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

女追男

致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跟心蓮通電話了,除了噓寒問暖,再沒有了別的語言,不是不想說,不是不會說,只是覺得多餘了。按照相對論或者換位思考,留意心蓮和追心蓮的人不會少。致遠也不能明着去問,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以前心蓮說過,他沒有這樣的權利。是啊,你可以追人家,可不能阻止別人不去喜歡你自己喜歡的人啊。

陳曦來到大學之後,能說得上心裏話的男生,也就致遠一人,再加上內心的空虛和沒有男友的寂寞,讓她對致遠動了心思。致遠也早就成了她心靈上的寄託,自己的心情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總想和致遠去聊一聊。每次,致遠都會耐心傾聽。

俗話說,遠水不解近渴,一個遠在天邊,一個近在眼前。一個若即若離,一個主動出擊。雖然,致遠內心的防線還沒有被擊穿,但是,隨着每次跟陳曦單獨近距離的接觸,他也沒有原來那般抵觸了。

有一天,陳曦拿出兩個雕塑做成的老虎說:“你屬虎,我也屬虎,我們一人一個吧!”

“為什麼要給我送禮物啊?”

“這是我美術系朋友的作業,現在沒用了,知道我屬虎就送我了,我這是——一山不容二虎,所以送你一個,就當借花獻佛了!”

“那我就收下啦!”

第二天,陳曦給致遠發短息,讓他看看自己的電子郵箱。打開之後,致遠看到了這樣的文字:

吾於汝心,蒼天可鑒。吾雖相貌才華無一,出身平常,家境一般。因成績之故,來此大學,猶如虎落平陽。所幸,與汝相識相知,心中有一願。願與你結為虎伴。即幸汝之一悟,應吾之願,今生今世,一心一意永相隨,餘生共度。望你斟酌再三,應吾之願。

陳曦夜不能寐臘月初五

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陳曦都寫出了這樣的話,致遠也也就無法躲避了。平心而論,認識陳曦之後,致遠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快樂,也可以說,從二維生活,變成了三維了,可內心深處裝着的是心蓮,之前從未經受過什麼考驗,這還是第一次。

在猶豫了幾天之後,致遠還是要去和陳曦談談。首先,致遠對於別的女生的感情是抵觸的,就是他可以喜歡別人,別人卻不可以喜歡他,因為他不會喜歡上自己不喜歡的人,哪怕這個人喜歡他,就是真沒霸道,就是這麼高傲。

致遠已經感覺到,他接下來所說話,所做的事,就是要失去這樣一位能說得上心裏話,能聽音樂的朋友了。

那天,致遠像往常一樣來到練音房,陳曦卻不同往日了打扮,讓致遠覺得很不自然,脫掉外套,是一件毛茸茸的睡衣,就連看致遠的眼神也不一樣了。致遠愣在了原地,“過來呀,我還能吃了你啊!”

致遠的內心有些不安,心跳也加快了。跟心蓮認識多年了,連她的手都沒拉過,這回有別的女生如此主動,他內心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來了,可是,內心的剋制也沒有身體上的感覺來的實在,不一會兒,致遠就有了生理反應,這會兒要是起身站起來更尷尬。而此時,陳曦離着他又很近,近到能聞見她的體香,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就差聽見她的心跳了。為了改變自己身體上的變化,致遠開始轉移話題,想要聽首曲子,此時的陳曦哪有心情給他拉曲子,直接問:“你考慮的怎樣了?打不打算接受本姑娘為你的女友啊?”

致遠的頭有點脹,有點暈,不知道是對香水過敏,還是對自己身體的剋制,他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行,他必須馬上離開了。

“對不起,我還有論文沒寫,明天還要交呢,我先回去了。”說完,就走出了房間,外套都沒來得及穿,拎着就出來了,“你先別走啊!”陳曦想要追出來,可是致遠已經消失在黑夜中了。

出了練音房之後,冷風一吹,致遠清醒了很多,冷靜下來之後,致遠才感到害怕,他不敢想像,如果再在屋子裏待下去,會發生什麼,要是真有什麼的話,那他也再也沒有臉去見心蓮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致遠想跟陳曦做個了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直接乾脆地說出來最好。於是,致遠寫下了下面的話:

陳曦你好,自從認識了你,我很開心,謝謝你的音樂和歡聲笑語。不可否認,你是一位好女孩,我不想用不合適來推諉和敷衍。

我只是心有所屬,相比於愛我的人,我更想那個我愛的,或許我的選擇不會有結果,那我也會心甘情願地去做撲火的飛蛾。

本來想着我們之間能成為朋友,既然美好已經打破,就不要再打擾彼此的生活。相識於最初,也要相忘於江湖,我的自私不請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理解,多情總被無情傷,為了避免以後更深的傷害,我也只能快刀斬斷了。

再次感謝有你相伴的時光,這份美好,我會記在心頭,哪怕多年以後,我也會記得曾經有你這樣一個人。好想再聽聽你演奏的《千本櫻》,我知道那隻能是奢望了。

臨別之時,留詞半闕:

錯把晨曦作天明,寄情相思中,

奈何吾心之所屬,緣分已匆匆。

世間萬事多變幻,何況還年輕,

耳邊再無二胡響,心頭無此聲。

一個隨着時間被淡淡遺忘的人

收到信的第二天,陳曦退出了新業網絡社團,之前的手機號也換了,從那之後,二人就再無聯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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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巫山是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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