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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致遠化悲痛為力量,一門心思都用在了學習上,漸漸走出失戀的陰霾,隨之也忘記了曾經的兒女情長。為了考上研究生,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學習累了就在桌上上趴一會兒,困了就喝一杯咖啡提提神。就這樣學了整整一年,最後終於考過了公費線。

研究生的生活更是乏味單一,每天都是實驗、文獻、論文。

這天走在路上,致遠看到一個背影跟心蓮很像,但是意識里又明確地告訴自己,此時的心蓮還在深圳,不可能出現在千里之外自己的學校。他們不會在這裏重逢的。

這個時候致遠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快兩年沒有聯繫了,不知道心蓮現在怎樣。不想聯繫不是致遠賭氣,是分手了就不想再去打擾,還她以平靜生活。

晚上致遠夢見了她,只是沒有了往日的微笑,看着心蓮複雜又陌生的表情,致遠無比難過,醒來之後心情惆悵,久久不能平靜。半夜起來,他打開筆記本,登上QQ,上面有心蓮更新的狀態,點進去一看,是婚紗照。

讓致遠傷心的不光是婚紗照,你說自己早不夢,晚不夢,偏偏是人家剛傳出照片你就夢。老天這樣安排,是讓我去搶親嗎?如果不是,那到底是哪位大神想出的妙招,要在我傷口上撒鹽呢?

這或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吧,致遠也早已心灰意冷,心蓮做的決定,什麼時候都沒有改變過,他自己也一樣。

第二天一早,致遠寫下了這樣的詞:

《江城子婚紗照》

十年往事兩茫茫,

不思量,亦難忘。

千里相隔,無處訴衷腸。

縱使相逢也難識,

歲月痕,布臉上。

昨夜忽把空間逛,

婚紗照,曬網上。

自顧無言,心中莫名傷。

料得我心最痛處,

花燭夜,汝與郎。

回國之後

甄曼麗回國了,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召集中學同學聚會。說是聚會,其實大家也都明白,她最想見的是張毅,要是這位男一號不來,聚會也就失去了意義。

張毅這邊,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並不是他缺乏主見,只是,時隔多年,他早就不想舊事重提。在聽說曼麗有了男朋友之後,他還是拿不準,不明白曼麗請他去是要報復算舊賬,還是噁心噁心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揪着這件事不放?最後還是去了,他不認為曼麗會是這樣的人,男人嘛,更應該大度一些。

多年不見的同學,很是熱情,尤其是在曼麗去了大洋彼岸之後,大家也是多年未見。此次回國,就不走了,是準備拿自己所學報效祖國了。聽曼麗說,自己的男朋友是大學同學,一個專業的,也是一起出的國。今天肯定是沒來,這是中學同學聚會,再說還有個前任在場,也不可能來。這次的主題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青春回憶了。回憶大家的青春,或者說是他們倆的青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還有人沒有盡興,有人提議去KTV唱歌,順便喝點啤的,讓沒喝好的接着喝,喝好的再用啤酒醒醒酒,就這樣邊喝邊唱。

大家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致遠這邊,想着和心蓮的種種過往,腦海里都是心蓮上中學時候的樣子,再加上現在已醉了幾分,他拿起話筒,唱了李宗盛的《鬼迷心竅》: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雖然歲月總是匆匆地催人老

雖然情愛總是讓人煩惱

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真是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此時的致遠最能體會這樣的心境。之後又有人唱了《愛的代價》,最後大家一起唱了那首中學是最喜歡的歌,曼麗還是那個翩翩起舞的小燕子!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洒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之後大家陸續離開,在路邊,曼麗叫住張毅,又說了好多話。

曼麗拿出手機讓張毅看了一張照片,是她現在的男朋友。

曼麗說:“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也忘不掉,他像極了你的樣子。不單單是因為你,也是因為我自己,總以為我能走出去,卻始終困在了原地。初戀存在的時候美好無比,可失去的時候呢,那種痛苦只能讓人把傷埋在心底,永遠不會痊癒。我還得感謝你當初的果斷與決絕,不然傷得更深了。”曼麗接著說:“有的時候我就會想,要是我們再晚一點遇見,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哪有這樣的如果,現在的安排不也是很好嗎。經歷的當初的青澀,你也成熟了,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真愛。就像上天早有安排,而我只不過是那個匆匆地過客,不對地時間出現的錯的人罷了。”

“那你現在怎樣了,有沒有喜歡的人?”

“還沒有,也不想有,或者是不敢有,感情世界太豐富太細膩,對於男人而言是累贅,是煩惱。會讓我心力憔悴,我想再這樣累下去。戀愛、結婚、生子就好像是每個人都要履行的電腦程式,無論你願不願意,都是要這樣去過生活。這樣的人好找,可要想愛得刻骨銘心,那就是不可遇不可求的非分之想了。所以我關上了愛得大門,不想再打開了。”

曼麗還想勸說張毅點什麼,卻沒再開口了。

張毅其實還有一段話沒說:

那就是,經歷過滄海,別的地方即便有水,也難以激起他內心的波瀾,看過巫山的雲,也再也不會為別的雲而心動了。沒有了你,我早對愛情心灰意冷了,我的心死了,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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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巫山是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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