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真不是絕世高人
“你們兩人，莫非是？”
聽到這對師兄妹自報家門，白昊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
是自己的思想齷齪了，對方並非是龍陽之好。
似乎是之前自己所設想過的，這世間擁有超凡之力的修行者。
他們的穿着打扮，和現代的年輕人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白昊之前所想的那種長發飄逸大袖飄飄的場面。
只是……為何對方會對弱雞無比的自己如此恭敬？
“是的！我等正是被前輩你所展露出塵仙韻所吸引，一時間情難自抑，這才冒昧上前打擾，還望前輩能夠原諒！”
稍稍控制住激動心情的李青山，連忙開口為先前的失禮告罪。
眼前這位前輩高人，雖然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
但李青山很是清楚，對於能夠長生久視容顏永駐的仙人而言，一切只是表象。
前輩的真實年齡，或許比自家族譜最上方的老祖宗還要古老。
白昊表面穩如老狗，實質內心慌得一逼。
出塵仙韻？
他立馬便想起來，之前所抽取進階到的“無上仙姿”獎勵。
這樣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比如去便利店的路上，就連六十歲的大爺也對自己頻頻側目。
以及身為修行中人的這對師兄妹，誤把自己當做隱世前輩高人。
“你們都誤會了，其實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大學生罷了。”
裝高人這種事有風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白昊選擇了坦誠相待。
對面的李青山點頭如小雞啄米：“前輩不用說，這些晚輩都懂得，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前輩您的身份，打擾前輩您遊歷凡塵的興緻的！”
“我的意思是，我並非什麼前輩高人，只是一個連路邊野狗都干不過的平凡人。”
為了便於對方理解，還舉了一個無比生動形象的比喻。
李青山神情一愣。
前輩周圍仙韻纏繞，天人合一大道共鳴。
怎麼可能只是一介凡俗呢？
見對方神情糾結，白昊無奈嘆了口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還是不信，你可以儘管用手段測測看。”
“既然如此，那晚輩失禮了！”
李青山催動體內靈力，雙眸泛出絲絲青意，對着白昊窺望而去。
這是修行界中，最為簡單的探知術法。
可以感知一個人的大概修為實力。
只看了一眼。
李青山胸口便如遭重鎚，發出一聲悶哼。
術法遭受反噬。
雙眸流出血淚。
“前輩您還真是喜歡開玩笑……”
強壓着胸口翻騰的血氣，李青山苦笑着回應道。
方才那驚鴻一瞥，差點令他當場去世。
入目所見，儘是以他現今實力，無法窺視的大道法則。
立馬遭受了反噬。
這時候，他想起了年幼初入青雲觀，與老觀主的一番對話。
“師尊，傳說中的仙人，究竟有多麼厲害呀，比師尊你還要厲害很多嗎？”
當時在年幼自己眼中，已強大到無法想像的老觀主師尊，苦笑着說出這樣一句話——
“仙人只需看一眼師尊，師尊便死了。而徒兒你則是看一眼仙人，你便死了。”
當時年幼的李青山，對這句話一知半解。
而如今，終於親身體會到了所謂的仙凡鴻溝。
若非及時收回目光，真的要將自己看殺當場。
仙人之威，恐怖如斯！
在他看來，前輩先前說自己只是一介普通人，甚至還拿自身與路邊野狗做對比，都只是自謙之語。
擁有一顆看待世間萬物，眾生平等的善心。
不願以自身強大，去懾服旁人。
可笑自己竟然還當真了。
真的產生了動搖之心，去使用術法探測。
“你沒事吧？”
白昊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看到對方雙目流出血淚的模樣，心情十分愧疚且慌張。
傷到了眼睛，這醫藥費，一定不便宜吧？
但自己真的是個實話實話的老實人呀。
“承蒙前輩關心，晚輩沒事！這一切都是晚輩的錯，竟然生出了懷疑前輩的心思，莫說只是輕微傷及了雙目，就算雙目盡毀徹底失明，也是晚輩有眼無珠自作自受！”
聽到對方充滿自責的語氣，以及痛心疾首地堅定認錯態度。
白昊放棄了去解釋的念頭。
越解釋越黑。
隨他怎麼想了，他開心就好。
想了想，實在過意不去。
於是從購物袋裏掏出剛買來的冰鎮可樂遞了過去：
“喝不？”
……
……
三人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方才在便利店門口，李青山雙目流血的模樣，很容易嚇到小朋友。
“原來世間修行者，都是由【仙盟】統一登記在冊管理，為了不影響社會秩序，嚴禁在俗世暴露身份造成不良影響。”
在短暫的交談后，從李青山口中得知了部分修行者知識的白昊，恍然大悟。
難怪平靜活了二十二年，都沒聽聞過有這麼一批修行者存在。
“是的。因為現世靈氣稀薄對修行有着諸多不易，所以大部分修行者，都生活在與現世相連的洞天福地小世界內。”
李青山手中緊緊握着冰鎮可樂，一臉榮幸為前輩解答。
經歷過先前的事，他對於白昊前輩高人的身份已深信不疑。
至於為何前輩對這些修行界嘗試一竅不通，也自我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以前輩的超然外物的身份，自然不會去關心這些俗世。
因此不知道也很正常。
“修行之路困難嗎？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想要踏上修行之路，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行呢》”
白昊開始把話題，往自己的路上引。
單純靠系統，總覺得不靠譜。
自己想要修仙，就需要獲得修行功法。
而面前就有兩個活生生的修仙者。
這不巧了嘛！
“修行一途，如逆行登天，能夠有幸到達頂峰着少之又少，十分之困難。如今世間已有百年未曾有人登仙，都傳言說是仙路已斷。”
李青山話語頓了頓，偷偷看了一眼前輩面色。
見前輩神色如常，並未有去解釋仙路已斷的意思，於是繼續道：
“能夠有資質踏入修行之路者，十萬人中都未必會有一人，尤其是在靈氣稀薄的現世更是少之又少。他們無法感知天地靈氣存在，自然無法做到引靈入體淬鍊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