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無悔今生 第五章 進山
“小丫頭！長得倒是個美人坯子。”
大師兄走到另一個女學徒前，捏住臉蛋左右擺弄下。
“可惜，還未長開！”
那個長得還算精緻的瘦弱女孩，和凌文峰都是內務學徒，得到一點閑暇工夫，幾個小男孩就喜歡圍着她轉。
此時小女孩低着頭，滿臉通紅，身子微微顫抖着。
什麼狗屁大師兄！就是個痞子，無賴而已。卜佑憋着一股氣，心中早就開罵了。
再看那痞子大師兄，伸出食指點在那小女孩腹部上。
“深吸氣！”
接着如此往返幾次才停下。
“記住剛才這種感覺。”
說完走到黑皮膚的女學徒旁，依照先前之法，讓其感知氣入丹田時的微妙。
臨到卜佑，忙調勻呼吸做好準備。
“咚！”
下腹一緊，一道勁力透入體內，瞬間化作股熱流在腹部丹田內，遊走一圈后消散掉。
直到第七次，一綹髮絲般的真氣，在丹田中遊離沒再散去。
痞子師兄停下來，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卜佑。
搖搖頭說道，
“這就叫蒼猿勁！可增強自身力量，練到高深時，不懼普通刀槍。”
“回去都給我多加練習，什麼時候不懼棍棒，才算是入門。”
痞子師兄用鞭子指向間屋子，
“去管事那每人領兩套衣服，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濟世堂的正式學徒了”
“把地上那個廢物抬走，都滾吧！”
藥鋪前三年的學徒，實則就是幹着雜役的活，根本學不到什麼。
本以為領了衣服，沒安排活計，今日可好生休息下。
哪想幾個小傢伙，就已經開始鬧騰起來，一個個上吐下瀉，腹部絞疼得厲害。
“哈哈！是剛到的學徒吧？”
“初次丹田入氣都會這樣！晚上睡上一覺，明日就沒事了。”
那路過的少年學徒說完，笑着離開。
想想，為何只有自己沒這些反應?
卜佑這下子要伺候五個人，被幾個小傢伙折騰的夠嗆。
等到傍晚，幾人終於睡安實了。
來到屋后空地上，平穩住呼吸。
上身微沉，雙腿齊開，腳踩一字馬，開始練起那蒼猿勁。
閉上眼，感知體內細微變化。
十幾呼吸后，一道熱流進入丹田，圍繞在那綹氣的周圍，不一會就融入其中，那綹氣似乎增長了些。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能在一個月內入門，最快的也需半年。
之前卜佑就已是後天圓滿，丹田裏的那一綹氣，到底是真氣？還是靈氣？
如今想知道，也沒地去問！
現在來看，倒沒啥壞處，先練着吧！
直到腹內丹田開始脹痛，卜佑才回屋歇息。
天未大亮，幾人來到飯堂吃過早飯，剛要說起昨日之事。
“吃完了沒有？”
從后廚里，走出位滿臉橫肉的中年人。
“吃完了！”
“今日起，你們內務和外務學徒各自分工。”
卜佑有些苦惱，多幹些活到沒什麼，可事情太雜，根本沒空閑修鍊蒼猿勁。
只得趕着把每日安排的活計做完，才擠出點空閑。
立刻就撲在修鍊蒼猿勁上。
眨眼間過去半月，忙完了當日的安排，正準備去飯堂。
“大家手頭都停一下，我有事要宣佈！”
眾人停下議論，都往主管外務的黃師傅看去。
黃師傅目光掃過周圍，開口說道：“昨日，東家在郡城接了比大買賣！”
“需要三千根泡製好的烏木藤，藥鋪沒多少存貨，數量還遠遠不夠。”
“而一個月後大雪即將封山。所以現在只有一個月時間，採集足夠藤條。”
“一個月？怎麼可能。”
“烏木藤那東西很難採集的！”
……
黃師傅話還沒說完，周圍已議論起來，不少人都露出擔憂之色。
陽新鎮的濟世堂，不過是郡城上家的一處分店。
郡城來的人，稱呼東家為陳執事，也就是這分店的負責人。
“都給我住口！”
“想造反不成？”
“郡城接的買賣，東家親自安排的。”
“誰若不想幹了立馬滾蛋，哪來許多廢話！”
“都給我聽好了！所有雜役和外務學徒，半個時辰內，收拾妥當到後門集合。”
一聲令下，所有外務學徒，雜役都忙活開來。
庫房後門前，停着三輛馬車。
二十幾個學徒，雜役陸續上車，不到半個時辰人已到齊。
馬車朝着城東頭，幾十裡外的雁盪山趕去。
走到半路，藥鋪與庫房的人匯合到一起，足有四十來人。
一路車夫揚鞭策馬，直到天黑前，才趕到雁盪山腳下。
土坡上，已經木頭建起兩排簡易的房屋。
此刻已升起炊煙，幾個廚娘正在露天灶台前忙活着。
本就餓着肚子，又一路顛簸到此的眾學徒和雜役，都疲憊不堪。
“每人去領套工具，明早都給我進山採集烏木藤！”
那管外務的黃師傅，也不知疲倦：“雜役每日十根，學徒每日二十。”
“一次完不成任務，伙食減半。”
“兩次沒完成，罰鞭三記。”
“若有第三次，罰鞭十記，逐出濟世堂。”
眾人聞言，不少人臉都變了色。
尤其那七八個，還只有十來歲的學徒。
在來的路上，有年長些的學徒，就說過那烏木藤非常難採集，不但堅硬還具有韌性。
那採集用的柴刀，砍不了兩根便會卷刃。
“都吃飽喝足，好好歇息，明日好有勁做事！”
長條木桌上，大盆的紅燒肉，幾大堆饅頭還有冒着熱氣骨頭湯。
給八面漏風的簡易飯堂，帶來些許暖意。
冷餓交加的眾學徒，此刻敞開肚子吃起來，不知等到何時，才能再這樣吃上一次。
烏木藤乃寄生屬，通常依附在一種叫桐柏的大樹上。
並不是所有烏木藤都符合要求，鬚生長到五年左右才行，三年內的新藤只能入葯。
而年數太長的也沒用，那藤內纖維都已鬆脆，失去了韌性。
還有那桐柏，大多樹高五丈，要爬到三丈以上的地方截取有用藤條。
好長時間沒吃的這般舒暢了，卜佑摸着鼓起的肚子，來到臨時庫房領了捆繩索，一個牛皮水袋還有一把柴刀。
今晚卜佑偷了個閑沒再修鍊蒼猿勁。
倒在可以睡五六人的大通鋪上，一會便睡著了。
“噹~噹~噹！”
銅鑼聲將卜佑從通鋪上驚起，立馬穿上衣服。
把柴刀別在腰間，拿起牛皮水袋和繩子，往外跑去。
“工具都帶齊了沒有？”
外務的痞子大師兄，開口問着眾學徒。
也就是先前，教授卜佑幾人蒼猿勁的那個青年人。
“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