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
葉玉拿着欒南的電話，給蔚梁農連續打了十幾通，一直無人接聽。
“浦醫生，病人懷有身孕。”
由於欒南被送來的急，並沒進行正常的檢查，只是聽葉玉描述，便沒有準備患者孕期的手術方式。
“怎麼了？”
另一名醫生拿着其他患者的病例，從手術室門前路過，望了望裏面的情況，回頭看着捶胸頓足的葉玉。
“我閨蜜她，她肚子疼，然後嘔吐不止，給送過來就在手術室里沒出來。”
葉玉着急的要哭了，被十幾個男朋友甩，都沒這麼傷心過。
“肚子疼？她吃什麼了？”
葉玉見眼前的醫生也穿着白大褂，又對欒南的事挺關心，就一五一十又說了一遍。
“沒吃什麼。就是他男朋友給的，油炸的那種小肉段，我也吃了，沒哪裏不舒服。醫生，你說我閨蜜她，不會有事對不對？”
馮昌樹盯着葉玉的牙縫兒，粘着一塊類似昆蟲的翅膀。
“先搞清楚，你們吃的是什麼，我才能決定是否能幫得上忙。”
馮昌樹把病曆本放到了身後，仔細聽着葉玉的描述，或許，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手術，因為有些昆蟲油炸了之後，普通人吃了對身體有益，增強蛋白質，對於特殊體質的人，卻分分鐘能出現生命危險。
而正在做手術的浦濤醫生，不知道是否清楚這點，有時沒有檢查詢問清楚，就着急救人，不見得是件好事。
“浦醫生，馮醫生有些新發現，現在想要進來。”
浦濤正對着葉玉進行緊急的心肺復蘇搶救，如果患者再晚點被送來，或者搶救不及時，都將出現生命危險。
浦濤被護士擦着額頭上的汗，繼續心肺復蘇着，沒有搭理手術室外的馮昌樹。
“浦醫生，你未免太自大了，明天我院的最佳醫師評選，我不會再讓給你了。”馮昌樹憤憤的離去，只留葉玉一個人，眼淚一顆顆的掉下來。
“你是她的家屬？患者現在有生命危險，最好的方案，就是舍孩子保大人。”
葉玉捧着眼前的病情通知書，顫抖的手如同得了帕金森，她拿着鋼筆，遲遲不在上面簽字。
一向膽小如鼠的葉玉，哪裏敢做如此大的決定。如果欒南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向蔚梁農交代。
何況，孩子也是蔚梁農跟欒南，要簽字也是他來才對。
“還不接電話？蔚梁農，你到底在幹什麼？”
伴隨着雷鳴般的掌聲，蔚梁農坐在黑暗的角落裏，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穿着公主禮服裙的女孩，今天是女孩的新聞發佈會。
“卜半覓小姐，針對您跟冷書小姐的罵架視頻，您想解釋什麼？”
卜半覓一愣，微笑的對着攝像機，“那視頻屬惡意捏造，而我跟冷書只是一同研究生物科學的同事而已，私下我們也是無話不談的師姐師妹關係。”
卜半覓已經回答了不少記者的提問，可是冷書依舊沒來現場。
“卜半覓小姐，那對於您師姐冷書小姐，最近不再從事生物科學研究，而是轉為法醫學的行業，對此，您怎麼看？”
卜半覓優雅的撥弄着耳邊髮絲，眼睛眯成一條縫兒，謙卑的說道。
“我師姐一直都是國內生物學科的一把手，相信轉行到法醫學，也會有出色的表現。我就不一樣了，能力跟師姐差得很遠，只能按部就班的每天從事生物學科的研究，當然，超過學姐對國家的貢獻，有生之年，我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卜半覓聳了聳肩膀，聚光燈跟外面的閃電一般，統統照在卜半覓的身上，白色的修身禮服裙，一條一條的蕾絲流蘇，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如同高貴無比的公主。
黑暗角落坐着的蔚梁農趕忙起身，領頭大聲鼓掌着。
“謝謝大家，冒雨來參加今天的新聞發佈會，下次見面，我希望不是由於無聊的花邊新聞，而是我或者我的師姐，又為國家作出貢獻的時候。”
卜半覓抬起帶着蝴蝶結長手套的胳膊，朝着蔚梁農站起來的方向，輕輕的擺動。
“卜半覓小姐，可以問下，您正在研究的生物，是什麼嗎？”
卜半覓左手拽着裙側，右手扶着胸前的花朵，微微朝着記者跟後面的攝像機鞠躬。
“實在抱歉。”
卜半覓對於沒有成型的研究結果，一向處於十分嚴謹的保密狀態，這也是身為實習律師的蔚梁農，最佩服最欣賞之處。
記者慢慢散去，卜半覓對每位都禮貌的揮手道別，雖然身為國內赫赫有名的生物科學家，卻沒有一丁點的架子。
有幾台攝像機，擔心被雨淋，卜半覓竟然把自己禮服裙擺扯下來，給那幾台攝像機蓋上。
對於來到現場除新聞媒體之外的粉絲，卜半覓也都提前準備了雨傘。
“你真美。”
卜半覓看着粉絲們一個天真稚嫩的面龐，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兒。
“好好學習，將來用實際行動，來報答祖國母親，讓國內的生物科學技術在國際處於領先水平。那時，你們都是最美的。”
天空不作美，下着大暴雨，短時間沒有停止的趨勢，諾大的會場，很快就走得空空如也了。
卜半覓準備拿着最後一把雨傘離開，卻搶先被蔚梁農奪了過去。
“外甥，你還沒走？謝謝你今天替你舅舅過來，我知道他工作忙，不過，你的工作也不輕鬆，聽你舅舅說，你通過司法考試后，就找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實習，真的很優秀，舅媽一直沒抽出功夫，好好祝賀你。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去舅媽家，給你做一桌子好菜，等你舅舅回來，一起給你慶祝。”
蔚梁農把傘打開，舉過了卜半覓的頭頂。
“你還沒跟他結婚，怎麼就自稱舅媽了？”
卜半覓咬了咬嘴唇，唇蜜被她弄掉了些，不再那麼水潤光澤，跟她的雙眼一樣，暗淡了下來。
“實在抱歉，我跟你哥只是訂婚，我不該自稱舅媽的。”
蔚梁農扭過身去，翻着懷裏的小禮盒。
“既然你還沒結婚，那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