廷是來真格的了。
劉辯收攏兵權之後的第一個政策就是掃黑除惡，狠抓治安問題。
這是穩定地方，收攏民心的良方，同時也不會引起大的動蕩。
牛二就是這一次嚴打被抓的。
經過審訊之後，他們的老大被砍頭了，其餘人也根據罪名的大小被發作勞役。
這個時候，牛二被帶到了內廠的秘密駐地，成為了內廠的一位低級密探。
在這裏每天能吃三餐，餐餐都有豐盛的飯菜，每隔一日還能吃到肉食。
這種生活簡直如在夢中。
經過了幾天的訓練之後，牛二接到了上級的密令，拿到了一批名單。
命他給名單上的人傳遞陛下的密旨，徵召他們入朝為官。
牛二想不明白，難道不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嗎？皇帝徵召還敢不來？而且還有人拒絕當官的嗎？
不過想到內廠的保密條例，他明智地閉嘴沒有多問，老實執行就是了。
每拉攏一個人才，就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勵。
只要能夠拉來三五個，那麼基本上全家都能夠脫貧致富。
家中的老父母能夠安享晚年，幾位兄長也能夠有錢娶妻生子，自己也能成家立業，將來自己的孩子不會再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想到這裏，牛二的心裏就充滿了幹勁。
內廠廠督張永遵照劉辯的吩咐，選取的最底層密探都是那種膽大心細，頭腦靈活之輩。
同時還要求必須是有着家人在洛陽，孝順父母的。
這樣的人心有牽挂，才好掌控，不會輕易叛變。
牛二拿出乾糧，擺放着石頭上，然後雙手捧在胸前，在心中默默祝禱：“內緝事廠丙字號密探牛二恭祝吾皇萬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感謝陛下賜予我衣食。
我牛二發誓，必永生永世忠誠於皇上，如有背叛，必被亂刃分屍，靈魂永墮烈火地獄，永遠不得解脫！”
虔誠地禱告之後，牛二才開始拿起吃食，大口地吃了起來。
這個儀式是張永拍馬屁搞出來的。
包括他在內，每個內廠密探在吃飯前都必須這麼禱告一番。
在京的時候，大家必須大聲地念出來。
只有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是在心中默念。
劉辯雖然覺得這個儀式很中二很羞恥，不過想到這樣長期執行下去，可以潛移默化地加強密探們的忠誠度，也就允許了。
至於之後，劉辯會找尋更有效的洗腦方法，對密探加強培訓。
現在只好先這麼用着吧，太機密的事情現在還指望不上他們。
像牛二這樣的密探沒讀過書，大字不認識幾個，心底觀念還是很淳樸的。
他們沒什麼家國大義的觀念，只知道誰給了自己衣食，誰給了自己前程富貴，那麼自己這麼命就賣給誰了。
所以相對來說，這些下層人士比起上層人士來，更加好招攬好收買。
牛二正吃着乾糧，忽然聽見一聲虎嘯，只見一頭猛虎從山林中竄出來。
“媽呀！皇帝陛下保佑！”
牛二嚇得一躍躥到了大石頭的後面，抽出短刀，戰戰兢兢地盯着那猛虎。
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眼看就要時來運轉，為家人爭取上美好的生活了，沒想到任務還沒完成卻要葬身虎口了。
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那猛虎根本就沒管他，從他身前唰地跑遠了。
緊接着，一個身材高大，方鼻巨口的惡漢提着兩把短戟沖了出來。
同樣從他身前一陣風一般地略過，邁開大步向著那猛虎追去了。
牛二猛然驚醒：“這人居然在追殺老虎！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猛士！”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虎嘯，那聲音凄厲哀慘。
叫了幾聲就陡然停下了。
不多時，只見那惡漢扛着猛虎走了回來，灑了一路的鮮血。
看得牛二兩股戰戰。
砰！
那惡漢將猛虎扔在腳邊，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瞪着牛二：“你這鳥人一路鬼鬼祟祟，身上還帶着刀，說，你是什麼來路？
莫不是李家派來的歹人，來尋某家晦氣的？”
牛二叫道：“壯士誤會啊！俺根本不認識什麼李家的人！”
“不是？休要騙我，否則某家的拳頭可不認得人！”
牛二喊道：“等等！壯士可是潁川徐庶？”
名單當中的潁川人，只有徐庶的身份標註的是遊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