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亡羊補牢(中)
“三哥,這百草丹和你以前服用過的丹藥都不同!這可是‘天人’製作的丹藥啊!”許峰心裏感慨不已,自己將許元林拚命想要搶奪的百草丹送給許元翰,居然遭到了後者的拒絕!果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不用說多了十七弟,我心意以定!”許元翰微微一笑,道:“我們分開返回,這個時候若是我們一起回去的話,保不定有人會嚼舌頭,你先回去將姨娘帶走吧!”說著,他將手裏的馬韁遞到了許峰的面前。
“我知道了三哥!”許峰用力的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過了馬韁,翻身躍到馬上。
“十七弟,你拜入了景國師門下,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許元翰面帶微笑的看着他,滿含深意的說道:“你是一個練武的天才,一年的時間,就將烈陽拳修鍊到了這種地步,以後的成就不可估量,三哥若是以後坐上家主的位置,還得你多多幫忙了!”
“三哥,我能幫上你的忙?”許峰一怔,猶豫了一下,道:“我可能過幾日,就要跟隨景國師離開這裏了,以後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呵呵,十七弟!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許元翰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你今天廢掉許二的武功,就等於是間接的幫了我一個大忙!在爭奪家主這件事情上,其實許二才是最有力的競爭者!老大雖然在武功一道上很有天賦,但實際上父親並不看好他!”
“家主是要擔負起整個家族的利益,而老大痴心於武道,對於武道之外的事物,一概不去關注!要知道,一個家族若想長久的延續下去,武力是必不可少的依仗,但同時在政治、經濟、日常管理這些瑣事上面,也要花費很大的心血!這些瑣事雖然並不起眼,但也是必不可少的!”
許元翰悠悠的說著:“老大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但是卻並不適合來坐家主這個位置!”
許峰點了點頭,在心裏思索着許元翰的話。
許府整個上下,共有幾百口人,雖然在衣食住行這些方面,有大總管這個角色來負責照顧打理,但一旦遇到大事,還是得需要家主來判斷、抉擇。一個沉浸在武道,不理外事的家主,很顯然不能夠很好的處理這些!
“好了十七弟,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現在時間要緊!”許元翰從懷裏掏出一個綠色的玉墜,“你回到府里接上姨娘,從後門離開,若是有人阻攔住你的話,你就把這個玉墜給他看!他自然就會放你走了!”
“謝謝三哥!”
許峰接過玉墜,發現這玉墜製作的十分景緻,它的兩面都刻着一個翰字,顯然是許元翰的信物。
告別許元翰,許峰策馬向許府狂奔而去。
許峰知道,自己方才廢掉許元林的武功、威脅許文治、這兩件事情,已經徹底的激怒了許文治。憑藉著景風雷這張虎皮,許文治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但是難免不保證他會對母親下毒手!
想到這裏,許峰心裏焦急萬分,雙腿用力夾着胯下大馬,恨不得能夠立刻趕到許府,將母親帶走。
許府大廳。
進門后,許文治陰沉着臉,重重的坐到大廳當中的椅子上,端着旁邊桌子上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你信不信景國師一怒之下,將整個許氏一族全部誅殺……”
想到方才的情景,許文治就是一肚子的怒火。自從坐上家主的位置后,大元城裏的當朝權貴,哪個人見了自己時,不是恭恭敬敬、帶着討好的笑臉,的說一聲許家主好?而就在剛才,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被身份卑微的奴僕廢掉武功不說,那個奴僕居然還敢威脅自己!
啪!
許文治狠狠的將手裏的茶杯摔到地上,瞪着眼睛對下面站着的婢女叫道:“大總管呢?怎麼還沒有過來!”
那個俏麗的婢女,嚇的花容失色,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說道:“稟、稟告老爺,奴婢也、也不知道啊!”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許文治惡狠狠的瞪着她,“還不趕緊去將大總管找來?”
“是,是!奴婢這就去!”婢女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廳。
“不知道元林怎麼樣了……”許文治站了起來,心煩意亂的在大廳里來回踱着。
蹬蹬蹬!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雙眼炯炯有神,身材微胖,相貌憨厚,年紀大約有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神情焦急,步履匆忙的走了進來。
“許福!”
看到這個中年人走進來后,許文治立刻停下來,着急的問道:“元林他的傷勢怎麼樣,要不要緊?”
其實許福本身也是眾多奴僕中的一員,由於他將整個許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又加上能說會道,極會察言觀色,十分對許文治的胃口。所以,被賜予了許姓。
“稟告老爺!”許福臉色沉痛,“我已經將城內最好的醫生請到了府中,治療二少爺的傷勢!根據醫生說,二少爺的傷勢並不是很重,只需要靜養幾個月,就能夠徹底的恢復。但是……”
許文治不耐煩的一挑眉毛,喝道:“但是什麼?”
“……二少爺的肩胛骨粉碎,就算治療好,將來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還有就是,二少爺的丹田……恐怕以後不能夠再練武了……”許福小心措辭的說著,當他看見許文治的臉色越來越黑時,他知趣的閉上了嘴。
許文治黑着臉,轉身坐到了大廳中間的椅子上,抄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站在下面的許福連忙湊過來,將杯里的茶水斟滿。
“老爺,事以至此,您得想開點兒,消消氣,畢竟,您是許家的家主,是整個家族的頂樑柱,您要是萬一氣壞身體,那該怎麼辦?”許福小心翼翼的勸說著。
“嗯!”許文治微微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事以至此,再怎麼生氣,都無濟於事的道理。他現在心裏最大的怒氣,不是許元林變成廢人一個,而是,以他堂堂許家家主的身份,居然被府邸中身份最為卑微的奴僕,反過來威脅了一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