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登門的神之舌
“吃完了東西，還留一個坑。”
“這位勇次郎先生...”
趙扶余看了看吧枱的所在，果不其然那專門訂做的鋼鐵椅子也已經成為了殘渣。
拿起掃把等物清理了一番后。
他這才注意到，那已經滿臉通紅，僅僅是吃下了一根麵條，便已經渾身濕透，勾勒出更加驚人線條的毒島冴子，好像還沉浸在料理的味道里，沒有能清醒過來。
急促沉重的呼吸聲，在毒島冴子的口鼻中傳出。
汗液留下，甚至將座位都浸濕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痕迹。
通紅的雙頰，以及已經失神的水霧瀰漫的眼睛，配上有些紅腫的嘴唇，反而更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
可是趙扶余看的卻並不是這些東西，他在意的是毒島冴子這不斷掙扎又再次墮入的意志，他可是明白這道料理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如同墜入了無盡殺伐戰場的心意磨礪。
‘修羅之心么？’
‘倒是和這地獄極樂面非常的適合，以後又要多一個常客了。’
在一旁角落的兼一自然是不懂趙扶余在看什麼，只是在范馬勇次郎離開以後，那幾乎讓他瀕臨死亡的氣勢終於消失。
他下意識爆發的氣息也因為沒有壓迫漸漸散去，倒是讓他忽然感覺手腳發軟，而且更飢餓了起來。
原本已經被辣味破壞的套餐料理，他也不顧許多，立馬埋頭苦吃起來。
還沒等他吃完，趙扶余就奉上了一碗清涼甘甜的綠豆粥。
算是格外的贈禮，也是表達歉意的方式。
對這一點兼一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對趙扶余的那道料理十分的好奇。
“那...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扶余老闆你能不能說一下？我可是真有些挺好奇呢。”
意外的問題，又理所當然。
趙扶余笑了起來。
“說起來，那面算不上完整的料理，只是勇次郎先生用來鍛煉熱身的一種半成品而已。”
是的‘地獄極樂面’實際上屬於還是半成品。
即便它已經完全凌駕於這個世界所謂的‘必殺料理’之上，可依舊還不夠完整。
“菜有五味，味有五行。”
“輪轉之間，可見心意。”
“雖然那道面我用了全力，可是依舊有個最大的缺陷，你不是也感受到了么？”
帶着一絲深意的回答，讓兼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的神色。
“你是說那股辣意？”
點了點頭，趙扶余對兼一的敏銳還是不懷疑的，畢竟怎麼也算是個武鬥派動漫的主角了，最強弟子白濱兼一可不是吹出來的實力。
“料理不管你做得多麼神奇也好，絢爛也罷，總歸是做出來讓食客品嘗的東西。”
“即便因為食材價格高昂有了門檻，也不能讓料理本身去拒絕食客，限制食客，而是食客自己去做篩選。”
“可那麵條不是...”
“那種辣意，就連創造了這道食譜的我，也還在改進當中！”
說到這裏，趙扶余的雙眸已經閃過了一絲精芒。
因為實際上他已經想到了完善這道料理的辦法，而一旦完成這道料理，那伴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系統，也即將真正展開它完整的姿態。
對這一點，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死神辣椒，涮涮辣，地獄之火辣椒，卓越辣椒...”
一個個幾乎名震辣椒界的辣椒品類從趙扶余的口裏說出。
“這些辣椒任何一個，都是普通小米辣幾十倍的辣度，最高的甚至已經達到了一千倍以上。”
“也只有這樣的辣椒醬汁，配上專門用鹼水以及鴨蛋壓制過的堅韌麵條，才能達成讓勇次郎先生，進行身體激烈活動般抵抗辣意的熱身運動。”
“那不是給任何普通人享受的料理，所以...那只是個半成品。”
看着已經露出了驚恐神色的白濱兼一，趙扶余哈哈一笑。
“放心，沒有改進前，這道菜除非是特定的客戶，我是不會做的。”
“況且你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倒霉，遇到勇次郎先生過來。”
拍了拍，這個現在還沒有蛻變，只是普通高一學生的白濱兼一肩膀。
趙扶余就轉身離開，回到廚房當中去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毒島冴子也從那道‘地獄極樂面’里回過神來，然後目光之中帶着震驚與不可思議的看向趙扶余，久久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
只不過，隨着漸漸酒客的來到，小館裏生意也開始火熱了起來。
在這個美食的時代，只要食物美味就不會缺少客人。
即便在犄角旮旯當中，也會被一個個饕客循着味道上門。
至於白濱兼一，在吃完了套餐喝掉了那贈送的綠豆湯后，便打了個招呼付錢回家了。
倒是毒島冴子並沒有走，而是好像在和那極辣的麵條戰鬥一般，一根根的慢慢品嘗着。
要不是辣椒的味道已經漸漸淡去不少，只怕她每次吃麵條的時候，都會引起不少人的難受。
當然，她本身清冷和高貴的氣質，也是讓人敬而遠之的根本，讓她周圍兩邊的位置一直沒有人。
也讓她不斷流着汗水的內襯，並沒有被別人發現異常。
當然，趙扶余也不斷的為她添着冰水，甚至後面還換成了淡鹽水。
不得不說，毒島冴子的執拗，確實是超過了他的預料之外，要知道一般人即便是武術高手，也很難經過那地獄極樂面帶來的不斷刺激，如同無盡廝殺煉獄的磨練。
尤其是吃完一整碗，不亞於經過了一場真正的修羅戰場。
除了范馬勇次郎外，趙扶余並未見過其他人能夠吃完一碗的，可是現在...他又見到了一個可以吃完一整碗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修羅之心么？難怪以范馬勇次郎的目中無人，也聽過毒島冴子的名號。’
‘有了這樣的特質，不管是進入什麼行業都足以走上巔峰。’
雖然沉醉於廚藝一道，趙扶余也不是真正不通兩耳窗外事的苦讀者，反而因為美食細胞在這個世界的流行，以美食細胞為基礎無數各種各樣的超凡力量存在，也是這個世界的組成部分。
甚至是屹立在美食之道旁邊的另一個重要補充。
眼看着，毒島冴子身上的‘勢’越來越凝實，彷彿經過了什麼打磨。
趁着店子裏的客人，已經走掉一波的空擋，趙扶余還想詢問一下她的感受。
忽然店子的門臉再次被打開。
金色的長發先聲奪人，搶佔了趙扶余的視線，接着便是那超越常人的身材以及俏麗非常的面容。
一對眸子帶着驕傲和自信，就好像天之皇女降臨。
正是東櫻料理界年青一代最富盛名之人。
東櫻第一料理集團遠月的皇女，有着‘神之舌’名頭的薙切繪里奈！
只見她目光一掃，看到趙扶余的時候，閃過了一絲驚喜，然後神色一如平時的高傲。
“喂，有事找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