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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院內
“小姐,我們調換夫人送給大小姐的茶葉,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青青神色緊張,眉頭緊緊皺起。
在她面前,拿着繡花針在刺繡的白以柳,卻沒有任何錶情,心平靜和地在帕子上刺着綉。
“不可能,那瞎子怎麼能察覺到。”
聲音尖端,帶着十分肯定的氣勢。
青青望着白以柳,眉頭依舊皺着,緊握成拳頭的手展露出了她的擔心。
她對白以柳的話有質疑,大小姐是察覺不到,可她的婢女竹凝可不定。
聽從寒院送茶葉回來的婢女說,竹凝十分謹慎,對每件送來寒院的東西都仔細檢查,絲毫不漏。
要是被她察覺到茶葉不對勁,要是那個婢女背叛了她們,她就……
白以柳將最後一針綉好,然後收針取下架子,拿着帕子仔細看了看,一對戲水鴛鴦栩栩如生。
看着帕子上的鴛鴦,白以柳露出了笑容,將帕子小心疊好遞給青青。
“去把這個放進我的首飾盒裏,再給我去準備些點心。”
“是。”
待青青放好帕子離開屋子后,白以柳走到床前,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盒子。
將盒子放到桌上,打開盒子拿出了裏面的東西。
“廾?不知道這毒有沒有用?”白以柳將形如茶葉的廾拿在手裏捏了捏,一點點的碎屑落了下來,“不如,給那送茶葉的婢女試試,就知道效果了!”
嘴角揚起一抹惡魔般的微笑,眼裏閃過一絲狠劣,白伶,我要讓你變成既瞎又啞,讓你做不了任何事,看看這樣的你,還能不能享受得了爹的寵愛!還能不能勾引別人!
砰的一聲響,一個青花瓷杯被摔在地上。
此時端着點心進來的青青,看到地上的碎片,一臉漠然的將點心擺放在桌上,然後徒手撿起了碎片,動作利索的就如已經做了好幾遍這樣的事情了。
對的,沒錯,青青已經對這種事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自從一年前白伶僥倖活了下來,白以柳就一直摔杯子,把氣撒在她們身上。
她厭倦了,麻木了,害怕了。
她懷念過去的白以柳,可她再也看不到過去的白以柳了,那時天真爛漫的白以柳已經被可怕的嫉妒心吞噬掉了,現在惡毒可怕的白以柳不再是她所喜愛的小姐了。
“行了行了,讓其他人過來收拾,你去把這東西給那個婢女送去,叮囑她每天都要喝,十天後,我要看看這毒藥的效果。”
白以柳將裝着碎片托盤踢到一邊,把一包裝着廾的桑皮紙丟在青青面前,一臉嫌棄地說道。
“是。”
青青緊握着拳頭,低聲下氣應了聲,撿起東西就退了出去。
白以柳收起盒子,放回原處,望着桌上的點心,細眉微皺,眼神恍然。
“來人,將這盤點心倒了。”
“這……”
“還不快去!”
“是,是。”
婢女並沒有將點心倒掉,而是放在了青青屋內,這點心是青青早起自己做的,是小姐曾經最愛的紅棗糕,要是青青知道自己的心意被倒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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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柳院的緊張氛圍,寒院卻是清冷安靜得多。
竹凝瞧了瞧對視的兩人,白伶眼裏滿滿的嫌棄,於曄洛卻帶着一臉笑意看着她。
氣氛十分冷,竹凝將茶壺放在石桌上,踩着輕輕的腳步,迅速離開了亭子,她,誰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
“怎麼?白小姐不歡迎本王?”於曄洛從衣袖中拿出茶葉,給白伶和自己泡兩杯茶。
從前幾日出現了那茶葉茶水的問題后,茶壺中裝的不再是泡好的茶水,而是燒好了的滾燙的熱水,茶葉就被小瓷罐裝着放在桌上。
“沒錯,我不歡迎!”慵懶的聲音中帶着冷意,瞧了眼面前在泡茶的男子,細眉皺起。
這才幾天,她又見到了於曄洛,她也帶他去見過雨凝了,他還想怎樣?
忽的,一陣茶香飄到她鼻尖,使她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喝杯茶,這是上好的茶葉。”於曄洛把茶杯放在她面前。
白伶端起,抿了幾口,茶香濃郁,茶水潤喉,“時汕茶莊的茶葉。”
突然冒出來的話語,讓單于曄洛一愣,“白小姐怎麼敢確定這就是時汕茶莊產的茶葉?”
“時汕茶莊位於易箋國,在其他三國都有一處分佈地點,此茶莊產的茶葉有茶葉中的極品之稱,而你易箋國的曄王喝的茶自然要上好的,這上好的茶也就只有時汕茶莊的符合你的身份。”
白伶流利的解釋,使於曄洛揚起了嘴角,這女子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這樣看來,白小姐也很喜歡時汕茶莊的茶葉,不過,本王怎麼沒在院裏看到這種茶葉?”
“時汕茶莊在幕晨國的地點離將軍府太遠,還貴,懶得去買。”
離將軍府很遠?回去讓北玄在離將軍府不遠處選個鋪子,在開一個茶莊鋪子就好了,嫌貴的話,就下令告訴他們,只要是將軍府嫡女的婢女來買茶葉,就便宜些,於曄洛暗暗地想到。
白伶不知道,因為她的一句話,在日後,使幕晨國成了在四國之中,唯一一個有兩個賣時汕茶莊產的茶葉的鋪子。
許久,兩人都沒有交流,安安靜靜的品茶,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微風拂過,亭子對面的池塘中,幾條金魚浮到水面上,看了看水面上的世界,呼吸了下新鮮空氣,然後又潛到水下去互相玩耍追逐了。
亭子前的兩棵桃樹上,結滿了花苞,從遠處望去,一座刻着美麗雕花的亭子裏,一男一女正在靜靜地品茶,亭前的兩棵桃樹上用粉色的花苞頭點綴着,塘中的金魚在四處遊玩,假山上時不時有鳥兒在歇息,安靜地就如一幅畫,美麗清靜。
藍妖兒從藍園飛出來,就看到這幅景象,看到於曄洛的容貌時,愣了愣,“是他!”
眼裏閃過一絲不解與驚訝,轉瞬即逝,隨之笑了笑,往外面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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