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宴會
木楠兮咬着牙道:“你怎麼來了?”
許是聽出了她語聲里的不滿,君臨淵微微挑了眉:“怎麼,不想看到本宮?”
“公子知道便可,說出來多不好。”這人事咋回事?她不就好心救了他一命,怎麼還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她了?
君臨淵眼神暗了暗,但轉念一想看,這小丫頭一貫喜歡牙尖嘴利,逞口舌之快,心裏定然不是這想法。
君臨淵輕哼了一聲,上下將她打量一遍,皺眉道:“你就這麼躺着跟本宮說話?”
不然呢?都躺床上了,還起來?不知道她的懶人性格?不過話到嘴邊,她還是停住了。仗着夜色膽肥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便坐起身來。
自動忽略她給自己的白眼,看着她乖乖聽話得坐起來,便心情頗好的開口:“行了,本宮今日來是想提醒你,明日去宮中赴宴,不可打扮過盛,不可隨意用食,無論任何人來喚你,你都不得離開宴席。”
知道君臨淵半夜來跟她說這麼一堆,也是為了她好,她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便真心實意的對他道:“謝公子告知。”
所以,你是不是該走了?真把她閨房當成他家了?動不動一個人就悄悄過來?看來改天得跟爹爹說說在兮香閣多弄些高手看守。
“你也不必開心,要不是看你是本宮的恩人,本宮才懶得跟你說這些。”看,不就提醒了她明天的注意事項而已,這小丫頭就開心成這樣。
“嗯。”你是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她只對他冷淡的說了個'嗯',君臨淵便開始思考,他剛剛那話是不是說的,有點太……
“你太笨,不走這一趟,本宮擔心你明日怎麼死的都不知曉。”想通了以後,君臨淵便紅着耳朵,跟木楠兮解釋。
“嗯。”你才笨,你全家都笨。她可是很聰明的好不。他中的那毒,不也是她給解的。
看着木楠兮真的聽進去了,君臨淵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她背後還有安陽侯府,總歸不會出什麼差錯。實在不行,到時候自己多護着她點。
“那本宮便先走了,你好生休息。”說完,木楠兮便看着君臨淵離開了她的視線。
突然間好想學輕功怎麼辦?她是屬於那種,看見什麼都感興趣,想去學兩下的人,但是什麼都沒學精,救感覺無聊放棄了。
以至於她會的東西蠻多的,但是都是只會皮毛。
君臨淵偏頭透過窗戶朝裏間看了一眼,這才收回目光,對一直候在屋外不遠處的東風道:“走。”
從木楠兮那離開以後,君臨淵便又開始忙了起來。這幾日他一直忙着查給他下毒的真兇,現如今結果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明日便是他回京的日子,他要做的事情還挺多的。能抽空去見她一面,都是他拿平日休息時間來換的。
也不知明日小丫頭知道他是攝政王會是何反應?莫名有點期待。這樣一想,君臨淵又瞬間充滿了幹勁,繼續看着桌子上的摺子。
而他得這一番操作,將東風給看的,直愣愣的,不知自家王爺是不是又中毒了。
翌日一早,木楠兮剛起床,良景便端着洗漱的東西喜滋滋的催促着木楠兮趕緊洗漱上妝,還叮囑良辰道:“今日定要給小姐綰個能艷壓群芳的髮髻!”
“不用。”
木楠兮連忙制止:“只梳個一般的便好,今日是攝政王的接風宴,去的達官貴人,官家小姐定然不少。若是我太過出挑,反而顯得不好。”
“怎的就不好了,去的官家小姐多,為何他們就可以收拾的漂亮,而我家小姐便要給他們讓道。”良景有些失望。
“良景,你這話說的不對。這次宴會不僅有後宮嬪妃,還有公主、郡主、官家小姐,無論是誰,身份都不比小姐低了去。若是小姐太過出挑將她們比了下去,反而會遭來嫉恨,不若就平平淡淡的好。”
經由良辰這麼一說,良景也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倒是姐姐跟小姐想得周全。”
“你以後還是要多像良辰學學,我跟良辰也不能護着你一輩子。你這腦子,遲早要讓你吃虧。”雖然天真爛漫的挺好,但是過於天真也不是什麼好事,還是讓良景多跟着良辰學學為好。
不過這孩子也是個好學的,這幾天的進步就挺大的。
梳好了發,木楠兮挑了一身淺粉色打底,綉了一些盛開桃花的裙子,樣式簡簡單單,髮髻也是簡簡單單,可偏偏這兩者加在一起,居然給了秦婠一種清麗脫俗,濯清漣而不妖的感覺。
木楠兮照了照鏡子,雖說如今的銅鏡有些模糊,可也不難看出她的模樣。話說自從有了這血玉手鐲,她發現她的膚質是越來越好好。
等收拾完以後,木楠兮便帶着良辰良景開開心心去了殷老夫人的院子。
到那一看,祖母爹爹跟幾位哥哥都在那坐着。看着木楠兮過來后,木老夫人連忙讓人傳了膳,幾人一道用完飯,便準備出發。
在路上木楠辰看着自家小妹一身不出眾的衣服裝飾:“兮兒,今個真穿的這麼不出眾?”
“穿的那麼出眾幹嘛?兮兒又不是這宴會的主角,惹得別人注視幹嘛?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木楠兮看着他,慢悠悠得說。
倒是,木老夫人聽了她的話,拍這手說好。“我家兮兒長大了,能有這思量便好。不過穿的惹人注目點也沒事,誰讓我家兮兒好看!”
“小妹這身衣服雖然看着不惹人注目,但穿在小妹身上卻是一等一的好看。”一直沒說話的木楠笙,看着她,出聲誇讚。
小奶狗臉紅着說著自己漂亮,瞬間便把木楠兮的少女心給融化了。
因為這次的宴會,是給那個外出回來的攝政王準備的接風宴,當今聖上也下令說,就當成家宴便可。所以,這次宴會,倒是少了許多條條框框。
雖然這個王朝的思想比別的已經開放了許多,但是像男女有別這些禮儀還是存在的。
到了宮殿後,男女便被相互分開來。
在安陽侯等人離開時,他還擺出了做父親的威儀,對木楠兮叮囑道:“不得隨意走動,一定要與你祖母寸步不離,宮中不比別處,行錯一步都會遭來禍端,你得小心謹慎。”
待幾人分開后,木楠兮便跟着木老夫人跟着帶路的宮女們,準備前往坤寧宮的大殿。那是前來參加宴會的,各位達官貴人家的親眷們待的地方。
穿過長長的連廊,便到了大殿,大殿的門敞開着,裏間時不時有笑聲傳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木楠兮跟在木老夫人身後,邁過門檻踏進了大殿內,一瞬間,大殿內便靜了下來,無數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好在兩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在眾人的眼神矚目下,還是淡定的福身行禮。不過因為木老夫人早年便被先皇賜了,不必行禮的緣故,木老夫人只是伸手呈叩拜狀,行了個過場。
坐在主位上的沈皇后倒是很親昵的,拉着兩人說著場面話。
沈皇后擺了手,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後在木楠兮身上停留了一瞬,緩緩說道:“老夫人無需如此多禮。”
只說了讓老夫人不必行禮,卻沒說讓一直跪在那行禮的木楠兮起來。倒是上來便給安陽侯府來了個下馬威。
跪在地上的木楠兮都驚了,她可以發誓,她沒得罪這個老巫婆,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個皇后長什麼樣子,但是能做出讓她一直跪在這,這種事的,肯定不漂亮。
看着一站一跪的一老一少,沈皇后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拉着木老夫人拉家常:“許久未見老夫人,不知老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老朽近來身體托陛下的聖福,一切安好。倒是我這可憐的外孫,先前剛遭遇落水,身體還沒痊癒……”得知這沈皇後有意刁難她們,不給他們安陽侯府臉面,木老夫人也懶得跟她虛偽的攀談。
“近來又遭賊人惦記,倒是個可憐的主。”他們家兮兒,可是全家的寶,豈由得她人給欺負了?
她這話一出,聽出其中深意的眾人都到吸一口冷氣。這木老夫人竟然當著皇后的面說人家是賊人?
“唉,木家小女的事本宮也是略有耳聞,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沈皇后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個傻的。
木老夫人話中的深意后,她才像剛看見木楠兮似的,開口:“這就是安陽侯府的嫡小姐吧?長的真水靈。快快請起。”
罷了,現在也不是跟安陽侯府撕破臉的時候,姑且忍忍。看那老婆子剛剛說那話的意味,是要拿出這個安陽侯府,來護這個臭丫頭了。
沈皇后說完話,便從木楠兮身上收回目光,端起面前茶盞飲了一口,這才放下,看似隨意指了一個空位開口道:“老夫人也別站着了,坐吧。”
看這樣貌,倒是個標誌的人兒。如今又是這安陽侯的掌中嬌,要是這小丫頭沒有被那個賤人生的給迷惑了,成為他家寶貝玢(bin)兒的勢力,倒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要是他們安陽侯府知輕重,現在選擇她家玢兒,她倒是願意,不計前嫌,將以前與他們的恩怨給翻篇。