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不去
劉興磊也是蹙了眉,慣常平靜的臉上那雙眼睛格外的深沉,雙唇緊緊抿住,腦中飛快旋轉,許久方道:
“此事涉及兩國邦交,得上報定奪。”
洛雪兒撇頭看了看劉興磊,又回眸瞧了瞧趙天宇,問道:“這是楚國公主的別院?”
趙天宇做了個伸張運動,給自己舒展了一下懶腰,挑着眉道:“要真是他,這事怕是得襄王出面咯,我們可動不得。”
“她不過和親公主,若是做出這等子事,我們晉國難道還得繼續容她不成?”洛雪兒眉頭一皺,臉色一沉,很是不悅。
區區楚國公主而已,大理寺如何動不得了?
趙天宇拍了拍洛雪兒的腦袋道:“這事並非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我們回去再說。”
回到大理寺,氣氛緊張,叫人不驚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幾人進了大堂,便見蕭炎昊大刺刺的坐在案前,翻着案上的冊子,周圍的人皆屏足呼吸大氣不敢大喘一下。
劉興磊等人立即上前恭敬行禮:“微臣見過王爺。”
趙天宇見着蕭炎昊,瞧了瞧周圍,直接上前往椅子上一坐,道:“王爺怎的來了,不用陪珠珠?”
趙天宇的態度與周圍人形成鮮明對比。
蕭炎昊將冊子一合,目光一掃,問道:“有收穫?”
劉興磊微低着頭,目光平靜,淡淡的回道:“最後那賊人進了楚國公主的別院。”
“哦~進了別院。”蕭炎昊勾着恰到好處的笑容,整個人坐在椅子裏格外慵懶,“如此,你們準備如何?”
趙天宇招呼着大理寺的人趕緊將自己的摺扇送上,目光掃過劉興磊,最後落在蕭炎昊身上,道:“畢竟是送給楚國公主的別院,我們怎好直接衝進去抓人。”
劉興磊卻是抿了抿唇,道:“此事有蹊蹺。”
趙天宇的眸中閃過一抹讚賞。
蕭炎昊抬眸落在劉興磊的身上:“怎麼說?”
“太過直接,像是故意引我們前去,告訴我們楚國居心不良。”
劉興磊話語一頓,抬起頭,神色平靜,眉頭卻是微蹙。
“一般賊人在知道事情敗露后多數會選擇逃逸,前往鬧區,就算是去怡紅樓尋求掩護都比直接去了楚國公主的別院強。”
“而此人要麼堅信我們不敢擅闖楚國公主別院而肆無忌憚,要麼就是故意引我們前去,告訴我們楚國公主別院有異。”
洛雪兒低頭沉思,的確是這個理。
當時暗殺趙雲珠不成反倒中箭的紅岩便是幾番才擺脫追蹤者躲入她的客棧中,若是像今晚這人一樣,她早就被大理寺逮了。
離開了暗堂這幾年,她的警惕性真的是退化了不少。
蕭炎昊轉眸看向趙天宇,上翹的薄唇一張一合:“你如何看?”
趙天宇拿到扇子在指尖把玩,臉上的笑容如風如玉:“這事雖有蹊蹺,但與別院裏的人定是脫不了干係。”
“或者說那人就是別院裏的人。”
洛雪兒側眸看向趙天宇,有些不解得問道:“為何這麼說?這人明顯就是故意引我們而去,怎的還是別院裏的人,難道真是這楚國公主目無王法肆意妄為?”
趙天宇搖了搖頭:“雪兒,你不知別院裏的情況,那院子的防衛堪比我們永德侯府,院裏院外都是楚國人,皆是楚國皇帝派來護着那楚國公主的,如此一個都是自家人的院落,那院子豈是一般小賊就能進得去的,我們在院外待了一盞茶的時間有,也未見裏面有一點兒動靜,可見那人便是那院裏的人。”
“至於是不是楚國公主……”
“這事便不好定論了。”
畢竟那院裏如今可不止一個楚國皇室。
趙天宇的話讓屋裏除了蕭炎昊之外的人皆蹙了眉頭。
這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不過是小賊偷歡。
往大了說便是楚國別有用心。
劉興磊拱手道:“請王爺給手諭,允許微臣搜查楚國公主別院。”
蕭炎昊將桌上的冊子一本本疊放到一旁,許久起身道:“加派人手夜裏巡邏,此事交由本王處理。”
話落從案桌前走出,走到劉興磊的身邊,垂眸看他:“何時恢復的記憶?”
劉興磊後背一僵,低了頭應道:“前幾日。”
蕭炎昊含笑着拍了拍劉興磊的肩膀,笑道:“既然恢復了,那過幾日一起喝個酒。”然後看向還坐在椅子裏的趙天宇,“該回去了。”
“哦。”
劉興磊看着蕭炎昊帶着趙天宇離去,目光深沉,後背有被他拍出的冷汗。
從前不知人的氣場可以如此強大,強大到他就是開口說一句話就彷彿在凌遲你的脖子。
蕭炎昊真是天生的王者,明明在笑,卻讓人畏懼。
“你恢復記憶了?”洛雪兒咬着唇問道。
劉興磊撇頭應道:“是。”
“為何不說?”
“恢不恢復並不重要。”
洛雪兒低了低頭,許久抬頭問道:“你可分得清我和趙雲珠?”
劉興磊伸手牽過她的手:“我不曾戀過她,但卻喜歡上了你。你和她並非一人,我分得很清。”
“你騙人。”洛雪兒撇頭,“陸大人說你曾經對趙雲珠一眼鍾情,方引來殺身之禍。”
劉興磊輕笑,慣常平靜的臉上浮上一絲笑容,就如冰面破裂露出暖意一般,叫人迷人眼。
“雪兒,我想娶你,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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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珠坐在炭盆邊上烤着火,瞧着蕭炎昊和趙天宇掀起帘子進屋,臉上的笑容漸盛,似憂似喜的眼中都蒙上了笑意。
“如何?”
蕭炎昊在趙雲珠身邊落座,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撫着她的長發,道:“如你所說。”
趙天宇一聽有些不淡定了,拉過一條椅子,大步跨入,閃着明亮的眸子問道:“珠珠,你曉得誰是賊人?”
趙雲珠捧着一茶盞,目光越過趙天宇落在窗外,窗外好似又飄起了雪。
“哥哥,你明日去請楚國三皇子來府一趟。”
“真是那瘋子做的事?”趙天宇眉頭一蹙,握着扇子的手一緊,從椅子上站起,人往門帘處靠了靠,“我不去!”
那瘋子准逮着他便靠上來。
一想到就全身惡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